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寻云与仙鹤的心意也不总是想通的。
虽然仙鹤作为鹤寻云的精神体, 能够感知到仙鹤的所见所闻。
但他们更像是两个独立合体。
这也是为什么,收徒大典那天,仙鹤察觉到他要犯病会私自带着郁岁来试图安抚他——
它虽然脑容量小, 但也确确实实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鹤寻云对它向来持散养态度。
但这并不意味着:
它!可!以!去!听!墙!角!
鹤寻云脸都红透了,可这种共感只是单方面的,他能感知到仙鹤, 仙鹤并不能感知他。
闭上眼睛,全是郁岁那声黏糊糊的“师父。”
鹤寻云只能在心里祈祷:
就呆在门口吧。
就这样吧。
别推门进去, 别试图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涩鸟!
他提心吊胆一夜未睡。
仙鹤也一夜未睡, 它还等着郁岁出来求夸赞呢!
它不仅没有听墙角, 它还帮忙把门合上了!还守在门口防止任何人来打扰!
仙鹤:我为我自己正名!
屋内的郁岁也几乎一夜未睡。
雪白柔软的手指多了个牙印, 连皓腕也印了印记,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块年糕,被裴湮反复拉扯咀嚼,装可怜也没用, 红着眼委屈巴巴地求他也没用——
然后挠了他一爪子。
裴湮的脸,今天格外诱人。
那几道抓痕,血淋淋的, 红的又妖又艳,在雪色的面上格外显眼。
郁岁心虚极了,毕竟裴湮用力不大, 只是因为她的皮肤容易留下痕迹,养的娇了才会有印记……裴湮顶多是有点磨人。
她这就属于家暴水平了。
郁岁慢吞吞地把小手又送给裴湮, “它打的,师父罚它吧。”
女孩面若桃花,含着三分怯,又多了几分羞, 媚而不俗,眸色却又清纯撩人。
裴湮揉捏着她的手心,语气玩味,“岁岁想叫为师怎么罚它?”
郁岁试探性说:“……咬一下?”
裴湮轻呵了声,显然不怎么满意这个答案。
也是。
咬都咬过来,都没新鲜感了。
她沉思片刻,“那师父罚它抄静心经吧?”
在裴湮略显不满的目光中,郁岁硬写头皮解释,“我是个学生。”
“还是个坏学生。”
她停顿了一下,认真说,“让我学习,才是最大的惩罚。”
裴湮若有所思。
郁岁最害怕他露出这种表情了,明显是在打坏主意,她咬重音节,“正经学习。”
裴湮笑:“学习哪里有不正经的呢,岁岁?”
郁岁抿唇不说话了。
她最近这几天的学习就很不正经。
……尤其是做老师的,给学生当纸这件事,格外的不正经。
裴湮:“既然岁岁这样说了,那便罚岁岁抄静心经吧。”
郁岁:“……”
她小心询问,“抄一遍?”
裴湮微微颔首:“一遍。”
郁岁放下心。
这也称不上什么惩罚。
如果抄写的地点不是在她的灵府,如果抄写的时间不是正在神交——
那确实不算是惩罚。
郁岁很难形容这一夜的心情。
她只觉得自己已经飙上了高速,但却忽然被交警拦下,还是一脚急刹,半点都不担心会出什么交通事故。
反反复复了一整夜。
郁岁都要疯了,最终含着哭腔要走,又被裴湮拉了回去,“运转一下心法。”
郁岁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你是魔鬼吗?
你是魔鬼啊!
裴湮低声催促,“岁岁。”
郁岁讨价还价:“不写静心经了。”
裴湮笑了声:“好。”
“为师念给你听。”
郁岁:“??”
她真的好想再挠裴湮一下,但又不敢,只好忍气吞声运转了心法,一重一重加上去,猛然发现要比之前丝滑了许多,境界大有提升,往日那种滞涩全然不在。
运转到第十层时。
耳边忽然传来了静心经。
原本走火入魔的趋势渐渐平复,那股燥热与难捱随之消散,境界的松动在这一秒格外明显——
就像是要决堤的堤岸,水流源源不断的汇聚到此,一下又一下猛烈的冲击着,堤岸也不断的松动,伴随着石块的掉落,裂缝的出现,水滴的渗出。
差的就是这么一步!
但却偏偏没有冲破。
郁岁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没能突破倒也没多难过,毕竟突破这种事讲究契机,她如今能够克制住不再走火入魔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但惊讶却是真的有几分,“原来静心经真的有用。”
裴湮勾起的唇角微微落下,复而又重新挂上浅笑,“岁岁不信为师吗?”
郁岁摇摇头,“怎么会?”
“我只是……没想法会如此不正经。”
她哪里能想到心法与静心经的结合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还以为得像她之前那样专心致志地修炼呢。
裴湮轻轻呀了声,竟有几分孩子气,“确实不该如此不正经。”
郁岁瞪大双眼:“???”
你竟也知道这样不正经吗?!
裴湮支着下巴,清隽眉眼含着笑,许是因为事后清晨,眼尾上勾,含着几分妖,“不过双修向来是捷径。”
郁岁耳朵泛红,小声哦了声。
她其实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摒弃掉传统方式。
不仅不会像梦境里那样做出各种看起来就很挑战极限又很疼的姿势,而且还挺唯美的。
将空旷灵府装扮的奢华而梦幻,确实很唯美。
——完全符合她对这种事的幻想。
不仅美妙,而且美妙。
郁岁打了个哈欠,提要求,“师父抱着我睡觉,好吗?”
裴湮看了看天色,倒也没说什么,抱着她入睡。
——倘若叫其他三位师兄弟看到怕是要大跌眼镜,要知道裴湮最讨厌的便是偷奸耍懒的人,像郁岁这般境界明明松动却不趁机突破的,是裴湮极为厌恶的。
这与机缘摆在面前却连努力都不拼尽全力有什么区别?
然而此刻他却拥着郁岁入睡,唇角微微勾起,指尖卷着她的发丝,一圈一圈打转,将彼此的头发系了起来,玩够了才安心睡觉。
今天天气极好,阳光灿烂。
正是个练剑的好日子。
宁孤临正努力地练剑,同时在心中回顾掌门指点的话语——
他如今方察觉出老师水平不同的差别。
只是简单的提点两句便叫人醍醐灌顶。
这一天就像往常一样。
但又好像与往常不太一样。
他们练剑的位置是固定的,他旁边站的是汪凌云。
汪凌云向来对他偏见极多,基本都是误会,即便他解释了,汪凌云也不相信——
他始终相信他那个虚伪又狠毒的母亲。
而且汪凌云每天都会例行讥讽他几句,可今天,汪凌云春风满面,原本用鼻孔瞧人的模样也变得亲和起来,但身上那股自命不凡的骄傲更甚了。
与汪凌云关系好的弟子问:“汪师兄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
汪凌云挥挥手,似是谦虚,实则炫耀,“没什么喜事,只不过加入了丧葬阁。”
宁孤临要离开的脚步一顿。
猛地扭头看他,目光说不出的凌厉,“你说什么?”
汪凌云吓了一跳。
最近宁孤临成熟了很多,渐渐褪去稚嫩,已经有了后来的沉稳与锋利。
不过还未经过历练,气势尚弱。
所以汪凌云只是愣了下,立刻回神,“一惊一乍的,宁师弟还是稳重点好。”
宁孤临一反常态,穷追不舍,“你说你加入丧葬阁了?”
汪凌云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倨傲说:“是啊,怎么了?”
宁孤临想到郁岁曾经说的话:
【我不叫李四岁,也不是丧葬阁阁主……】
【丧葬阁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是我胡诌的……】
假的,不存在的。
既然是不存在的,如今怎么又有了其他人加入?
还是说……那段话只是一个甩掉他的理由?
旁边又有人插话,“丧葬阁?是那个敢闯魔域收尸的丧葬阁?”
汪凌云连忙说:“张师兄听说过?”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师兄故作高深,像是在谈论一十三洲惊天动地的大事,“丧葬阁最初打出名号是因为敢闯魔域手收尸,但实际上响彻一十三洲还是因为曾在镇安城收过一具阴尸。”
汪凌云虚心求教:“何为阴尸?”
张师兄瞥了他眼:“你当真入了丧葬阁?”
这门槛也太低了吧。
汪凌云有些面热,强撑面子说:“许是我合阁主眼缘,所以阁主便收了我。”
张师兄啧啧两声,见周围围了不少人都等着听,于是便继续说:“阴尸集天下阴气而出,据说能够阴尸死而不僵,能号令天下死尸,修为堪比化神后期。”
“此等阴尸在镇安城作恶多端,以人魂魄为生,镇安城当时莫名痴傻之人众多,究其原因,便是阴尸作祟。”
“丧葬阁横空出世,阁主修为深厚,与那阴尸鏖战一夜。”
“一夜过后,镇安城乱葬岗只余下一座座墓碑,丧葬阁阁主将乱葬岗的尸体连同那作恶多端的阴尸都一同葬进了地底。”
弟子们在旁边听的惊呼不已。
时不时看向汪凌云,“汪师兄是怎么加入丧葬阁的?”
汪凌云故作风轻云淡,实则笑容藏都藏不住:“入了阁主的眼罢了。”
他又问,“张师兄可还听过关于丧葬阁的传言?”
张师兄,“丧葬阁的传言多的很。”
“你可知丧葬阁能开到魔界,幕后之人是谁吗?”
汪凌云心想,我连阁主是谁都知道。
他没出声。
有弟子忍不住询问,“是谁?”
张师兄神神秘秘,“是魔主。”
“这我知道,不久之前魔主在魔界降临,天降祥瑞,魔尊看了都要退位让贤呢!”
张师兄,“没错!”
“不过这位魔主行踪神秘,姓甚名谁,是男是女都不曾叫人知晓,与之前在魔域斩邪魔的女剑修一同作为一十三洲未解之谜。”
汪凌云越听脊背挺得越直。
颇有几分荣辱与共的骄傲。
这般厉害。
他也是丧葬阁的一员呢!
“你在聚在这里做什么?这才几天,就开始松懈了吗?”今日负责教他们剑术的是掌门座下的大弟子知易,其修为已是合体后期,可谓是年轻有为,也算是个天才。
教导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绰绰有余。
也算是一种锻炼。
——教导外门弟子的老师都是各个长老门下年轻有为的弟子们。
张师兄连忙说:“回知易师兄,汪师兄加入了丧葬阁。我们正在庆祝呢!”
汪凌云在心里把张师兄给骂了个遍。
庆祝?
哪里就庆祝了?
分明是他在炫耀自己消息灵通吧!
这个时候推他出去挨骂了。
汪凌云面上难免有些控制不住神色,勉强勾起了个笑容,“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在练剑时如此懈怠。”
知易将丧葬阁记下,没再追究,淡淡说:“下不为例,继续练习。”
一举一动颇有几分裴湮的韵味。
等结束后。
他匆匆忙忙地去寻找掌门。
掌门:“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弟子刚刚听到丧葬阁。”
知易将刚刚所听到的传闻说了,又推测道,“玲珑阁的幕后黑手会不会与丧葬阁有关?”
修为深厚,行踪不定,又是横空出世。
似乎很符合幕后黑手的人设。
掌门是知道丧葬阁阁主是谁的,当即摇头,“不可能。”
知易:“这是为何?”
掌门倒也没隐瞒,“丧葬阁阁主是你小师叔。”
知易:“……”
他沉默片刻,着实太过惊讶,“可是,可以小师叔……”
她修为哪里深厚了?
明明是个连灵根也没有的炼气期啊!
掌门坦诚:“她修为在我之上。”
知易神色更恍惚了。
他师父已经是一十三洲数一数二的强者了,与二师叔三师叔对战也是有输有赢,难分上下。
听师父的口气。
小师叔的修为似乎,在师父之上……很多啊!
他压下这份恍惚,又说:“不久之前在魔域出现了一名斩杀邪魔的女剑修,据说后来朝着魔界去了,没过多久,魔界便传出魔主降临的喜讯……有没有可能,这两个是一个人?”
“又有没有可能,那人与玲珑阁一事的幕后黑手?”
掌门惊叹于他的联想能力与叙述能力——
简直像是在讲恐怖故事。
他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别太紧张,魔界与一十三洲隔着魔域,况且魔尊又残虐不仁,不久前抬手就灭了两座城池,魔界正是生灵涂炭,休养生息的时刻,不会在此时针对我们。”
“玲珑阁一事你就不必再担心了,此事你师祖已经解决了。”
知易听到师祖便安下心,眼中尽是崇拜,又踏上了追随剑尊的征程,“那师父,我去练剑了。”
掌门欣慰,“去吧,要懂得松弛有度,切莫逼自己太紧。”
知易点点头,看样子就没听进心中。
掌门微微摇头。
明明年纪还小,性格又跳脱,却偏偏以裴湮为榜样,无端给自己添了许多压力。
但想到刚刚的讨论之事。
虽然与玲珑阁幕后黑手无关,但这斩杀邪魔的女剑修,降世的魔主都得好好调查一番。
魔尊最近虽然毫无动作,但性情古怪暴戾,又极爱玩乐,说不准正在谋划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要多加防范。
奉鹤山
郁岁一觉睡到了中午,裴湮似是还没醒,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洗漱,随手拿了个灵果小口啃着,又甜又脆,格外好吃。
推开门。
见仙鹤守在门口,照例撸了把仙鹤,喂它吃了点东西,早就忘记自己昨天说的话。
余光见到水镜里浮现了宁孤临的身影,郁岁微微一顿:“?”
不是说只当作小师叔吗?
怎么会来找她?
郁岁盯着水镜,呆呆地啃完灵果,见裴湮还没起床,她走到床边,小声说:“我要下山去找男人了。”
裴湮仍然不醒。
郁岁:“去了就不回来啦!”
裴湮依旧沉睡。
露出的一侧脸颊还印着她昨晚挠出的血印,触目惊心。
郁岁就觉得心虚,她抬手小心地摸了摸,正要收回手时,裴湮忽然睁开了眼睛。
“……”
“师父是在装睡吗?”
裴湮啊了声,似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眸色清澈水润,隐隐透着无辜,“怎么会?”
“是吗?”郁岁狐疑,“我还以为师父是想要装睡,然后看看我会不会偷偷对你动手动脚呢?”
裴湮被戳破也不尴尬,含着笑意般开了个玩笑:“那为师应该装死的。”
郁岁嘟囔:“装死也没用。”
裴湮没继续这个话题。
当日问心梯的幻境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死了,她是极为伤心的。
他撑起身子,墨发散落,胸前白衣松垮,与往日的清冷禁欲大为不同,脸颊的红印更是添了几分艳色,“岁岁刚刚说要去做什么?”
郁岁乖乖说:“宁孤临来了,我准备下山瞅一眼。”
若是别的追求者,郁岁管他有什么事呢,天塌了还有裴湮的,她绝不可能下去。
但如果是宁孤临。
那还是给主角一点面子吧。
万一不经意爆出什么幺蛾子呢。
郁岁还不知道幺蛾子出在她自己身上——
准备来说,是丧葬阁的传言。
她从宁孤临的只言片语中挑挑拣拣,终于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了。
他在说什么啊!
丧葬阁哪里就这么牛【哔——】了!
郁岁完全不明白谣言是从哪里发酵的,是梨娘,还是墨青,还是其他的谁?
她颇觉崩溃。
怪不得与玲珑阁谈判拍卖名额时如此顺利。
郁岁几乎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宁孤临看着她,目光像是含着千言万语,复杂的很,“我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些……”
“小师叔知道汪凌云是弟子的继兄吗?”
郁岁点头,“知道啊。”
宁孤临捏紧手中的剑。
知道。
她知道汪凌云是他的继兄。
她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更知道他与继兄的关系。
虽然郁岁没有义务讨厌他讨厌的,可他以为他们至少是朋友。
最起码不会……这般照顾汪凌云。
宁孤临深吸一口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吗?”
骗我说丧葬阁是不存在的。
“还是因为被脏东西缠住了吗?”
郁岁拿不准:“你指哪一件?”
宁孤临愣了,随即又自嘲的笑了。
哪一件?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份坚持与喜欢像个笑话。
她骗了他那么多。
宁孤临像是要彻底斩断心中的情丝,问出了最终的问题,“你当初有没有想过杀掉我,是真的想要杀掉我的那种吗?”
他问的语无伦次。
当时看了留影石还傻乎乎的为郁岁找借口,实际上自己根本没有真正释怀。
郁岁沉默两秒,选择诚实,“是的。”
“确实想杀掉你。”她说。
连个理由都没有给。
宁孤临几乎要崩溃,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女孩,一直在骗自己,又想要杀掉自己更崩溃的?
对于现在恋爱脑的他来说,没有!
完全没有!
宁孤临几乎克制不住,吼出声:“为什么?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郁岁实在不喜欢这种苦情戏,任由他发泄了会儿。
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个熟悉的声音。
【系统沧桑叹息:我第一次见,主角比反派先黑化的。】
郁岁:“?”
【系统:恭喜你,主角黑化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
【系统:想要挽回吗?今晚可以为他做一顿长寿面哦。】
郁岁:“??”
【系统:没错!今天是龙傲天的生日!】
郁岁:“不,不。”
“我疑惑的是,你怎么还敢出来?”
【系统:统生要要勇于直面挫折。】
郁岁:“你可以把这本书的反派角色都告诉我吗?”
【系统难得警惕:你想做什么?】
【系统:在绑定之前,我绝不会再透露任何消息给你!】
郁岁:“那也没事。”
“我跟着主角走就行,但凡与主角作对的,我都收尽丧葬阁。”
久违的听到了系统的脏话输出。
郁岁神清气爽。
抬眼就见宁孤临已经发泄完,转身离开,背影格外萧索。
【系统调整好情绪,对龙傲天报以极大的支持:主角比反派先变态,肯定会更厉害。】
郁岁淡淡说:“再不走,我现在就杀了黑化龙傲天。”
系统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临走之前又不甘心。
【系统:亲亲绑定完全不影响您修无情道的。】
【系统:您可以把我当作裴湮,我现在学裴湮学的可像了,而且裴湮能做的我也能做,他不能做的我也可以。】
它用起了裴湮的嗓音。
【系统:您可以随便玩弄我哒!】
【系统:如果您想追求刺激也可以,我熟知剧情,知道裴湮黑化之后所有变态模样!】
郁岁抖了两下,脏话输出,“滚。”
系统委屈地滚了。
“不舍得?”
郁岁猛然一怔,循声看过去,竟不知道裴湮在这里看了多久,“哪里不舍得?”
恍惚了下才反应过来她盯着宁孤临的背影太久。
郁岁有些不开心,“师父怎么总乱想?”
上次也误会她不愿废除心法,是为了与别的小郎君玩乐。
郁岁板着脸教育他:“师父要信任我,我们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裴湮差点气笑了,他还没提这个要求,郁岁居然先提了。
“岁岁可信任为师?”
郁岁见裴湮目光冷冽,语气又意味不明,寒意几欲浸入骨髓,她盯着裴湮看了会儿,扯着他的袖子,小心问:“师父也要黑化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强-制,囚-禁,变-态-爱……
今天没有啦,下一章更新在明天凌晨,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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