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愉还没想那么多,刘东想的比他多,他只想着终于结束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了,未来他从没想过。
没想过却一直在恐慌。
仔细想来他好像每次都是走投无路了才被迫做出选择,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前如此现在更是,以前拖拖拉拉的还有个妈,现在只有他自己了,所谓无事一身轻,他没什么要为此负责的了,按理来说以后的日子应当过的很轻松才对。
up主吗。
钱是多是少其实无所谓,他生活质量一直都不高,钱早就都攒了不少。
日后再说吧,紧接着做出选择太累了。
顾愉起身扫了眼饭菜,一一全倒了。
食之无味,肚子确实饿着,他几乎能想象到半夜腹痛到如刀绞一般的苦楚,但也不影响他继续作死。
他洗了洗手,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居然被那一头粉毛吓了一下。
不知道多久没这么看镜子里的自己了,乍一看还挺陌生的,话说他黑眼圈原来这么重,乍一看还以为卧蚕呢。
好无聊啊!
顾愉躺在了床上,不直播不睡觉觉他居然找不到要做的第三件事。
学习学习是幌子,知识点他不会少学但也绝对不会多学一点,他对那其实并不感兴趣,不像祁远
祁远,祁远在干嘛呢,他也和闷壶一样,不会也躺在床上吧。
他好歹还有个网聊对象呢,说不定暑假一过都在一块了,不过应该可能不大,祁远看着挺难追的,更何况那人才高考完,太小了。
哎,无聊!
早知道不和蒋玉绝交了。
顾愉翻了个身,他看了眼床头柜的止疼药。
要是没绝交的话他就能找蒋玉玩了,让蒋玉带他去吃烧烤,飙车,喝酒不对,蒋玉不会让他喝酒的,他和个老妈子一样,
他低低笑了声。
要是他也是富二代就好了。
呸,什么玩意,越想越离谱。
顾愉戴上耳机,声音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嚎叫。
他听得都是什么玩意儿不过确实还是听别人哀嚎好,自己嚎还坏嗓子,耳机不错,很有代入感。
他居然听着耳机里的人嚎地睡过去了,醒来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顾愉睁开眼看见一片黑暗,他瞅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怎么就睡着了
他回想了今天昨天做过的所有事,掐指一数带上尿尿也不超过五件。
不直播的日子这么无聊吗!怪不得祁远一天到晚都在睡觉。
顾愉有些恐慌,他不是很想这样不明明白睡过去就结束一天,他抱住了膝盖。
好无聊,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未来的日子数不到头,他要无聊多久呢。
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操。”顾愉晃了晃脑袋,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瓶酒,仰头喝了一口。
辣嗓子!
他其实不觉得酒好喝,但这玩意能刺挠的他脑子一秒空白。
喝很多口就是很多秒空白。
顾愉盯着酒瓶看了一会,他突然灵机一动。
去酒吧吧!
顾愉立马有了动力,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卡通短袖,心想还是稍微打扮一下。
他扫了眼衣柜,说实话他家为数不多值钱的东西除了打游戏的装备就是衣服鞋子什么的了,他要花钱的东西不多,所以对这些特别舍得。
不是崇贵,他赚的钱总得花出去,要花就买点好的。
稍一打扮就挺像那么一回事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为什么要打扮,意思一下吧,毕竟想喝酒都没人陪他好歹自己要把自己当回事。
他不怎么出门,去过的地方也不多,只记得之前高中毕业时去过一次酒吧,好像也是蒋玉带他们去的,仅那一次,蒋玉不怎么喜欢那种地方。
外面黑漆漆一片的,还好他不怕黑。
循着记忆来到了酒吧门口,灯光昏暗,舞池中央是一队看着还挺年轻的驻唱乐队,唱的民谣。
不算乌泱泱的人,凌晨三点好像已经快散场了,里面的人好像已经喝过好几轮。
他来的不巧,赶上了最落寞的一场。
“有一道疤在心上
想抹去却又不想
无非是害怕遗忘
属于你和我的过往。”
他一进来就愣住了,他记得上次来里面的人都活蹦乱跳的,这次怎么都和死鱼一样。
不得已第一次在酒吧注意到人醉酒的神态,神情恍惚,神志不清,醉到烂醉也埋在酒水里,这个点留下的都是专心喝酒的人。
顾愉皱着眉头慢慢的走到人群中央,他不爱听悲伤的歌,特别是情歌,因为无法理解,因为他没空沉浸。
啊,现在倒是有空了。
明明是酒吧,所有人都只顾着喝酒,就因为是酒吧,所以这种能感染人一般的悲伤色彩才更让人心烦。
他有些恼,本来来酒吧就是为了稳定情绪,却没想到里面居然是这幅光景。
“今晚的主题是失恋派对吗!”顾愉拽着旁边服务生的领子吼了一声,声音异常的大,能盖过音乐,以一种蛮狠且不讲理的方式。
这声音听的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那服务生像是个兼职的,看他就和看神经病一样,连忙走了。
悲伤的曲调虽然他不喜欢却很容易刻入大脑,环绕式音效也容易让人慌神。
恍惚中一个人就把他拉走了,他抬头一看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那个在梦里骚扰了他好几天的人把他拽到了舞池角落。
“你怎么在这。”
他记得蒋玉很反感酒吧。
蒋玉没说话,他从兜里掏了个口罩想给他戴上,但顾愉现在一点就燃。
“放开。”他低吼了声,蒋玉怔了下很快缩回了手,他还是带着那副不为所动的表情照单全收他一切无礼的举动,然后缓缓把口罩放到了桌上。
“你才解的约说要专心学习现在就跑来酒吧?被人看到拍到网上怎么办。”
顾愉冷笑了声:“关你屁事?”
蒋玉张了张嘴,眼神中露出的那一丝迷茫让他更加心烦,
他扫了眼眼前的桌面,上面放了不少酒,虽然哪一种都不认识。
“你点的?”
“嗯。”
他伸手就去够酒瓶,抓过一瓶就和喝水似的仰头灌下。
蒋玉看见他伸手去拿时身体稍微动了一下,然后立马又被那句“关你屁事”定住了身子。
“咳咳!咳”那是瓶度数很高的巴尔干伏特加。
顾愉只觉得喉咙像被碳烫了个窟窿,难受死了,为什么每次见到蒋玉他就容易情绪失控。
好烦
蒋玉的桌子上没有饮料也没有水,有的只是一瓶接一瓶的高度数酒精。
这种酒喝着很难受,生理盐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但他握着酒瓶也不要放下。
蒋玉看了他很久,然后去吧台重新要了一些酒。
他不用想都知道是那种酒精饮料,要么就是低度数的果酒,这人不会让他喝那种伤人的东西。
蒋玉用另一瓶酒换走了他手上那瓶,抢在他之前灌到了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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