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明朗,刚入春季,万物复苏之际,南阳郡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
谢婉柔一身素白长裙漫步街头,即使头戴帷帽,姣好的面容隐于下,也可以从她的气质和姿态看得出来是一位贵人家的女郎。
谢婉柔自幼身子不好,其父忙于公务,她能出门游玩的次数屈指可数。
身后的侍女兰馨见她心情舒畅,左顾右盼,也不好出声劝诫。
常年闷在家中,对身体也不太好。
谢婉柔显然没有忧虑那么多,她此次出行是经过谢父首肯,又配了一众侍卫和侍女,南阳郡一向治安好,想来没有什么危险。
南阳郡沿江而建,春日岸边扶柳迎风摇曳,像极了婀娜多姿的舞姬,煞是好看。
谢婉柔欣赏着沿江风景,一会儿又被商贩的叫卖声吸引过去。
“这位女郎可要一串糖葫芦。”商贩站在街边,扛着一把草靶子,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果子,裹着糖衣。
谢婉柔觉得新奇,却没开口,她肠胃异于常人,外面的吃食她是不敢碰的。
谢婉柔没要,旁边的小孩却哭叫道:“阿娘,我要,我要。”
那妇人显然有些为难,她的衣着简朴,甚至打着补丁,听见孩子哭闹,眉头一皱,“要什么,这玩意能比饭好吃。”
说着,拉起孩子就要走。
小孩却不依,在地上打起滚,谢婉柔无措地退后一步,妇人上手就要打,谢婉柔又上去拉住,“这位夫人,且慢。”
妇人见她浑身穿着金贵,语气不好,开口道:“这位女郎还是不要管别人家的家务事。”
谢婉柔只好松了她的手,细声道:“孩子若做得不对,你且细心教导,跟他讲道理,只是一味打骂,得不偿失。”
妇人脸涨红,讽刺道:“你未嫁人,倒教起我怎么做母亲,好不好笑。”:
“大胆妇人,胆敢对我们女郎无礼。”兰馨在身后开口呵斥道。
妇人却毫不理会,揪着孩子打了几巴掌,孩子怕得要跑,妇人去追,谢婉柔去拦,被妇人一推,栽倒在地。
兰馨要来扶她,谢婉柔却道:“你去拦着她。”
兰馨无法只能追着去。
谢婉柔想起身,脚下却疼得厉害。
此时一匹马却从突然人群中冲了出来,左右乱窜,有几分癫狂。
人群疯狂避让,只有谢婉柔还在原地,马上就要踩到她。
谢婉柔脸色惨白,四肢僵硬,惊得呆愣在原地。
围观群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无人敢上前救人。
此时后方飞窜出一少年,抢在疯马之前,脚尖点地,一把环住谢婉柔的腰,腾空飞起,一脚踹在岸边扶柳身上,借力回到人群中。
素白的裙摆和绛红色的衣袍交织在一起,凭空落地。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少年放下人之后,有飞快去拽疯马的缰绳,疯马连着少年都摔落下去。
少年只好从身后取出匕首,飞跃到马头上,手起刀落直接给马扎得血喷涌。
疯马疼得四处乱窜,撞在岸边的柳树上,哀叫一声,终于断了气。
一片寂静,只余下那杀马少年血染上他绛红色的衣袍混为一体。
乌黑的发高高束起由绛红色发带固定住,发丝在空中飞扬。
他转过身去,一张英气俊朗的脸庞上染上血迹,漆黑的眸锐利逼人。端的是少年恣意飞扬。
量久,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散。
谢婉柔也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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