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一兵一卒就率先放倒两个,村民们都兴奋难当,没想到沈念安这土办法还真有用,因此心中那把信任天平也不由得向沈念安倾斜几分。

    沈念安没高兴太久,她毕竟算是目前这个小分队的领头人,看到众人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不得不给他们泼盆冷水,“大家先别高兴太早,别忘了前门还有官兵。”

    村民们听到这句话,脸上激动得神情淡下去不少,但是有了刚才成功的前提,他们想当然认为前院官兵也能简单解决。

    沈念安指着玉娃和另一个身量较壮硕的村民说道,“你俩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换上,不容易叫人怀疑。”

    “好。”众人对她的话,现在是言听计从,二人三下五除二把官兵身上的官服扒下,自己衣服扔在他们两人身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他们本人躺在这里。

    陈静禄住在别院,带出来的官兵不是太多,尤其是今夜暴雨,他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人在这种天气,顶着黑夜出门,因此只要沈念安几人再干掉前院那几个官兵,他们离成功就只剩一步。

    沈念安先让玉娃和穿着官服的村民跑到侧院墙根角,叫过来几个官兵,天黑视线模糊,那几个官兵分辨不出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喂,诶,诶,叫你们呢,过来几个人瞧瞧草丛那边是不是那群要饭的跑过来了!”玉娃尽量压低嗓音模仿那俩官兵其一的音色说话,果然,他说完之后,守着前院的官兵不满道,

    “在你俩后门那边,你们俩怎么不过去?”

    “人来的不少,我俩自己过去没用啊,再说,我俩过去,后门谁看守?”

    说的也是,因此,前门的官兵自发过来了四个,剩余两个人守着前门,四人边走边骂骂咧咧,“这群臭要饭的,没完没了了!”

    看四人过来,怕被认出,玉娃跟村民连忙走在前面,带着四人走近一些,玉娃指着草丛里若隐若现的衣服,“你看,是不是他们?”

    破布衣衫,还真是晚上拦着的那群要饭的衣服,官兵们顿时扭曲着一张脸,冲手心吐口唾沫,咬牙发了狠骂道,“这群臭要饭的,看我这次怎么教训他们!”

    四人挑着枪大步向前,躲在草丛中静看事态变化的沈念安见状不由得冷笑,“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等四人来到跟前,沈念安指挥剩下的村民故技重施,四人于是无声无息,两眼一翻,倒在了“队友”身旁。

    至于前院那两个官兵,不用沈念安再费尽心思,骗他二人过来,几人穿着官服明目张胆走向前院大门,还没等他们看清身旁的队友换了一副面孔,两根木棍就提前招呼在自己头上。

    解决掉所有官兵,沈念安直接推开大门,带着村民们闯进去。

    陈静禄这回来到别院,打的是亲赴灾情前线,为灾民免费赠粥的旗号,因此做给别人看,不好带太多奴婢侍女出门,所以门口守夜的只有一个丫头一个小厮。

    小厮倚着长廊打盹,小丫头抱膝坐在卧房门口。

    小厮睡得不是很沉,被沈念安闯进院里的声响吵醒,瞬间起身,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恶棍朝着他走来,他尖着嗓子,指着众人恐吓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谁准你们进来的!这可是咱们巡抚大人的别院!”

    巡抚两字深深刺痛到了村民,众人顿时爆喝如雷,目眦欲裂,“管你什么狗屁巡抚。”

    说完,其中一人十分轻松地将小厮制服,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按倒在地,无论小厮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而昏昏沉睡的小丫头同样被吵醒,见到这么多陌生人闯进来,恐惧席卷全身,她忍不住捂嘴高声尖叫。

    沈念安见状,死死捂住小丫头的嘴,半是威胁半是安慰,“你别出声,你没害过我们,我们也不打你,我们就是来拿属于我们自己的钱。”

    小丫头听后,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她立刻点头如捣蒜,“唔,唔!”

    然后沈念安问,“那个狗官在屋里?”

    小丫头眨眨眼皮。

    接着,沈念安立刻踹门进屋,力度虽然不大,但两扇房门依旧被扇的“吱呀”作响。陈静禄这间房子整体空间不是很大,一顶西施浣纱屏风将房内一分为二。

    他今夜才抢了沈念安和村民们的钱财,所以没来得及收拾,大大小小的值钱物件一股脑堆在外室的桌子上。

    村民们认出自己的东西,不等沈念安提醒,急忙上前主动领取,沈念安也在那群东西里面发现了自己的油包,油包暂时没有拆开的迹象,她上前打开油包,仔细检查一番:有她和沈母的衣物,帐篷,以及藏在最底下的铜板,一个不少。

    制服小厮的那名壮汉见状冲屋里低声喊道,“兄弟,帮俺家的那份一起带上。”屋里村民点头低声应了他一下。

    原本拿回钱财马上离开才是上策,可这个狗官巡抚太过嚣张,忝居高位,光天化日抢百姓的银两不说,还狠心叫手底下的官兵殴打他们,亏他好意思称呼自己是众人的父母官。

    既然来都来了,村民们气不过,不教训陈静禄一顿实在难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可是这次是沈念安使计带他们进来,所以没有她同意,他们也不能冲动胡来害了人家,于是大家伙齐声询问沈念安的意见,“念安,咱们用不用揍他一顿!”

    沈念安正思考着该不该揍那狗官,这时,雨后的凉风顺着大敞的房门涌灌进来,把屋内睡得如同死猪的陈静禄吹醒,他睡眼惺忪,看到大门顿开,立即不悦脱口骂道,“贱婢,把门关上!”

    于是她立刻改了口风,简单一个字,“揍!”

    毕竟来都来了,至于会不会让这个狗官怀恨追杀,先揍一顿再说。

    村民们听得沈念安命令,一个个兴奋的跟刚出山林的猛虎,撞倒屏风直往床上扑,陈静禄被突然倒下的屏风吓了一跳,更令他恐慌的是,之后他就看到今夜被他欺负过的村民凶神恶煞一般朝自己扑来。

    他肥脸抽搐,“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揍你!”

    陈静禄慌忙大声朝外高呼救命,“来人呐!”话音刚落,他寢衣领子就被村民们高高揪起,整个人拖到地上,“别喊了,你那群官兵早被我们打趴下了,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风水轮流转,下一秒,陈静禄这狗官的太阳穴附近被狠狠打了一个拳头,打的他瞬间分不清东西南北。

    几个村民把陈静禄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拳,合理分配到刚刚好,那狗官刚开始还能硬气地“放出豪言”,“等本官明日!明日就派官兵把你们这群刁民关进大牢!秋后!啊不!三天后斩首!”

    “你们可知道,你们打的不光是你们的父母官,你们打的是皇上的脸!本官是由圣上钦定的地方官员,你们怎么敢唉呦!”

    “我告诉你们”

    村民们才懒得听他姓甚名谁,具体来自哪儿,身后沈念安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休息,经过她初开始的提醒,她知道那帮人有分寸,绝对打不死人。

    无事可做,她这会儿倒颇有些闲情逸致,于是打量起狗官的卧房来,自己身下坐的是上好的红木椅,跟肘边的桌子配套,屏风靠近纱窗的位置,放有一张书桌,桌上散乱摆放着几件公案和白纸。

    嗯?纸?

    沈念安眼神一跳,心中忽然生出一个主意,然后起身走到窗边,从中抽出一张崭新的竹青纸,耳边渐渐传来陈静禄不断求饶的声音,她转头懒懒的瞥了一眼,结果越看越生气。

    沈念安于是想也不想,立刻抽下架子上的毛笔,掰成两半,因为她不会用毛笔写字。

    一头硬笔柱沾上黑墨,她仅仅愣了一秒,接着就以陈静禄本人的口吻,快速写下“自己”的罪状,包括但不限于灾民喝粥需要花钱这点,反正他是这里的巡抚,是这里的父母官,大大小小事情都归他管,所以发生在这片地界的所有破事儿都扣在他头上也不冤枉。

    写完以后,沈念安通读一遍,似乎没有什么落下的,她满意的点点头,之后走向床边,叫停单方面的群殴,“行,别打了。”

    村民们以沈念安马首是瞻,她说不答,就立即停手。

    陈静禄这下子被打的不轻,本就肥硕的一张脸,已经肿成猪头,两眼挂个乌眼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两张嘴唇瞬间变成香肠嘴,而且上下外翻,说话都不利索。

    沈念安才不管他轻的重的,要不是现在需要他,她都懒得拿正眼瞧他。

    她把这张罪状按在陈静禄眼前,还特地歪头仔细观察他两眼,自言自语道,

    “眼没瞎吧?”

    “没瞎。”

    “没瞎就行,没瞎,你就把这张罪状上的话完完整整念一遍,然后签字画押。”弄完,她还贴心得把罪状往他面前推了推,“呐,看好了!”

    沈念安写这份罪状目的很简单,一旦村民们去到别的地方,或者有幸走到京城,完全可以拿这份这份证据告他,二是众人有证据在手,他们走了之后,狗官也不敢随意派官兵追捕他们,万一他当真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等他派兵出来,他们都不知道跑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何况现在灾情不定,这片地方肯定是皇帝的重点关注对象,谁也不敢大肆派兵,那不是给自己找关注吗?

    一群壮年汉子围成一圈,早尝到了挨揍的滋味儿,陈静禄被吓破了胆,他不敢耍滑头,更不敢说出一个“不”字,他赶忙在纸页最下方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咬破手指按下血印。

    接着哭丧着嚎了一声,“坐下僧了吧?(这下行了吧?)

    “嗯!”沈念安勾唇不明意味得笑了下,“行嘞。”

    她撑膝站起来,把罪状叠好交给村民中看着像是最老实巴交的那位,之后本来是想和所有人说现在就离开,陈静禄吓得误以为又要让这群人打他,他半趴在地上,急忙拽住沈念安的裤腿,满脸哀求,“求你别再打了!”

    沈念安转身垂下视线,盯着他不置可否。

    陈静禄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肯答应,于是绞尽脑汁想办法给自己扯谎,眼角强挤出泪,厚唇下撇,“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可怜可怜我上了年纪,放过我吧!”

    “呀,今天是大人您的生辰啊?”沈念安听完,突然一惊一乍,语气缓和,对陈静禄恭敬起来。

    陈静禄当自己是骗过了沈念安,连忙带笑点头,“啊,对啊,对,今天是我的生辰!”

    反倒是一旁村民看她突然对狗官换了个态度,立即表示不满,“念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念安对村民的话置之不理,她扶起陈静禄,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恭恭敬敬,语气真诚,“既然是您的生辰,小女子自当有献礼奉上!”

    “好!”陈静禄信以为真,而身后的村民却已经气的脸部涨成猪肝色,他们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死丫头片子这么不靠谱!

    然后,就看到沈念安走出门外,拿回二胡,坐到陈静禄对面,闭眼为他弹奏一首寿命将近版本的《生日快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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