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柔同赵浣商议之后,就拟了帖子。
办宴之事,自然不是第一回。
对于谢婉柔的教养,谢父自是盯得紧。操办各种宴会之事请了专门的嬷嬷教导,后来谢父的生辰宴都由她操办。
——
转眼就到了办宴当日。
谢婉柔包了一架三层楼的画舫供办宴。
承包画舫生意的自是戚家,又请了南阳著名的醉香居的厨子承包菜品的制作。
画舫的每层楼都置放了应季的水果,精致的茶点和上好的碧螺春,还有冰块制凉。
谢婉柔今日穿得俏皮了些,上着藕粉色的上襦,下着鹅黄的百褶裙,头梳朝云飞香髻,蝶纹如意钗点缀,耳坠翡翠耳坠。
赵浣也褪去了平时的窄袖武装。着一身清新的浅绿罗裙和堇色上衫,头梳单髻,戴了支玉簪装点,耳朵上空落。她嫌麻烦。
戚家女郎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身后跟着一众女郎。因着谢婉柔的缘故,倒是无一人佩戴香囊。
谢婉柔这边除了赵浣,还有温舟的阿姊温淼以及几位段家军有品阶的女郎。
双方问过安,就上了三楼,分坐在两侧的软垫上,谢婉柔则请戚女郎同她坐在主座。
歌姬就在中间弹奏唱乐。侍女一一布菜。
戚女郎穿着锦罗朱色石榴裙,头梳朝天髻,戴华胜和赤金镂空流苏,颈佩璎珞,腰挂赤金的铃铛,走动之间倒是悦耳。
也不跟谢婉柔客气,坐到主座。
赵浣小声嘀咕一句,“这才是财大气粗啊!”
戚女郎名唤戚明珠,当真是戚家的掌上明珠,是戚家孙子辈的唯一女郎,自小娇养长大,但是颇有其祖父风范,极具商业头脑。
近年来,跟随叔父在商会赚了不少钱。
“百闻不如一见呐,谢女郎。”戚明珠悠悠道,随意捏起一颗冰镇葡萄含入口中,望向谢婉柔的眼神轻佻。
赵浣见状恼火,“你……”
谢婉柔不以为意,望着戚明珠明艳的脸,道:“早日听闻戚女郎的威名,只是身子不便,今日才得相见。”
戚明珠反问,“你见我做什么,郡守大人同戚家没什么好往来的吧!”
谢婉柔摇头,“抛去家世不谈,我只是想单纯认识戚女郎。”
戚明珠手撑着下巴,眼神犀利,“你一个病怏怏的官家小姐,我一个满身铜臭味的生意人家,有认识的必要吗?”
这话说的是相当不客气了,赵浣站了起来,“听闻戚女郎使鞭使得厉害,我倒想讨教一番。”
戚明珠闻言才将目光投向她,戚明珠下首的蓝衣女郎嗤道:“就凭你,也配和戚女郎动手。”
赵浣轻挑眉,挑衅道:“但愿你家这位戚女郎的嘴皮子同她的鞭子一样厉害。”
蓝衣女郎还要回击,却被戚明珠按捺住了。
“既然主人家要讨教,岂有不应之理。”
说罢,二人下到二楼去。
众女郎紧跟其后。
谢婉柔落在后面,温淼跟了上来,担忧道:“此举是否不妥,伤了和气,如何是好。”
谢婉柔却笑,眼神狡黠,“此举正好,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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