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生日到了,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沈清河给我打电话说有惊喜给我,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附近转悠,来到湖边,波光粼粼。
花落在梁夜的头上,夏末在他的笑容里,我爸笑着把梁夜头上的落花拿去,放在手上吹向空中,梁夜笑着看着他,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我爸的耳朵迅速泛红害羞看了看周围,轻轻拍打着梁夜的头发。梁夜看着他的红彤彤的耳朵,迅速拉着手十指相扣向前跑去。
风吹起梁夜风衣的下摆,吹散他的头发,浪漫抖落在这里,他们十指相扣不顾一切往前奔跑。
“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惊喜……”沈清河絮絮叨叨说着,我已经参悟一切。
想起他红涩的耳朵,在我的记忆中他第一次红耳朵,而我的成长几乎没有害羞这一说,和梅雨在一起时也许害羞过,但是时间过于久远,我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情。
大学后,我换男友和换袜子一样,我的嘴巴是嘴巴,脑子是脑子,亲吻的时候脑子异常清楚,我有时睁眼看对方的入迷表情考虑要不要闭眼装作很享受的样子。也有对方不能自拔,喘着粗气让我叫,我脑子的反应依然是叫什么叫,你以为老娘害羞吗?
生理非常清楚我,就像我从来没有被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我经常听别人说道身体都酥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我依然不知道什么感觉。我想起我上一个前男友,和他分手以后我基本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他是一个男模,这是对他职业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称呼,遇见我以前他没有交往过30岁以下的女人,我见过他其中一个前女友,当时我们正在吃日料,前女友挽着老公坐在我们对面,长得风情万种。
前女友比我说过话女人都多,他可谓经验异常丰富,直到遇见我,他就雄风不再,他说没有遇见一个比我更冷淡的人,我们曾经接吻将近两小时,他自认为凭借他身经百战的战绩一定能让我意乱情迷,结果我清醒的像是考完数学。
一转眼梁夜他们已经不在我的视线,他红着耳朵让我忘不了。我很羡慕他们无知亦无畏的年代。
第二天清早敲门声像是打鼓一样,我已经预测到要发生什么,我开门前还对镜子练习下微笑。
“小侄女生日快乐。”我还没有看见沈清河的脸就听见他的声音,他们一群人围在我家门口,分别是有梁夜的地方就有我爸和林瑜竟,沈清河的儿子,老欧,一共六个人。
我笑的和星爷一样,扯着嘴表达的我的开心,我甚至捂住嘴巴做作表达我的惊讶,我爸远远的站着仿佛我们不熟悉,但是他一眼看透我的做作,洞悉一切看着我。
“想吃什么,看我们买了这么多菜,中餐,西餐随便选,我带了大厨。”梁夜说大厨挑着眼睛手指我爸。
“吃火锅吧,万一要投毒,谁也跑不了。”
我爸嘴角抽了抽,梁夜第一个进来大声说要参观我家,左转转右转转,对每一个房间的摆设都做了点评。
这个房子就是当初在许之那里买的,四室两厅,我把客厅和饭厅连起来放了钢琴,和乐器。
一间房间让我改装成客厅,放了电视和沙发,另外一间做了书房。
我爸摸了摸吉他疑惑看着一切,他心里一定在想我在家二十多年从来不动乐器怎么现在让乐器围绕着我。
沈清河眼尖手快认出grestchcountrygentlen,他把吉他拿在手上问道“这不是王一浩的琴吗?小侄女你这么……。”
“闭嘴。”梁夜天生就是沈清河的天敌,随着沈清河公司成为最好的唱片公司,如果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一定骂到你耳背,但是只有梁夜,沈清河处处依着他,梁夜踹他两脚,他都觉得梁夜文武双全。
我爸去厨房准备食材,他们要在我家做午饭。
梁夜在客厅弹钢琴,老欧拉小提琴,沈清河最终按捺不住拿起吉他,他们几个人在我家开始即兴,我爸就看梁夜,他们四目相对的一刻,梁夜的钢琴如有神助,突然好听到林瑜竟放下手中的菜,他用低音作为和音,手指不断在高音区跳跃。沈清河默默放下吉他注视梁夜,老欧也停止小提琴,可能在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的演奏配不上梁夜。
老欧闭上眼睛,轻轻摇着,林瑜竟瞳孔都放大了,我知道只要梁夜还弹琴,还唱歌,她就会再一次爱上梁夜,千千万万次。
只有我爸不为所动,手上切菜的动作没有停止。
“你写歌他不听吗?”我问道。
“他不太听我的歌。”梁夜说。
“你不是用歌声打动他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喜欢我什么,就是爱的要命。”那些幸福的过往、未来从他的眼睛里冒出来,他眼睛无意识朝后面撇去。
原来他不是听梁夜的歌,林瑜竟说没有人能够无动无衷听完梁夜唱歌,多少人在演唱会上成疯成魔,林瑜竟在演出中陷了终生,可是我爸不爱听梁夜的歌。
所有人爱上梁夜都是因为他的音乐天赋,或者弹琴或者唱歌或者写歌的样子,又或者站在舞台上就会有人为他癫狂,只有我爸爱上梁夜就一眼,即使他不唱歌、不会乐器,梁夜只需要看他一眼,只要他站在那里,他就沦陷了,什么前途,什么地位他统统都不要了,他只要梁夜,他爱的是他,仅仅是他,发疯的爱他。
他们三个在我家不停的玩乐器,我没有兴趣加入他们,坐在地毯上玩手指。梁夜突然对厨房喊道想吃西兰花。
我爸没有说话,放下围裙,自顾出门了,他是去买西兰花。
“小夜,你能不能主动和他说句话,为了你生日,他在家练习了好久的厨艺。”梁夜说道。
我挑了挑眉,装作没有听见,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我也不知道,
“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嗓子发炎了,你是不是最近一直抽烟,还是这几天变天着凉了,走去医院,小夜叫救护车。”老欧听见梁夜沙哑的声音急切问道。
“不是,昨天晚上给口,给深了。”
用最漫不经心最无辜的语气说出让大家都羞愧的话,沈清河听见像是放下大石头,眼睛变得灵动起来,老欧打了下梁夜的肩膀,只有我再想如果我爸听见梁夜的说辞会是怎么反应,会不会红着脸低下头。
我把许之曾经写的曲子拿出来给梁夜,沈清河被他儿子偷偷叫去卧室,梁夜看着乐谱嫌弃不自觉动了动鼻子,随后拿起贝斯示意老欧一眼,他是看一眼乐谱就绝对不会忘的人,听一遍音乐就能写出曲子和编曲,他的绝对音感和记忆被沈清河称作为音乐而生的人。
他随手改了几个段落,并且把编曲给改了,先用贝斯做垫音和鼓声同步,有一种整齐曼妙的感觉,根本听不出贝斯的存在。
进入人声后弱化乐器,中途又突出电吉他,像是一首民谣又像是迷乱的摇滚。最后的部分我跟着和声,和在许之家的和声一样,我的声音出来梁夜闭上眼睛弹琴。
“编曲可以改,作曲一般,但是我们唱的好听,出这首,你给我和音,我就出。”
“你不问是谁的歌。”
“这么平庸的的曲子是谁的都无所谓。”
梁夜最后把整个编曲改了,变得非常简单,没有贝斯,没有吉他,只有简单鼓声和小提琴,钢琴交缠其中。
听着像是意大利的冬天,坐在暖炉傍边,只有温暖,整首歌的状态都是温柔而静谧。
这首歌最后被梁夜放入专辑主打歌,我游荡在路上经常听见大街小巷都在放这首歌,我又一次感叹不到二十分钟,他让一个不起眼的变成太阳一般耀眼。而许之的名字终于在百度百科有词条,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说,因为这首歌红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痛苦不堪,我和梁夜天天想自杀。
沈叔叔的声音越来越大,梁夜嫌弃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般“又发病了。”
剩下的人在玩闹,我走到阳台打开窗户,只要脖子够长,可以通过这个窗户大概看见卧室的情景。
“我要追她。”
即使隔得很远,我清楚看见叔叔的脸从粉色变成黑色最后转为红色,他的表情既恨铁不成钢又滑稽骂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当初要有你一半自信就拿下校花了,兰夜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多情多义女朋友多如牛毛?你现在拿几张a4纸出来做个表格,你有什么优势?你以前的女朋友们看在你有钱,兰夜是财神爷唯一的继承人,咱们家没她有钱。如果你还贼心不死去搞投资,以你的智商底裤都亏得不剩,希望你能安于现状。”
“你看看你对兰夜的狗腿样,这是老兰和梁夜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你有这种歪心思,试试就逝世,到时候白布一盖,亲戚朋友来吃饭。也省的你给我养老。我就说你怎么想和我来昉城,原来打的这个主意,你现在出门把你的想法给梁夜说说,你看看你的狗腿还在不,你看梁夜把吉他直接砸到你的头上不?”
不亏是能坐上高位的人,对自己亲儿子都极其残忍,好像站在他身前的是雷雨,我又觉得那个晚上沈清河对雷雨他们绝对是嘴下留情。
随后他对儿子以前的做法表示肯定,希望儿子可以永远和网红鱼水之欢、纠缠不清,你喜欢我的钱,我喜欢你的脸,互不相欠的关系,不要迫害良家妇女,若是真的遇上单纯的,希望他的儿子能滚多远滚多远。紧接着马不停蹄又对儿子进行政治教育,儿子想起以前众多女友,如果和我在一起便要永远失去她们,他想了想点着头,彻底放弃喜欢我的想法。
我蹲阳台感叹爱情真他妈不靠谱,几句话说得爱情灰飞烟灭。
在沈清河刚才与儿子的对话中,他把我形容美若天仙,好像我存在于人世间就是一种对人间的恩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说得我心花怒放,瞬时觉得没有男人能配得上我这种天仙。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完美?”
“那小东西要是追上你,梁夜会活剥我的皮。”我来到梁夜身边后,他突然生出很多责任感。
“攘外必先安内,就算你被哪里渣男糟蹋了,也和我沈清河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用怕那个王八蛋。”他口中的王八蛋指的梁夜,我刚才对他狗腿一般的感动这时候连渣渣都不剩。
趁着梁夜抽烟的空隙沈清河告诉我,在他的世界观中我可以受情伤,但是这个伤口不能和他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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