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看着邮件发件人后缀的092,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她打开邮件,里面是十多张发到任何平台都会被秒禁级别的高清拍摄,看得尤璇的眼睛刺痛至极。
江元连忙叉掉图片,捂着眼睛在心里跟尤璇的眼睛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忘记关掉同步共享了,你可千万不能长针眼啊。”
想是这么想,愧疚不已的江元仍是没忍住冲进厕所哇哇吐了好一会儿。
穿行员的能量值要过完一组任务世界后才会自动补满,她上次录视频浪费了不少,更是在知道连辛乐都那么节约后,更加谨慎和节俭起来。
没想到辛乐仍是更胜一筹,两人的能量跟拍居然再次默契同步,然而锁定的画面……比起起来的话辛乐还是更胜一筹。
她在心底做完比较后,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江元知道,这是她不定时觉醒的该死的胜负欲……
按照效果来说的话,其实她拍的也能证明她想要证明的东西,但辛乐的每一张都足以让画面中的两人再也翻不了身。
用武器来比喻的话,大概也就是子弹和炸弹的区别吧。
“……”
好吧,江元感觉自己又一次班门弄斧了,特别是在看到辛乐回得谢谢二字时,羞得脸烧得像锅炉里的烙铁。
心累归类好图库,江元又趴着洗手台干呕了好一会儿。
开始,她知道程卉做三还是女alpha的时候是震惊和迷惑的,尤德胜也是男a,她很纳闷这俩人在床上到底是怎么和谐的,直到她录下了程卉上尤德胜的画面。
但她以为,那只是尤德胜变态出轨女a,想要被白月光那啥而已。
现在看了辛乐发来的是图片,她才明白原来变态的是程卉。
——程卉这个疯婆娘居然热衷于把男a按倒摩擦,更荒诞是她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只能通过借装备来满足她这个嗜好。
呵呵,这样看来,程卉比陈昇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人家不用借道具。
江元吐得眼眶通红,她洗脸又漱口忙活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清爽后,慢慢站直身子看向镜子里的尤璇。
她的眼神温柔,欲言又止地摇摇头,最后轻叹一声,转身走了。
尤璇这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虽然聪明但没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加上性子太过软弱,聪明反而成了让她更痛苦的原因。
江元相信她死后能被系统筛选中,应该是想通了很多的,既然这样,她也不需要多说什么,直接做给她看就好了。
举一反三什么的,那是聪明人需要自学的东西。
江元换好衣服,径直去楼下找许女士一起出门逛街,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去看看那两套价格不菲的房子。
房子昨天就办好了过户,因为尤璇点明了房产证上只写一个人的名字,加上房子本来就没花钱,尤德胜不仅没计较,还在女儿的撒娇和疯狂吹彩虹屁中,签了一份放弃房产的协议。
也就意味着,这两套房子彻彻底底是属于许雅琴和尤璇的,就算现在马上离婚进行财产分割,它们也和尤德胜没有关系。
许女士看着原本从不在意这些俗物的女儿突然开始为自己打算,心中又软又酸又甜。
江元更是在尤璇的私人账号上,大大方方炫了一把,甚至着重感谢了尤德胜。
向来爱立人设的尤德胜秒转秒评,将虚伪的父爱展现得淋漓尽致。
认证过的账号评论区里一片实名点赞和羡慕。
江元看着正在挑选衣服和新款包包的许女士,笑嘻嘻地点开了尤德胜发来的转账。
五万二?一个皮包钱?倒也不多。
嫌弃归嫌弃,面上还是发去了跪谢的表情包。
许女士试了半天似乎没找到喜欢的,表情有些郁闷,江元相当有眼力劲,上去挽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慰:“没关系,没有喜欢的就等两天再来嘛。”
许女士心不在蔫地勾了勾唇,跟着女儿往门外走。
江元回头冲送她们出店地店长点头致谢,想了想说:“妈,你真的打算跟我爸离啦?”
许雅琴毫不避讳:“是的,妈妈前两天找了保险经理,把买过的保单受益人全部改了你的名字。”
“为什么?”江元下意识脱口而出,在尤璇的记忆中,没有这个情节,尤璇也不知道什么保单。
许雅琴笑了笑,没有回答,伸手指向他们正对面的店铺:“她们店长给我发了微信,说新上了一款湖蓝色的长裙,只有一条,你要不要去看看?”
湖蓝色,是戚冰冰最喜欢的颜色。
江元有些犹豫,因为传闻中辛乐是不喜欢湖蓝色的。
许雅琴看出女儿的犹豫,果断帮她下了决定:“走,去看看。”
商城很大,绸带一般弯弯曲曲的走廊很长。
许雅琴拍着尤璇的手背,轻声说着:“喜欢一个人呢,是要勇敢地表达出来的,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妈妈不好,没有教你怎么去爱一个人,但对于冰冰,妈还是希望你可以勇敢一些,你现在和那时的我不一样,你要把握好机会呀,阿璇。”
江元抬头,看向许雅琴发红的眼尾。
许女士似是在自言自语,丝毫不在意她会不会给反应,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说完就拉着她小跑起来,像是生怕那条在她心目中只适合戚冰冰的裙子会被别人抢走一样。
江元奇怪地随着许女士的目光看过去,那玻璃后面的确站着两个眼熟的女人,看姿势和神态,好像也看中了那条正穿在模特身上的湖蓝色长裙。
快到店门口的时候,许女士停下步子,深呼吸稳定好情绪后微笑着走进店里。
江元对许女士快速变脸的能力非常敬佩,暗暗在心里竖大拇指。
她追在许雅琴的后面,看向还在和销售员说着什么的女人,忽地想起来了那张脸为什么熟悉了。
许女士却没回头那个女人一眼,直接找到柜台后的店长,将自己的卡贴着台面推过去:“微信上跟我说过的那条裙子,包起来。”
店长怔住,抬头看向裙子的方向,赫然发现自己的员工脸色十分不好,也不浪费时间,接卡刷卡开单,动作一气呵成,利索干脆得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给许女士和自己留。
裙子前得销售员脸色微微涨红,正紧张地消化着女人劈里啪啦的问题,默默记住要点,刚要开口准备回答,雷厉风行的店长戴着白手套的手就抵在了她的胳膊肘上。
“小林,让一让,我把裙子拿到后面打包。”
店员小林反应神速,当即鞠躬致歉:“不好意思,女士,这条裙子已经被买走了。”
许雅琴像是早有预料,快走两步握住了女人拦起的手腕。
小小的服装店内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火药味。
江元分神看了眼手机,顶多十多秒的时间,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她身边的许雅琴就和那个戾气超重的女人吵起来了。
她哪里还顾得上尤德胜的消息,忙凑上前去拉偏架。
架吵到一半,江元终于想起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是谁,劝说许女士的言语间也不由自主加了些暗刺,句句嘲讽对面大呼小叫的女人。
大概是恶女人臭名在外,店长也有点拉偏架的意思,总之,五分钟后,三人合力将那个骂骂咧咧的泼妇赶了出去。
许雅琴和店长客气地相互道谢,江元提着装着裙子的纸袋跟在后面。
母女两个捧着冷饮坐在拐角处的休息区,一边按摩按一遍吸溜店长送给她们用来降火的冷饮。
江元很少喝冰的,初来第一口,就冻得她偷偷呼气。
她把杯子放在扶手旁边的杯架上,侧着脑袋看许雅琴:“妈,梅姨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许雅琴大口喝着手里的柠檬水,不假思索道:“有什么奇怪的,她年轻时就很刻薄啊。”
江元哦了一声,又说:“可是,我听舅舅说,你们上学时关系还挺好的。”
许雅琴轻叹:“你也说了那是上学的时候,年纪小不会看人呗,她其实本心不坏,怪就怪家庭环境太复杂,把她教歪了,毕业以后也嫁了个渣男,大概是被骗得受刺激了吧,近两年越来越讨厌了。”
江元点头,乖巧地听着许雅琴在那儿独自感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来这里十次,六次能碰见她,五次赶上她发神经找事情。”
“妈妈,你还是在乎她。”江元又吸溜了一口饮料,还是冰牙,又放了回去。
许雅琴哼笑一声:“我在乎她什么?她有什么好在乎的。”
江元问:“那你刚刚拦着她干什么?由着她闹好了。”
许雅琴说:“我心肠哪那么硬,看不见就算了,碰上了哪能由着她犯傻,这商场有她老公的耳目,再闹起来传到那狗男人耳朵里,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江元笑着总结:“这不还是在乎?”
“小兔崽子。”许雅琴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抱着柠檬水开始发呆。
王梅和许雅琴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人,都是家里不受重视的oga,也都是家族抛出来联姻的棋子。
某种意义上,她们也是二十年前,oga地位低下的证明。
她们像温室的花朵被精心养大,却在分化确定属性后,被迫接受家族里利益最大化的安排。
——嫁给尤德胜或者别的什么可以互惠互利的alpha,然后再被迫生子,被迫接受那个人以没有爱情为由,出去寻找属于他的爱情的冤种妻子。
她们oga就是要仰视alpha,就是要接受不忠的婚姻。
可是凭什么?
许雅琴早早看清了这一切,她不能拒绝,但她管得了自己,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底线,并拼命维护。
所以她即便低头了,也没成为寄生在尤德胜身上的菟丝子。
王梅跟她有着一样的命运,却没有做出同样的选择,她像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她爱上了那个把她当成工具人的男人,并为之疯狂。
可她们的地位从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所以从嫁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在自我折磨,一步步把自己生生逼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极端又敏感。
甚至做出种种年轻时最厌恶的举动,说着曾经最鄙夷的言语,只为那个鲜少回家的男人回来对她发顿火。
许雅琴看着昔日的姐妹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悲哀又气愤,可她除了站在对立面制止她的疯狂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在她的眼里,王梅已经无可救药了,除非哪天走了狗屎运被雷劈醒了,想要自救……
不然,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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