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完了安,杨幺幺小声问和她并排走着的人,她出黄泉是不是会挂。
现在不是有系统护着她的时候了,打不死的小强功能也没了,这可是说死就能去死了。
“刚不答应的挺快的吗,”少年挑了挑眉,语气嘲讽,“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禾泯,你会有办法的吧。”杨幺幺眼眉低垂,楚楚可怜。
孟禾泯啧了一声,说道,“看心情。”
看来是有办法了,杨幺幺瞬间就来了精神。
她化身为狗皮膏药粘着缠着孟禾泯。一路上,杨幺幺简直要把马屁拍出花来。
这叫什么,这叫烈女怕缠郎,啊呸,是功夫不怕有心人。
两人并未继续待在阎王殿,而是暂时回到奈何桥歇息了一晚上。
不知为何,杨幺幺的最后一张隐身符并未被用掉,或许是危险解除了也说不定。但她已经允诺阎君去人间拿镯子,现在是不能拒绝了。
大冤种范无救天没亮就过来这里替孟禾泯熬汤,那幽怨的表情让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杨幺幺想笑。
不过笑了一半她就笑不出来了,谁又比谁更命苦呢。
因为孟禾泯说今天要和她一起去判官司里,判官经常需要带人间的人回来,手上就有可以暂时出入黄泉的通行令。
一路上杨幺幺又是捏肩又是捶腿,这完全是为了可以自由出入黄泉的代价。不但如此,她还签署了一个月之内随叫随到,外加回来替他熬汤的不平等条约。
这个狗男主眼里只有杨沐沐,也不管她的死活。自己的小命还得自己来爱。
两人坐着小船淌过干枯多年的死河,再穿过一片黑雾弥漫的柳树林之后,便算是到了。
方圆百里皆是高得冲破天际的树,独独只有那一座大殿周围寸草不生。
写着判官司的匾额金光灿灿,更是让人难以忽视。只是这巨大的宫殿倒像是荒芜多年,破败不堪,与上头挂着的匾额格格不入。
杨幺幺紧紧跟在孟禾泯后面,看他推开腐朽的大门。
一眼望去,院内杂草肆虐,居住了许久的蛇虫鼠蚁受到惊吓似的乱窜。
”咳咳……”
她抬手挥了挥铺面而来的灰尘,一脸疑惑。这判官司拆迁了?
突然杨幺幺后脑勺被人一拍,痛的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吓得她八爪鱼一般抱住了旁边的孟禾泯。
“松手。”
“不松。”
“那我把你丢进去了。”
惊魂未定的少女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孟禾泯,但还是死死攥住那人的袖子。
判官府属于地府办案重地,凡人是看不见地府的真实景象的。刚刚孟禾泯施了法才能让杨幺幺看见这么,这么温馨和谐的场面。
孟禾泯右手使力,拽着冷汗直冒的杨幺幺走了进去。
院内先前虚幻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排成一溜的绞杀绳子,鬼头留在绳子上,腐烂发臭的身体掉在地下任由老鼠啃食。
“啊啊啊啊啊。”
旁边一个翻腾的油锅,里面被油炸的金黄酥脆的鬼突然发出惨叫,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这番情境吓了杨幺幺一大跳,神经反射地松开了手僵在原地。她这辈子都不能再直视油炸小酥肉了!!!
“还不跟紧点。”
杨幺幺咽了口唾沫,说出的话夹杂着哭音:“我、我腿软。”
“你胆子怎么还这么小啊?”
少年轻声哼笑,回来拽着她继续往前走。
穿过大院,总算是没有那些可怕的东西了。就是面前一排修的像墓碑的门着实有点诡异。
“呜呜呜呜。”
咦~,怎么这么渗人啊喂。
杨幺幺听见其中一扇门里不断传来鬼魅的哭声,情不自禁地抚了抚手上的鸡皮疙瘩。
她仔细辨认门上刻的几个字——阴、律、司
“我们应该不是去这扇门里面吧。”
“你猜。”孟禾泯笑得很欠扁。
看来就是这扇门了,她还要看到多少限制级的鬼啊,呜呜呜呜。
“我就不进去了吧,我,”
“哎哎哎,我去,我去,别揪我辫子啊。”
少女被人轻轻揪住了一条辫子,不得不跟随他的步伐。
石门上一个圆形的凹槽,孟禾泯拿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扣了进去。
一阵刺耳的嘎吱声。
……
满脸粗狂,长着络腮胡的男人脸上泪痕未干,捧着本书和开门的人两两相望。
杨幺幺趁机扯回了她的辫子,偷偷瞧着那人手上拿着的书。原来是他在看古早苦情本啊,还以为是什么恶鬼在受刑。
不过这个人,这本书放在一起,怎么莫名的有点搞笑啊。
偷看苦情话本被抓包的判官崔珏掩饰般的把书倒扣在案桌上,扶了扶歪掉的帽子,狐疑地看向二人。
“你们没看见我在干嘛吧。”
当然是说没看见了,毕竟是有求与人嘛。孟禾泯没说,杨幺幺就算笑死也不敢说她看见了什么。
孟禾泯抬脚跨过门槛,说道:“孟婆禾泯,来向阴律官讨一个通行令。”
“孟婆换人了?我怎么没见过你。”
崔珏端起桌前的茶,刮了刮浮沫,正要品一品这经年的纸钱水。他余光瞥见面前少年掏出一块刻有孟字的玉佩,又放下杯子。
“还真是,你给这凡人丫头讨的?”
“是。”
阴律判官笑得满脸堆褶,两颗豆豆眼都要看不见了,“本官,最近手里也没有多余的符,孟大人还是……”
少年也不急,只说是阎君要求的。
“就是阎君来了也不行,没有就是没有。”
“那么,万年恶魂茶还请大人笑纳。”
“啊,笑纳,笑纳。”
男人伸手就要去接孟禾泯手上的茶包,不想少年手指一钩,让他扑了个空。
孟禾泯细细端详着手里的茶包,也不看他:“这通行令?”
“孟大人,这,本官只是钟馗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官,分得的通行令确实不是很多,现如今早已用完了。”崔珏搓着手,话里听不出几分真假。
“告辞。”
少年也不多说,拉过站在旁边的杨幺幺转身就要走,后面焦急的声音立刻追了出来。
“诶,别走,别走,我想起来还有一张。”
“在哪?”
崔珏不情不愿地从柜子里翻翻找找,丢出一本泛黄的书给他。并说,那符就夹在里面。
嘶~
孟禾泯翻书的手被划出一个口子。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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