要让皇上将哥哥调入军中,首先哥哥自己要有进入军队的想法。
“要劝动哥哥从军吗?”秦姒有些为难,真是个天大的考验啊。
但无论如何,秦姒总归是要回家一趟,秦姒便索性向卫澜告假,回家去了。
秦姒回了秦家,发现家里众多佣人都在来来回回的忙碌,此时的秦家与她三个月前进宫时相差不大,只是凌乱了些。
管家领了秦姒回了母亲的房间,秦母正卧病在床,浑浑噩噩,表情痛苦不堪。
秦姒给秦母喂了药,秦母在不知觉中,脸色也好了许多。
“妹妹回来啦!”秦姒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愉快的声音。
秦姒转头一看,原来是父亲和哥哥来了。
哥哥虽然还是年轻气盛的样子,但整个人瘦得跟皮包骨一样。
而且父亲看起来也老了许多,之前还是满头黑发的父亲现在生了许多白发,脸上的沟横也深了不少。
看来这短短几日牢中的生活,把父兄折磨得够呛。
秦姒眼中含泪:“爹爹,哥哥对不起,如果我向皇上陈情的时机再早一点,爹爹和哥哥只怕要少受许多苦。”
此时珍月抢着说:“都怪宝月把夫人给小姐的信藏了起来,不然小姐早就去找皇上了。”
秦宵疑惑:“宝月把信藏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珍月撇了撇嘴:“宝月被那李家的人收买,故意拖延小姐去找皇上陈情的时间。”
“岂有此理!这姓李的也太过分了!”秦宵一拳头重重砸向了床柱。
秦冠也无奈得闭上了眼睛,虽然刑部查出栽赃陷害他们的是敌国的间谍,现在已经逃之夭夭,可他明白,这件事大概率背后都有李乾作祟。
李乾,先皇钦定的辅政大臣,皇帝幼年登基时,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他处理,现在皇上已经成年,李乾却将全力紧紧攥在手里,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样子。
因此即使是李乾的手笔,皇上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秦宵愤愤:“这狗皇帝就放任这姓李的在朝中作威作福残害忠良。”
秦冠听到“狗皇帝”三个字后立刻瞪了他一眼:“你还没学乖是不是。这次的罪行完全是你自作自受造成的,若不是皇上开恩,你可能早就上断头台了。”
秦冠明白,自己的儿子得了一种叫做“看到妹妹受欺负就暴走综合征”。
自己的儿子随自己,仪表堂堂、学富五车、眼界开阔、沉着冷静,关键是还生得膀大腰圆,肩宽腰窄,在自己最不拿手的武艺方法,他也尤为拿手。
只是他从五岁起,就观察到儿子可能得了“看到妹妹受欺负就暴走综合征”,但身在大族,怎能动不动就暴走,如此意气用事,还怎担大任?
于是秦冠在十岁的时候给儿子来了一场治疗,他趁着秦姒跑出去玩的时候,让下人告诉他他妹妹是因为被老爷爆打一顿后哭着跑出去的。
秦冠估摸着这会子要把秦宵憋坏了,也让他好好调理调理内在情绪,不然他还能儿子打老子不成?
谁知过了一会儿,秦宵一脚踹开了秦冠书房的大门,质问到:“爹,你是不是打妹妹了。”
秦冠佯装看书,不紧不慢地说到:“是啊,打了又怎么样?”
“妹妹犯了什么错?”
秦冠:e。这个理由还没编好。
“没犯错,就想打了,今天为父心情不好罢了。父为子纲,爹打子女还需要理由?”
谁知秦宵上来就用他小而有力的拳头,给到了秦冠的脸上。
秦冠捂着有些生疼的脸:“你居然敢打我,你还有没有家规了?”
谁知气冲冲地秦宵又给了秦冠一拳:“妹妹没犯错,你只因为脾气不好就打她。父亲为父不仁,子女打爹还需要理由?”
好家伙,秦冠这算是明白了,他连爹都敢打,这怕是救不好了,随他去吧。
结果到了后来,被抓到牢里听后发落的秦氏父子一开始还战战兢兢,谁知一听到狱卒闲谈襄妃闲谈襄妃挺身救父兄后,就开始辱骂皇上。
你说在大牢里辱骂皇上的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哪个不是当官的一来就立马闭嘴。
谁知,皇上本人亲自来的时候,他倒还来了兴致……
这世上,只有父亲会原谅儿子的过失,没想到皇上居然也能原谅臣子的不敬,秦冠觉得自己到底没有看错这位君主。
只是多多少少□□好色了些。
自己儿子与皇上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太过于娇憨可爱,美丽动人。
但能生出这样的女儿,还是因为自己。哎,原来错处全在自己啊。
秦宵听到父亲的提醒后,显得有些不服气:“如果这狗皇帝开了眼,早就该重新调查审理这个案子,咱们两爷子也不用白吃这么多苦。”
秦冠:“皇上肯为咱们翻案,那便是老天开了眼。”
在秦宵看来,自己爹这一套完全就是愚忠,况且愚忠的还是一个懦弱无能还好色的皇帝。
“皇上肯为咱们翻案,那都是因为妹妹……”秦宵说着捏紧了拳头。
秦姒愣了愣。
秦宵愤愤:“现在满朝都在传,是妹妹你用美色蛊惑皇帝。这狗皇帝,将妹妹你的名声,全部被糟蹋了。”
“说你用了……很让人不耻的方法。”
秦冠听到此处,也十分心疼女儿,握紧了秦姒的手:“你要记住,虽然咱们秦家落寞了,但祖上好歹也是出现过四世三公的盛况,你是大家闺秀,即使是在皇上面前,也不要做那些低声下气的事情。”
秦宵义愤填膺:“就是!妹妹你虽进宫为妃,但你好歹是大家女,那狗皇帝要想满足他的什么淫念,秦楼楚馆才是他的好去处。”
秦姒起初听见后一头雾水,但一想到那日几个妃子挤在廊下说的话,便可知在朝堂和民间的风言风语,断不会和李家失了联系。
秦姒为了让父亲和哥哥不再担心,便说到:“父亲哥哥实在是多虑了。那日我确实去向皇上陈情,但不料感染了风寒。皇上怜惜我,在向皇上说明了父兄情况后,便让我去休息,随后叫了御医。是皇上自己审查卷宗时发现了破绽,才提出要替父兄翻案的。”
秦冠听到颇为欣慰的点点头,他也知道皇上不是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迷惑的人。
秦宵听了心中也放了心:“那这狗皇帝还算识相。”
但秦冠思量着,现如今流言四起,怕不是和李家有关。
李家这是想毁了他女儿的名声啊。
便出言提醒到:“女儿啊,你以后在宫中还是要谨言慎行,切勿被他人抓到把柄。不要与其他嫔妃交恶,尤其是李贵妃……”
秦冠心中现在对女儿充满了愧疚,自己与李乾的斗争,最终还是波及到了女儿身上。
“多谢父亲提醒,女儿明白。”
秦姒点点头,让父亲放心。
但心中却想着一定要将李家彻底打压下去,他们在高位一日,我秦家人便永无安宁之日。
秦母在床上突然咳嗽了两声:“行了,你们先去吃饭吧。姒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就在这嚷嚷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到了饭桌上,虽母亲未上饭桌,但父亲和哥哥还是使劲往秦姒碗里夹菜,秦姒感动不已。
可在饭桌上哥哥谈论起皇上的态度,又让秦姒犯了难。
哥哥这么讨厌皇上,真的肯安心为皇上效力吗?
待吃完了饭,秦姒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去给向哥哥说起此事。
待秦姒午睡起来过后,看见哥哥在院子里挥枪练武。
天空还下着雪,大家伙都呆在屋内烤火取暖,作为武痴的哥哥这会子也不放弃练武的机会。
秦姒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开口的好时机。
秦姒走到院中,见到秦宵挥枪将风与化在一起,看起来像一条长啸的巨龙,朝远处奔去。
秦姒觉得十分精彩,啪啪鼓掌。
秦宵听到掌声后停了下来,见到时妹妹还有些不好意思。
秦姒向哥哥投过崇拜的眼神:“哥哥的枪挥得越来越好了。”
秦宵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后,更不好意思了,便索性挠挠头:“妹妹过奖了。”
秦姒:“妹妹看哥哥的枪法,朝中似无几人能及呢。”
秦宵听了妹妹夸他,心中十分开心,拿起布擦了擦他的宝枪:“现在军中中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仅被北方的蛮夷欺负,还被南方那群军阀打得嗷嗷叫。”
秦姒听到这话感觉时机已到,便问:“那哥哥想不想参军入伍呢?若哥哥有这个意思,那妹妹便向皇上陈情,让哥哥戴罪立功,从流放改为充军如何?这样哥哥也免受了荒北流放之苦。”
“不可能!”秦宵说着,将□□朝院中的一棵百年大树扔了过去。
枪牢牢地插入了树干中,震得大树一阵摇晃,抖落了树枝上的一片大雪。
秦宵插着腰,态度坚决:“我情愿自己受苦,也不去向那皇帝卖命。”
秦姒:“可哥哥这不是为皇帝卖命,是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换天下一个安定。”
秦宵:“什么为了黎明百姓,若是还帮着那狗皇帝,让他坐稳了皇帝的宝座,才是害了黎明苍生。”
秦姒:“哥哥何出此言啊?”
“这皇帝无能得很,只知道讨好那个李丞相,坐稳自己的皇帝宝座,哪管天下黎民苍生。”秦宵扬起了头,“这李丞相对内迫害同僚,在外搜刮民脂民膏。不知道妹妹你知不知道,京州郊外的那座堪比皇宫的大宅子,就是他李家的嘞。”
秦姒仍想出言反驳:“可是哥哥,这民是民,君是君,哥哥不能……”
秦宵有些气愤的打断:“妹妹不必再说了。当初他强制要你进宫,我便知道他就是个没用的好色之徒罢了。”
“妹妹知道哥哥心疼妹妹,可妹妹也不想让哥哥去北荒白白受苦。”
秦姒态度坚决:“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你哥哥我情愿死在北荒,也不替那狗皇帝卖命。”
秦姒听到后无言以对,原来哥哥对皇上的偏见不是一天一日形成的。
单单只凭劝说劝哥哥从军怕是不可能的了,看来还得另做打算。
事到如今,秦姒也只能顺着哥哥的话:“哥哥说的对,妹妹明白了。”
秦宵听到妹妹理解了自己,一把把住秦姒的肩:“妹妹理解哥哥,我这个当哥哥的就最开心了。”
转眼到了傍晚,秦姒吃过晚餐后便带着珍月回到了宫中。
这期间哥哥的态度还是令她感到焦头烂额恶。
秦宵的态度很坚决,就像那杆深深插入大树中的□□一样,若非他自己□□,那秦家其他人谁也拔不出来。
所以,要顺着他要让他自己□□。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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