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愉表情很认真，唇角带笑的决绝，却丝毫没有笑意。
他知道顾愉脑子里一直在想些他理解不了也无法理解的东西，而这正是他两始终无法坦诚相见的最终缘由。
嘴张了又合，看了许久他才干巴巴地出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所以对面人的目光一直在晃。
他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没什么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你。”蒋玉的语气很冷静。
顾愉叹了口气，他点了一根烟。
蒋玉以前是绝对不允许他在车里抽烟的，但是这次没制止。
“蒋玉，成熟点，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能不能。”
蒋玉眼里的沉比夜色还深：“我知道你的心理。”
“嗯，我自卑，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但我两天生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也是事实。”
他考虑的挺多，但有些更重要的东西他反而没想太多，他只是觉得和蒋玉之间有一层羁绊，没去考虑是友谊还是爱情。
因为对他来说这两都一样，都是能少一段是一段的关系。
蒋玉闭了闭眼，也从兜里掏了根烟。
“你太过自视甚轻了。”他深吸了口气。
车子里安静了一会，
顾愉凑过去给他点了火。
“为什么你上大学开始躲着我了？”
蒋玉没犹豫：“因为我知道我喜欢你，但是怕你觉得我恶心，所以害怕见你。”
蒋玉的回答让他睫毛颤了一下，果然，他还是事事都在为他考虑。
“你呢？”蒋玉扯过了他左手腕，顾愉被迫看向他。
他的眼神带着谨慎的疲惫，却也带着有些幽怨的执着。
“你太好了，我怕以后离不了你。”
顾愉轻笑一声，他手指划过蒋玉的眼眶，语气听不出几分真假。
“顾愉，我们可以在一起，你不能还没尝试就去否认我们的未来。”
“当然，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你。”他垂下了眸，声音变得有点低。
挺委屈的，顾愉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忍住了。
“不仅是你，我这辈子和谁都不会在一起。”
他的眼里带着蒋玉理解不了的温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个烂透了的人，跟谁在一起都是祸害。
顾愉靠在车门上，眼睛望着一动不动的雨刮器，他吐着烟慢慢地看向远处。
他一直生存在这世界的阴暗面，既然已经活在泥沼里了要如何才能金盆洗手。
眼睛都眨花了，顾愉还是不愿合上那困倦的眼。
屋里是黑的，房子外面的路灯也早就关了，整个世界都漆黑一片。
最近一睡着就会梦到蒋玉，梦到他们高中发生的一些事，梦到蒋玉说喜欢他。
第一次见面…原来蒋玉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家的阳台上，怪不得第一眼就在他眼里看到了怜悯，正因如此他一直以为蒋玉对他的好只是出于同情，但没想到他喜欢自己。
太离谱了。
他没想过正式和蒋玉断绝关系会让他这么不适应，虽然他以前也想象过一点温暖都没有的日子，但没想到真正来临时会这么难过。
寂寥，害怕，慌乱，绝望…
要是从来都没见过蒋玉就好了。
顾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黑暗中的稀疏的氧气，感受着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
咚咚咚
除了心脏在跳动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四肢就像消失了，脑子也浑噩一片。
一米宽的床此时变成了最深的泥沼，不断拉扯着他的身体往下沉。
“轰隆！”
窗外电光一闪，倾盆大雨仿佛要将他冲进深海。
绝望在内心留下了一道抓痕，他浑身都很疲惫，但脑子在和身体吵架，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操…”
顾愉索性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凶起来时天地一片混沌，脑子晕的差点又躺回去。
他跌靠到墙上，身子又前倾抱住了门框。
慢慢走到了房子虽小却必须存在的第二个房间——这个用惨字概括他前半生的地方。
顾愉开灯拿起了床头柜的照片。
“都怪你。”
顾愉摸了摸女人乌黑的发丝。
——
好舒服
身上的被子又大又软，开着20度的空调和祁宇相拥缩在云朵一般柔软的被子里舒服到快陷进去，他想睁眼却不想清醒。
祁远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一双盯了他许久的眸子。
眼前的人眼神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醒这么早。
感觉祁宇一天比一天帅，他收紧了胳膊，脚尖稍一用力就和祁宇视线平齐了，鼻尖轻轻蹭了蹭他挺拔的鼻梁。
“怎么醒这么早？”
祁宇低头嗅了嗅他脖颈，整个脸都贴到了他脖子上。
他早就发现了，只要祁宇一抱住他就会忍不住做这个动作。
“你父母在家，起太晚不好。”
眼前人弯了弯唇，他揉捏着祁远后腰上的软肉，还忍不住咬了咬他嘴唇。
“我身上有味道吗？”祁远试探性地问了句。
“嗯。”祁宇又闻一下，还亲了亲他脖子。
“香味。”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祁宇房间的窗帘只拉了一层，床离落地窗很远，所以即使那边看起来很亮也丝毫不影响睡眠，甚至房间还是昏暗的。
他伸手看了眼手机，八点半了。
祁远撑着床起身，只感觉到有一种压力，没成想胸前的纽扣突然崩掉了两颗。
“”
两人一愣，祁宇撤开了压着他半边衣服的身子。
“抱歉。”
“对不起。”
他两异口同声，愣了会然后相视一笑。
祁远的睡衣忘了带，正好祁宇平时睡觉不习惯穿睡衣，所以他身上穿的是祁宇的。
但因为码数太大他袖子和衣摆都长了一大截，甚至都不用穿裤子，行动也不太方便。
祁宇盯了一会他胸口，那片白的晃眼，他抓住祁远后颈低头在那块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浑身突然像电流经过一般酥麻。
祁远手背遮住了表情，他失措地微微昂头。
这人握着他腰的手又突然收紧，另一手慢悠悠的帮他把扣子一颗颗解开。
胸前小腹整片都坦露无疑，祁宇的眼神暗了暗，他看着那截劲瘦纤细的腰肢伸手在上面轻松就抓了几道红印，眼神中的侵略蓄势待发。
祁宇将他压在身下，一只手轻松将他两只手腕钳在脑后，另一只手慢慢从他腰间慢慢抚到胸前。
祁远闭上了眼，那触感却愈发清明。
身上的人又顺着摸过的地方一点点舔吻，祁远毫无招架之力，身体轻轻颤抖。
祁宇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眼祁远的表情，后者好像有些害怕。
祁宇的体型与外表稍一急促就显得凶猛，仿佛一只猛虎将他扑倒在地，突然之间是有些害怕的。
他立马松开了手，没想到就这一会祁远的手腕就多了一道红印。
他的身体居然这么容易留下痕迹。
祁远感受到他突然停下的身体，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一下就看见了祁宇有些复杂的表情。
“抱歉，我没忍住。”祁宇带着歉意看向他。
“没关系…”
他又突然伸手往后背一抓，单手就把t恤脱下了，露出了那副和他面容相匹的身体。
那副身材祁远瞅了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祁宇就把自己的t恤套到了他的脑袋上，然后仔细的让每一寸布料都覆盖到他的身体。
祁宇亲了亲他额头。
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下穿着他衣服的祁远，意外道：“挺适合的。”
虽然有点长，但祁远穿着却没有违和感，像是宽松版型。
祁宇又将他搂紧了怀里，没忍住嗅了嗅他脖颈 ，这次好半天都没放开他。
许久，祁远才听见他餍足地说道：“这下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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