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山皱了皱眉,没想到孙涛的大伯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你们两家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啊,他为什么非得和你们过不去呢?”
“是啊,那人都这么有钱了,就算不给你们家吃口肉,喝口汤也总可以了吧?至于这么步步紧逼,把你们一家逼上绝路吗?”
秃鹫就在一旁追问道,孙涛摇了摇头,“唉,事情有些复杂,那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说来就有些话长了,咱们还是往那边去吧,一边走一边说。”
叶连山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想的。
三人下了车,便向村里的祠堂走去。
路上的时候,叶连山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你父亲和你大伯之间还有仇?”
“也不算是他们的仇吧,主要原因还是我爷爷和我大伯之间。”
“父子之间还有仇恨呢?”秃鹫来了兴致,“人家不是说,父子之间没仇恨么,你们家够乱的啊?哈哈。”
叶连山瞪了一眼秃鹫,“别笑了,人家的家丑,你还跟着看热闹?”
“额……”秃鹫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没想这么多,你们继续聊,当我不存在。”
孙涛尴尬的抿了抿嘴,“其实这件事也怪我爷爷,当年我奶奶是二婚,他嫁的第一个人,是隔壁村的木匠,结果嫁过去没几年,那木匠干活的时候就从房梁上掉下来摔死了,当时我大伯只有六岁,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村里人就劝他们改嫁。”
“所以就嫁给你爷爷了?”秃鹫追问道,孙涛点了点头,“对啊,听我爸说,我家一直都很穷,我爷爷那时候穷的都吃不起饭,哪来的钱娶媳妇啊?要不是我奶奶二婚,又带着一个孩子,谁愿意跟他啊?可问题是,我爷爷那人好面子,答应帮人养孩子可以,但得改名换姓,我奶奶为了找个依靠的人,就带着我大伯改了名字,嫁到了我们家。”
听到这里,秃鹫瞄了我一眼,“小主子,孙家一直都很穷,如今他大伯是有钱了,但是孙涛穷!而起孙涛才是孙家血脉,这事……有点太巧了吧?”
秃鹫言下之意,叶连山也不难听出来,无非是想说,孙家很有可能就是马家后人。
“嗯……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姓氏这件事,我还是要再确定一下,九贱局不能马虎,要是找不到真正的后人,随便拉个人过去,搞不好还要牵连到别人。”
“嘿嘿,我也是瞎猜的,那就再看看吧。”
孙涛听二人聊得有些懵,不由开口打断,“那个……你们说什么呢?我们孙家怎么了?”
“额,没事没事,你继续说,嘿嘿,继续说。”
秃鹫打了个哈哈,孙涛也没在意,便继续开口说道:“我大伯改名换姓,进了我家后没多久,我奶奶就又怀孕了,之后就生了我父亲,我爷爷那个人……嗯……嗨,我也没见过我爷爷,但是我爸说他有点小心眼,反正就是对我大伯不太好,天天让他去地里干活,时间久了,我大伯就和我爷爷有了仇了,这也是我大伯为什么翻脸不认人的原因。”
听孙涛说完,秃鹫笑了笑,“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情有可原了,说到底,还是你爷爷做得不对!既然答应照顾人家了,又让人改了名字,那就得好好伺候,好嘛,自己有了孩子了,就把别人孩子当牲口使唤,呵,真不咋厚道。”
孙涛耸了耸肩,“虽然我不喜欢我大伯,但是我爸也总这么说,这些年我大伯对我们再怎么不好,我爸也不让我去找,还说是老一辈做的孽,他得还这个债,等我大伯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就好了,不过……哼,那老东西才不能消气呢!”
听得出来,孙涛对于他这个大伯,还是蛮大意见的。
不过想想便也可以理解了,毕竟他父亲现在都要不行了,就算是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三人说着话,不多时,也走到了祠堂门口。
看着门上的大锁头,叶连山瞄了一眼孙涛,“你有钥匙吗?”
“没有!”
孙涛回答的干脆,随后就转身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叶连山微微一怔,“你要干啥?破门而入?”
“对啊!给他面子干啥,我自家的祠堂,凭啥让他锁起来,我才是孙家后人!我想进就进!”
孙涛还真是年轻脾气大,二话不说,抄起石头上前,几下就把锁头给砸开了。
叶连山无奈苦笑一声,早知道这个结果,自己还在这等个锤子啊?还不如自己直接翻进去呢。
二人跟着孙涛进了祠堂,孙涛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瞧瞧细看看,看什么都新鲜,嘴里还嘟囔着。
“乖乖,没想到这祠堂修好了,竟然这么好看?以前这就是一块破地,我们都懒得要!唉,这个老东西啊,认可花钱修祠堂,也不给我点钱,让我去给我爸看病!哈tui,老东西,我迟早让他好看!”
孙涛愤愤不平的骂着,叶连山苦笑的摇了摇头,就开始在院子里面四处打量。
祠堂修的确实是不错,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看起来颇为雅致,进门的正堂就供奉着一尊明朝的人物塑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上面也没有名字,牌位上则是简单的写着祖宗两个字。
至于后堂上,则是摆满了牌位,看样子应该就是孙家的历代祖先,至于偏堂处,则是供奉着一个叫朱晨观的人。
孙涛见此,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我认识这个人!我听我爸说过,这就是那个摔死的木匠!”
“啊?你大伯的亲生父亲?”秃鹫脱口问道,孙涛气的上前一把掀翻了供桌,“对!就是那个人,怪不得他要把祠堂锁起来呢,原来他是在我们孙家祠堂,供奉他自己老爹!”
“额,孙涛,你也别太激动了,你大伯还是满够意思的,最起码正堂是你们孙家的历代先祖啊!而且他也把自己父亲供在了偏堂,于情于理,这也都……”
“你懂什么!”
叶连山本想劝几句,孙涛却已经杀红眼了,一边打砸着屋子里面的东西,一边破口大骂。
“他那个人信风水,要不是为了钱,他早就把我们孙家祖先赶出去了!他才不是够意思呢,这就是怕遭报应,没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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