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我需要过乔装吗?”祝槐很有礼貌地问。
kp:“……”
呵呵。
【过,当然要过!】
他不慌,他不急,点了乔装又如何,点到了70又如何,就算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也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失败可能性更别提万一再来个大失败——
下一秒,他们就一起见证了什么叫毒奶出奇迹。
[阿维丝(祝槐)]的乔装检定,3/70。
大成功!
【………………】
南风凭着自己听到kp的寥寥几句和队友的表现艰难地推测着局势,“你还在和kp商量吗?”
“也不算,”祝槐严谨地说,“我怀疑kp已经撅过去了。”
南风:“???”
紧接着,他的一头雾水就在祝槐的口型中得到了解答——大成功。
南风:“……”
那个,这个,很难忍住不笑。
kp阴森森的声音同时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来。
【我、还、活、着。】
祝槐:“啊对对对。”
……语气敢不敢不要那么敷衍!
“所以这个怎么结算?”反正帐篷里就两个人,祝槐干脆直接出声问道,“我的伪装肯定超——级完美无缺对吧?”
【……】
kp折寿中。
【……你顺利地凭着自己的经验找到了变装所需要的道具,靠它们完美地扮作了魔术师“king”的模样,别说这些工作人员了,连亲妈到场都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
随着kp挤出来的旁白,祝槐果真娴熟地三两下就在各个架子上凑齐了发网和假发之类的东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话说回来,这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噫。
“这么熟练也是因为大成功?”南风奇道。
祝槐谦虚一笑,“其实我是学戏剧的,算本行了。”
南风肃然起敬。
两人都很满意,只有kp在吸氧。
有这个大成功,伪装一下|体型也不是事,更别提“king”名号喊得响亮身材却算矮小的,还要再降低了难度,祝槐翻到了填充材料,那头的南风负责把“冒牌king”的衣服扒下来。
幸亏king的演出服本来也只是在外面套一层,不然她还真不想穿。
也就这么两三分钟的功夫,刚才说话的人也到了帐篷边。
还不等祝槐呵斥,对方已经开了口。
“king先生,”他说,“表演马上要开始了。”
他们这下知道为什么魔术师对南风擅进帐篷反应那么大了——敢情都要求其他人不许进来的。
祝槐压低了声音。
保险起见,她还是扔了下骰子。
[阿维丝(祝槐)]的表演检定,23/65,困难成功。
“我要再准备一下,”她道,“推迟二十分钟。”
南风震惊地发现她把那魔术师的语气模仿了个九成相似。
一模一样的断句、抑扬顿挫,连句尾的嘶嘶气音都很有点感觉。最大的不同当然是还是有点拗不太到那低沉男声的违和,排除这点,他差点都要以为king醒过来了!
——他们也就听他说了两句话。
只是外面那人也听出不对来,“king先生,您的声音……”
南风的心悬了起来。
“我今天想换个风格,”祝槐说,“你有意见?”
“……没有,我去跟观众们说一声延迟的事。”
那人应了就走了。
祝槐松了一口气。
她看外面的标牌和里面的布置规矩就赌king的脾气古怪,果然赌对了。
南风:“这……真要上台?”
啊对,祝槐想起来,队友不知道她也会点魔术。
不过以她及格线的水平……
“没事。”她微笑,“反正最后丢脸的是king。”
南风:“……”
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做准备,你尽快帮我查一下他。”祝槐说,“基础资料和表演视频都要,有个开头就行。”
于是,后台的帐篷里就变成了这么一幅奇怪的画面——
在大成功加持下迅速变装完的祝槐一个接一个地仔细查看那些装置和道具,南风就捧着手机跟在旁边碎碎念。
“king是三年前突然出名的,据说脾气古怪,不爱露脸,台风离奇多变——”
祝槐:“所以他哪天想女装了也很合理。”
演出服底下是女装也很合理。
“噗……咳咳,虽然表演的大多都是中小型魔术,也是一个人走到哪演到哪的流动型演出,但他每次都能收获观众们的一致好评,靠门票和小费赚得盆满钵满。”
祝槐:“中小型魔术……你说大多?”
“嗯……绝大多数。”南风更正,“听说有一次表演遇上了雷阵雨,他就在观众起哄下声称马上可以让雨停下,结果还真停了,不过因为只是文字描述,不能确定真假。”
……哦。
“说不定是晴男呢,找到视频了?”她检查完最后一个箱子,凑过来,“让我看看。”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个小有名气的魔术师,留在网上的影像资料却神奇地寥寥无几,有也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还是高糊版,只能隐约听见两三个单词,实在听不清整句说了个什么。
祝槐:“……我还是自己发挥吧。”
“你等会儿就是我的助手,”她宣布,“queen。”
kp:“……”
不准自己加戏啊啊啊啊!!
南风:“???”
啥玩意儿??
“……为什么是‘queen’?”他震惊。
祝槐:“那‘princess’也行,这事你得怪前任‘king’。”
南风:“就不能是‘prince’吗!”
……不对啊他怎么平白矮了一辈!
“算了,‘queen’就‘queen’吧,”他崩溃道,“我要做什么?”
“你随便找个帽子挡脸,一会儿如果我用左手打手势,就把这个箱子用手推车推上来,放在我当时站的位置。然后回去以后就用布盖上他运出去,有人问就说是道具,我看咱俩经过的那一小片树林不错。”
祝槐轻轻用鞋尖踢了踢旁边的足有半人多高的箱子,“要是用右手……你就在那个架子上挑一两个道具拿来,哪个都行。”
南风:“哦、哦……”
他还在茫然,来过一次的脚步声又近了,听声音还是刚才那人,“king先生,该出场了。”
祝槐冷声说:“我心里有数。”
她最后整理了下衣服,打开别上的耳麦,戴好从king头顶滚落的高筒帽,确保不会有明显的破绽,南风暗暗捏了把汗。
——只能跟着去做了。
他心里还在七上八下,就见对方忽然看了他一眼。
南风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面具遮挡住她的五官,只露出一双海蓝色的眼睛。那一眼其实没有多少情绪,但寒意无端就窜上了他的脊背,让他察觉到了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危险感。
看到他愣神,祝槐笑笑,这笑没有缓和半分气氛,反而只在她微弯的眼中显出了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
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魔术师“king”是什么样,但南风几乎可以肯定,站在他面前的完全成了另一个人。
祝槐站在台前,深吸一口气,迈出了门帐。
台下已经聚了得有数十个观众,在她一只脚踏出帷幕的瞬间,那些视线齐刷刷凝集过来。祝槐步伐不乱,在正中央站定,手里从架子上摸来的长杖猛然一抖,轻而易举地挽了个花哨的杖花。
杖花结束之时她也顺势弯腰,不卑不亢地脱下帽子行了一礼,帽檐划过的弧度正好遮住那双可能与本人不同颜色的眼睛。
[阿维丝(祝槐)]的侦查检定,40/60,成功。
祝槐重新戴上帽子,微眯起双眼,步履矫健地绕着舞台走过一圈,最后在某个被父母抱着的小女孩面前停下,向她伸出了手。
小姑娘张着嘴巴看着那流畅展开的十来张扑克,左右望望父母,见他们点了头后才在她的示意下抽出一张。
祝槐接过那张红心q,向着所有观众展示了一圈,在他们的注视下猛地一握拳,再展开时扑克牌已经消隐无踪,手心只余下一朵正在娇艳绽放着的太阳花。
她在小声的惊呼和小女孩咯咯笑声中弯腰将花戴在了对方的耳边,又邀请后者再抽一张。
这次是张黑桃k,依然是展示过一圈,祝槐请小女孩亲手将牌插回去,直起身来时故作惊讶地一顿,面向观众展开了手里的扑克。
唯独少了那张黑桃k。
小女孩的父母也是个会接梗的,见魔术师求助似的望过来,妈妈马上就抱着女儿上下看了看,而爸爸眼尖地把手伸进了女儿背后的兜帽,抽出张黑桃k的时候灵性地举高了手给别人看,引来其他观众一阵善意的笑声。
祝槐感谢地鞠了一躬,接过他递来的黑桃k收好,向后退了几步,鞋跟轻轻敲在底下的舞台地面上。
[阿维丝(祝槐)]的聆听检定,20/80,困难成功。
她辨别着声音,一只手悄悄伸到了身后。
是左手。
扒在帘子上还在为她一通行云流水操作而目瞪口呆的南风立刻回神,连忙推上刚才放好那大箱子的手推车,这就要向外走去。
“女士们,先生们,”传入耳中的声音比刚才听起来更沙哑,“各位来到此地观看我的表演,实在是各位之幸。”
南风:“……”
喂!!反了吧!!!
“刚才的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不知大家可还满意?”祝槐一扬手,“不满意也很正常,想来大家来到这里,期待的不止是这些。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现在有请我新请的助手——queen。”
南风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
他忍着羞耻,一路闷头把车推到队友指定的位置,搬起箱子、放好、推好小车车,一溜小跑又钻回了帐篷里。
“助手有点容易害羞。”祝槐客观地评价起他的同手同脚,台下此起彼伏地笑起来,“接下来,我会钻进这个箱子,各位只需要从现在起在内心倒数一百个数,我就会‘砰’地一下,凭空出现在三米之外的台上。”
一语哗然。
大家都知道魔术就是魔术,“king”停雨的事也只是追捧者的吹嘘,而他现在说要表演更离谱的大变活人,顿时引起了止不住的怀疑。
当然,还有更多等着看他到底打算怎么做的好奇和期待。
祝槐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眼底下人的神情,似乎其实没有多少人在意“他”嗓音的变化,大多可能都是第一次来看king的表演的。
毕竟看南风查来的资料,这位魔术师并不太喜欢将自己要去哪儿演出的消息宣布得人尽皆知。
她打开箱子,手指触上了箱底的拉扣。
祝槐在众目睽睽之下行礼,踩着旁边自带的小台阶迈进去,最后还不忘拉好了箱盖。
一分钟过去了。
默数完毕的人越来越多。
三分钟过去了。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五分钟过去了。
别说“砰”了,台上连声蛐蛐叫都没有。
观众们:“……”
人呢?!!
南风一回到后台,立刻急匆匆地按照队友的吩咐将魔术师搬上手推车,旁边还放上了另外几样道具充数,那把掉了就很可疑的随身匕首也没忘记,最后盖上一层扯来的布以作遮挡。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冲向了从之前就一直很在意的那张书桌。
南风思虑再三,还是拿起来翻了几页,脸色就在察看里面内容时越来越凝重,最后干脆抓着它和周围的羊皮纸一起也塞到了灰布底下。
他推着车往外走,大概是因为冬青在台上的介绍真起了作用,路上碰到了一两个疑似是合作的工作人员的看见他也不过问——可能也没想到真有人胆子这么大——居然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广场,顺利地向小树林走去。
南风按捺着狂跳的心脏,他们选的位置还是偏的,等完全看不到任何人影,他才有点紧张地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那个……”他说,“是我。”
“别说废话。”
南风:“……”
好凶啊!!
“我们在广场进行魔术表演的帐篷里发现了《不可名状的教团》,”他有苦说不出,老老实实按对方要求总结道,“是重新包装过的德语版影印本,看页码有不少残缺,没有时间检查,我就先带出来了。”
“也控制住了它的主人……嗯,是邪|教徒的可能性很高。”
电话那边又说了些什么,南风回答:“对,不止我一个……”
他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但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电话那头:“……”
“你觉得?”对方嘲讽地反问一声,“你们才认识两天吧?”
南风:“可是——”
“行了,用不着解释,你自己注意。继续控制住他,还有,尽快把书交给我。”
“啊、哦哦,”南风抬头看到有个身影走近,“有人来了,我回去再说。”
他越看那身影越眼熟,再一看可不就是重新换掉了那身古里古怪演出服的队友,哪怕对对方能有办法脱身是有点底的,还是忍不住震惊,“你是怎么混出来的?!”
祝槐耸耸肩,“他们注意力都在台上,就那么混出来的啊。”
“我还以为你配合是看出来了,”她也沉默了,“……原来没有吗?”
南风:“……”
他惭愧。
他默默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你去打探汤尼行踪的时候,”祝槐清清喉咙,刚才那一出实在太费嗓子了,“我观察了一下附近,那座舞台看高度肯定有机关。”
“然后就是刚进去,我当然不会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后台帐篷内东北角方位有扇小门,看位置和舞台是一致的。有了这两点再往回推,你又说他表演的都是中小型魔术,那逃遁术也是有可能的。”
“我挨个检查了所有道具,”有的她也不认识,于是kp看她骰知识都看得快掉san了,最后硬是摁着说技能进了cd,“发现果然有这类,剩下的就是确认是不是真的有机关了。”
“你看我走的那一圈其实就是在找活板门的位置,确实很隐蔽,所以还用到了侦查和聆听。”她说,“当时说另一个手势也是为了以防找不到的情况,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稳住观众,然后趁机脱身……这么说出来好像是有点托大。”
还是那句话,大不了是“king”丢脸。
看来她25的幸运没有掉链子,保住了魔术师的英名——虽然是以鸽了观众为代价。
南风听傻了。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那,”他看看布底下还晕着的那位,“咱们现在是……?”
他应该……不是上了条贼船吧?
祝槐:“哦。”
她审视了一下自己,觉得很有犯罪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的潜质。
“逼其他人……不是,拉其他人一起下水,”祝槐志在必得地说,“把绑架事业做大做强。”
南风:“……”
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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