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太好,还是今天跑出来的蛇太倒霉,继花斑蛇之后,又让他抓到了两条,现在他的麻袋里面装了三条蛇。

    三条蛇呢,行走的九十文钱。

    再加上兜里的五十一文,楚年现在也是身携“巨款”的人了。

    “不错不错,离一两银子又近了一步。”

    大半天下来,楚年翻找扒拉,打蛇摘果,体力也快到极限了,便不再忙了,坐到一块石头上歇下来,清点今天一天的劳动成果。

    三条蛇。这个不用说。

    除此外,还有二三十颗野枣,两手心蛇果,大几十颗栗子,三样东西鼓鼓囊囊装了一大毛巾。

    野枣和蛇果,楚年摘过好多次了,已经见怪不怪,但栗子还是头一回见。这让他很欣喜,毕竟野果吃多了会腻,新发现的栗子及时拯救了他的味蕾。

    楚年拿起一颗栗子,在石头上敲敲,试着剥壳。这种小野栗个头偏小,皮也薄,从中间扣开就好剥了,剥开后,饱满的杏黄栗子肉呼之欲出,尝一口下去,发现竟然是脆的。

    跟以前吃过的炒板栗口感不同,生栗子不糯不软,反而是脆生生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涩,但总体还是甜的,更多的是一股未经加工的清香。

    楚年一连剥了好几个吃,他胃口小,吃几个后就饱了,但因为觉得口味特殊,忍不住多吃了两个。

    吃饱歇足,楚年把劳动成果们打包收收好,然后背上灰麻袋,前去验收他今天最期待的大项目——兔子。

    有兔子落网了吗?

    布置完陷阱离开后,楚年时不时就惦记那边的情况,过一会儿就想一下这个问题。

    故而他快步回到陷阱地时,隔着段距离,看到上面铺着的那层草已经塌了后,笑得别提有多灿烂。

    有傻兔子上钩了!

    楚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蹲下身一看:布兜里面倒栽着一只倒霉兔子,倒霉兔子的一条后腿还被布条套着,时不时抽抖一下。

    笑逐颜开,楚年连布兜带兔子一起提了出来。

    嚯,够肥的一只小兔子!

    然而提的过程中,兔子后腿发力,猛地向后一蹬。要不是楚年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差点就要被它越狱了。

    越狱是失败了,破坏性却不小,这小肥兔居然把肚兜前面撞出了一个洞,大半个脑袋都露在了外面。

    楚年一愣,万万没想到加工出来才用过一次的陷阱就这么报废了。

    这大洞撞出来,连带着旁边也散了,再想用它抓下一个兔子,怕是悬了。

    楚年本想着至少抓两只,一只吃一只卖呢。现在陷阱没了,只剩下手里的一个

    还是先卖吧。

    轻拍了一把兔子腿权当惩罚,楚年索性把报废的布兜拆了,绕住它的四条腿,将它绑好了,又在背上打了个蝴蝶结,一方面绝了它再越狱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也方便拎着走。

    就这样,楚年背着麻袋,挎着毛巾,提着兔子,满载而归。

    ——

    楚年到罗老爷子家口时,门是开的,他招呼了一声,进了前院。

    马志成和罗英卓都在,前者正拿着一把竹篾大笤帚清扫地上的落叶,后者则翘着腿坐在桔子树下悠闲嗑瓜子。

    两人看到楚年,都停下了动作。

    罗英卓先开了口:“呦,放鸽子的人来了。”语气阴阳怪气的,字里行间带着点不满。

    楚年眨了眨眼。

    罗英卓嗤了一声。

    楚年突地反应过来,罗英卓说的应该是上山的事。

    不是吧,他难道真带朋友一起去江家等了?

    楚年:“不好意思,我看下了雨,以为你不会去的。”

    楚年态度这么好,罗英卓一时间反倒没接着说什么了。

    马志成看出两人之间好像有点不对付,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没掺和,把笤帚放到一边,笑着问:“今天也抓到蛇了?”

    “嗯。”楚年弯起眼睛,点头说:“我今天抓了三条呢。”

    三条?

    马志成咂舌。

    “一条花斑蛇,还有两条都是灰蛇。两天抓到三条灰蛇了,我感觉山上的灰蛇比较多。”楚年拿下麻袋过去找马志成交货。

    马志成这才发现楚年手里拎着的绿白相间的是只被绑起来的兔子。

    马志成:“”

    “怎么还有只兔子?”罗英卓问。

    楚年答:“抓来卖钱的。”

    罗英卓:“卖给谁?”

    楚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是的,卖给谁。下山的路上楚年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之前他光顾着想兔子能卖钱了,一时间却忘了村子里大抵是没人愿意买的。

    猎户从山上捕到猎物都是带到镇上去卖,村子里的庄稼汉们平时连个鸡都舍不得吃,哪舍得花钱去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去镇上镇上路远,楚年一来不认识路,二来不是很方便去,三来就算去了,只为卖一只兔子,不太划算。

    看出楚年犯了难,马志成沉吟着给他出主意:“不然,把兔子给刘猎户,麻烦他帮你捎带到镇上卖去。”

    “可以吗?”楚年讶然。

    马志成:“应该可以吧,你给点跑路费就是了。”

    楚年:“刘猎户要是愿意的话,跑路费是自然。”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刘猎户那边好不好说话。

    马志成又说:“不过刘猎户进了山还没回来呢,他这种老猎户,进山都进的深,一去都是大好几天,有时候十几天都是常事。”

    楚年:“”

    马志成:“没事,要不你先把兔子带回去养几天,等刘猎户回来再让他帮忙。”

    楚年闻言苦笑。

    把兔子带回江家,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太妥。

    兔子又不是蛇,不吓人,还好吃,江家人见着了能没点想法?他总不能天天带着兔子上山下山抓蛇吧,多不方便。

    旁边的罗英卓笑了一声,说:“带回去他能守得住么。”

    楚年无语,知道罗英卓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紧接着却听罗英卓说:“你可以把兔子放我这,让我玩几天。”

    楚年看罗英卓的眼神为之一变,刚想感激他两句,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又听到罗英卓来了一句:

    “会不会玩死不保证。”

    楚年:“”

    马志成哈哈地笑:“怕什么,玩死了让他赔钱给你,这兔子估计能卖个二两银子呢,卖谁不是卖。”

    他知道罗英卓是嘴硬心软,跟着开玩笑。

    楚年一听居然能卖个二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把这兔子卖了直接就能给江自流问诊了。

    兔子就在手上,钱到手是迟早的事,楚年心念几动,有点想赊账。

    反正兔子要在罗英卓这放几天,能不能当个抵押,先赊账请郎中给江自流问诊?

    但问诊之后肯定是要开药的,开药也要钱,还不知道要多少钱扣掉问诊的钱,剩下的能够吗?

    总不能一直赊账吧,郎中能愿意?

    思虑再三,楚年先没提。

    接过马志成递来的九十文钱,楚年问:“老爷子今天好些了吗?”

    马志成叹了口气:“本来好点了,谁知昨晚开始有点发热。”

    不是个好消息,气氛有点沉。

    楚年拿起挎着的毛巾包裹,说:“对了,我在山上摘了很多野栗子,不嫌弃的话,分给你们尝着玩玩。”

    别人来看老爷子都带了东西,什么菜啊鸡蛋啊,楚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特意多摘了些野栗子。

    马志成笑了:“野栗子?你跑得够远啊。”

    楚年也笑,走去桔子树底下,捧出了一半的栗子放在石桌上,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打下来,照在堆成小丘的乌壳栗子上,斑驳交错。

    末了进屋去看罗老爷子,马志成说到楚年抓了三条蛇又送了野栗子的事,引得罗德山呵呵地笑,直夸楚年能干。

    三人闲谈了几句,罗德山忽然问马志成:“咦,你怎么还在这,我忽然想起来,你不是要去大牛村的人问诊吗?”

    “是呢师父,大牛村那边稍话用驴车接我去这两天腿总疼得厉害,怕是过几日要下大雨。”马志成坐在椅上答话,伸手按住右腿膝盖,脸上神色有些黯然。

    “难为你了。”罗德山叹息。

    但说到过几日要下大雨后,罗德山卧在床上明显地有些心不在焉。

    “老爷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楚年见了,关怀地问了一句。

    罗德山摆摆手:“没不舒服,我就是在想,过几天要是下大雨,山上那些胡韭子就糟蹋了。”

    胡韭子?

    楚年背脊挺直了几分,问:“是某种草药吗?”

    罗德山点头,浑浊的双眼里有些遗憾:“对,采胡韭子的时候要额外注意它的花,不能打着花,不然用药效果就不好了,同理,遇到大风大雨的糟糕天气,把花打得蔫了,入药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楚年一听,连忙说:“我可以帮您上山去摘呀,你告诉我胡韭子长什么样,大概在哪一片,我帮您把它们都摘回来。”

    楚年原本就想给老爷子做帮忙采药的生意,现在又有意想赊账先给江自流看病,机会突然来到眼前,自然立马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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