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整整三天,无论是早饭晚餐,还是节目组搞些有的没的活动,简自喜都没见到自家那怨种大姐。
简自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她是嫌丢脸所以在刻意避开我吧?
经过假画事件,简自喜在观众中的口碑有所回升。
当然,一直追着她咬的黑子不是没有,但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她身上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她如今以高级通勤感和清冷女人味为主的造型风格。
简自喜是那种略带混血感的明艳长相,加之身高腿长,自带御姐风范,搭配冷白皮,堪称天生的衣架子。
曾经做过服装品牌主理人的品味不是盖的,她改变风格的第二天,“简自喜每日穿搭博”便横空出世,当天吸粉五千,“简自喜同款”更是登上了购物软件的搜索第一位。
她的声望值也到达了10万,至少短期内是不用担心寿命的问题了。
这天上午,简美笑突然敲响了简自喜的房门,笑容明媚的邀请简自喜一起去骑术俱乐部。
“骑术俱乐部?”简自喜挑眉。
“没错,这个俱乐部是我一个朋友创办的,参加的也多是与爸妈朋友的孩子。自从你回来,还没有机会把你介绍给他们,正好今天临时组织聚会,我就来邀请你了。”
尽管简美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简自喜却从她的话里品出了几分来者不善的味道。
但不管她是善还是不善,简自喜现在正需要一个打入这个圈子的机会,骑术俱乐部,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场合。
“好啊。”她欣然应允。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美笑要带那个土老帽一起来。”
孙青青看向与她一起坐在马场边缘的邹正宇。
邹正宇今年二十四岁,是顶级豪门邹家的长孙,也是这间马术俱乐部的主任。
他从小就被溺爱他的爷爷奶奶养成了奢侈豪放、目中无人的性格,是闻名于江州市上流圈子的混不吝。
但众所周知,这样一个混世魔王级的角色也有自己的软肋,那就是与他从小青梅竹马的简美笑。
听说,当初他得知简美笑与宋家公子宋青业订婚的消息之后,喝得烂醉如泥,跑到国外待了好几个月才回来,并在回来之后对简美笑痴心不改,可见用情之深。
“当然,”邹正宇嘴角一撇:“不然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召集聚会?”
“看来你们是想给她个下马威喽?”孙青青试探着问。
邹正宇笑而不答。
很快,俱乐部的男男女女就到了大半。
他们都知道这段时间简美笑跟真千金闹得有些不愉快,也清楚今天才被老爸解除禁足的邹正宇,是帮心上人找场子来了,都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不多时,他们一直翘首以盼的另外两名主角到了。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土老帽?”一个二代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落后简美笑半步,身穿骑装的简自喜。
深蓝色上衣勾勒出她纤细但充满力量感的上半身,白色紧身长裤和黑色马靴,将那双长腿衬得简直勾魂夺魄。
她带着些许异国风情的面孔上神色疏离,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和飒爽,仿佛跨越时空而来的女骑士。
二代扫了一眼孙青青,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你把这样的美女说成土老帽,你有什么毛病”的意思。
“我……”
向来跟简美笑关系不错,一直忙着向大家科普简自喜黑历史的孙青青哑火了。
不仅是他,在座的其他人,包括一直对简美笑爱而不得的邹正宇,看向简自喜的目光都充满惊艳。
“正宇?”
已经来到邹正宇身边,却始终没有得到他眼神的简美笑见到他直勾勾盯着简自喜,不悦地出声叫道。
邹正宇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看呆了,他咳嗽一声:“哦,我刚才在发呆。”
随后,他收敛了脸上的轻慢,略带紧张的对简自喜伸出手:“你好,我是正海集团的邹正宇。”
由于太过惊讶简自喜与传说中的形象相差甚远,一些人脸上还残存着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不屑。
简自喜没有将他们的态度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能在工作日的下午跑来俱乐部搞小团体霸凌的,就是些还没被社会毒打过的小崽子罢了,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她落落大方地与邹正宇握手,并附赠一个商业气息十足但仍足够迷人的微笑,轻而易举的让这个毛头小子耳朵泛起红来。
看见这一幕的简美笑,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危机感,甚至怀疑自己今天将简自喜带来这里根本就是个错误。
她向来把邹正宇当成对自己唯命是从的狗,可这怎么才一照面,他就一副对简自喜摇尾乞怜的模样了?
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互相介绍过后,大家纷纷在巨大的遮阳伞下落座。
看着姿态松弛但充满上位者气息的简自喜,在座的二代们莫名就想起了自己家中事业有成的长辈,气氛也因此尴尬起来。
不等接到简美笑示意的孙青青发难,简自喜就率先谈起了最近才结束的时装周。
“啊!我今天才收到之前在品牌方那里定制的裙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腰围根本不是我的尺寸啊……”脸蛋圆圆的千金一号说道。
“哦?”简自喜当即搭上了她的话,询问是哪家品牌后,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顺便还介绍了几个更适合她的牌子。
随后她话风一转,又聊起了最近期货上大涨的生猪交易。
几个颇有涉猎的公子哥迫不及待的侃侃而谈,想要在她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其中一位更是言之凿凿:接下来至少半个月内,生猪价格还会持续走高。
“是吗?可是我刚才在来的路上接到风声,说热带州那边突然爆发猪瘟……”
她话音刚落,那几位在生猪交易上压了重宝的公子哥脸色一变,话都来不及说就立刻起身打电话去了。
接下来的谈话中,简自喜一直牢牢把握着谈话方向。
即使简美笑向从中作梗,但无论是歌剧、收藏、旅行,还是最近的一些热门话题,她都无所不知。
眼看着向来以自己为中心的小团体马上就要围到简自喜身边去了,简美笑再也坐不住板凳,她猛地站起身:
“看我,都忘了今天请你来是为什么了。自喜,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赛马吧?我们去马厩看看怎么样?”
她这句话将那些已经快将简自喜跟家中大佬们划上等号的二代突然惊醒。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一个乡下长大的土老帽唬住,他们的脸上变得有些不自在。
简自喜将他们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不以为意地笑笑,看向有些局促的简美笑,悠闲点头:“好啊,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虽然这里是江州市的顶级马术俱乐部之一,但马还是马,吃了拉,拉了吃,每天产生的废物跟乡下的野马没任何区别。
汗水从宫云路的帽檐下蜿蜒淌进他戴着的口罩,将浅蓝色打湿成了深蓝色。
他将最后一铲马粪扔进独轮车里,推着车向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迎面遇上了马场主人邹正宇带着他的朋友来马厩参观。
邹正宇一见到那满车的马粪,当即皱眉掩口:“怎么搞的?哪儿来的脏东西!”
说罢,他抬腿就向着与他擦肩而过的独轮车狠狠踹了一脚。
猝不及防的宫云路被惯性带倒,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但他吭都没吭一声,只愣了愣,就爬起来收拾这满地狼藉。
“邹正宇你恶不恶心啊!”
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富家千金埋怨着躲开,却没有一个人指责他不该踢翻车子。
但宫云路不计较这些,他已经在这里打了大半个月的工,眼看着就快发工钱了,他不想节外生枝。
二代们没有停留,只有一个人渐渐落后,走到宫云路身边。
“你的手流血了。”一个磁性又带着清冷的声音从宫云路身旁传来。
他扭头望去,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手上的铲子不由顿住。
‘好漂亮的眼睛。’特意来提醒他的简自喜也是一愣。
面前的青年虽然带着帽子口罩,好像生怕被人认出自己,但他露在外面那双弧线优美的桃花眼就足够夺目。
他黑白分明的眼珠仿佛笼着层江南烟雨般,叫人望进去就很难挣脱出来。
宫云路与她对视了几秒钟,匆忙压低自己的帽檐,低声说:“谢谢。”
正好这时,简美笑在前面叫起了简自喜的名字。
“先去消毒包扎再来工作吧,小心败血症死掉。”简自喜鬼使神差的扔下一句诅咒似的话,匆匆离开了。
宫云路看着她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那双漂亮的眼睛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本想继续打扫,但简自喜的话回荡在他耳边,让他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打扫,转身去了医务室。
十分钟后,宫云路很庆幸自己听了简自喜的话。
否则,他也就不会在回马厩时正好看见简美笑扯松了马鞍上的几个扣子。
“自喜,你上来试试吧!”简美笑招呼道。
听见这句话的宫云路脚下一顿,略做犹豫,便向着不远处的简自喜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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