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湛点了点头，像是默认了她的话。
“那我回去跟他说说。”
程司湛其实心里也没底，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总让他觉得不是巧合。
而是被人刻意制造出来的。
回到家之后，叶书浔就被孟楚欢在微信上一系列的信息轰炸。
叶书浔给她发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包。
随后对方立马发了一通视频电话过来。
叶书浔差点被这铃声吓了一跳。
“跟你说啊叶子。你不觉得程司湛这人蛮受女生欢迎的吗？你可得抓紧机会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她想了一下，想找个适合的词来形容脑子却突然卡壳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突然一激动，脸上的面膜都滑了下来。
她也发现程司湛这种类型，确实蛮招女孩子喜欢的。
她不禁想到上次和他们一起吃饭，韦宵景就不断吐槽程司湛的桃花。
事情大概好像是这样：
程司湛和韦宵景是同一所初中的。开学第一天，韦宵景就觉得程司湛这人有点装装的，看他也不是很爽，过了不久，韦宵景知道喜欢的女生喜欢程司湛后，就一直故意去找程司湛的茬。程司湛也当然不是好惹的，每次韦宵景整他，他都能让韦宵景丢丑。后面两个人打了一架，从那时起，两个人的关系就莫名的变好了。
程司湛这人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平常也不怎么跟班上的同学玩在一块，只有韦宵景天天在他身边。从那以后，程司湛收到的许多情书，都是别人让韦宵景帮忙给他的。次数多了韦宵景也开始烦了，每次找他都是让自己帮忙给程司湛送情书。
他是真的很烦身边有一个很招挑花的朋友。
韦宵景感觉自己初中那三年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帮别人送情书了。
叶书浔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觉得程司湛这样的人。
就应该受人追捧的。
“叶子，说话啊。”孟楚欢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见叶书浔嘟了嘟嘴，孟楚欢又问：“所以你打算什么出击啊。”
叶书浔啊了一声：“看时间造化吧。”
“我的妈诶，你还记不记得这句话你半个月前就说过了。你现在再不主动点，等下他就被别人抢走了。”
“时间不等人啊。”
叶书浔感觉孟楚欢是真的在替她着急，每天都会给她支支招，或者是给她转发一些公众号废料软文链接：
——女人这样做，身边的男人都围着你团团转……
——成功的女人不会等着猎物上门，而是主动去找猎物……
——这样追人，百分百让男人迷恋你。
——追人的一百个小技巧。
叶书浔看见这些链接是真的会忍不住笑。
她不知道孟楚欢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他的。
自己也没表现出来吧。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心灵感知？
叶书浔根本没有追人的经验。
她随便找了些搪塞的借口，把孟楚欢给糊弄了过去。
孟楚欢也不再继续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
程司湛躺在沙发上，手举着手机，还不断地抖着腿。
程司全看了他一眼，啧的一声。
程司湛像听到他这声“啧”，便又坐好起来。
程司全又看了看程司湛一眼，感觉他心事重重。看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便问他怎么了。
“哥，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很爱很爱。以至于让我矛盾又纠结。”他语气坚定。
“她呢，是一个特别的人。她总在治愈着我，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温暖着我。”
每次跟她相处在一起，我总会感觉很轻松。
身上的束缚都摆脱了。
我想过我们的未来，想着我们能有个以后。
程司全听了愣了愣，之前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
很快程司全的脑海里浮现了上次程司湛朋友圈发的女人的模样。
“但是，我一个快死的人，我不想招惹她。”
他哑着嗓音。
我害怕我的离去，会把我的痛苦转移给她。
我害怕我的离去，会让她难以释怀。
可是我也不甘，一个真心喜欢的人，怎么甘愿做朋友。
她像是一道光，让我忍不住靠近。
“哥，你说我怎么办。”他无力地说完，像是找不到答案。
而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顺了下来。
从上一次开始，他的病情就已经加重，是手术才让他稳定下来。
程司湛原本还想说很多的话，说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说他怎么喜欢上她，想说她的好。
程司全沉默许久，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自记事开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程司湛流眼泪。
他理解程司湛的痛苦。
喜欢一个人，却又不想给她带来痛苦。
那就让她远离痛苦。
“如果说不给她带来痛苦，那是不是远离她就可以了。”他喃喃说道。
程司湛双手撑着脸，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一抉择。
想发展关系的是他。
想退步的也是他。
可是他真的不敢做那些冒险的事，不想让她来收拾烂局。
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见心爱的人痛苦。
“司湛，是个男人就要有点担当。”程司全说道。
要敢为自己买单。
天色昏暗，窗外的雨不断打在玻璃上。远处的电视台被黑暗笼罩，暗淡的灯光浮现在黑暗之中。
“哥，我想回新加坡了。”
“等天晴了，我就回到没有她的地方。”
程司湛出国了半个月这件事叶书浔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叶书浔清楚的感觉到，他好像在远离着自己。
自己给他发的信息，他也很敷衍的回答。
叶书浔默认为他对自己没什么感情。
“欢欢，”叶书浔对着手机委屈的说着，“我想放弃了。”
“怎么啦？”
“我感觉他不喜欢我。”
“怎么说？”
“感觉他最近都在疏远我。”她感觉眼睛发涩。
“叶子，越是这样就越要主动出击，让他摆脱不了你好吧。”
孟楚欢为了安慰她，跟她讲了十多分钟的大道理。
叶书浔觉得这些道理她都懂，只不过她觉得，如果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那没什么意义。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孟楚欢反问她。
“你都没试过，就这么否认了，那你已经失败了。”
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叶书浔的又有些动摇了。
“要不然就换个目标。”孟楚欢说。
叶书浔无语片刻，她想不出孟楚欢是怎么想出这个馊主意的。
可能孟楚欢也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又给她想了一个主意。
“韦宵景不是说他在新加坡吗？那见不到你就去找啊。”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叶书浔愣了愣，她不得不承认孟楚欢说的确实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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