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鹤看到重云递过来的《妖邪奇志家录》,这后面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有长成鸡腿和鸡翅膀混合的妖怪吗?
一看到这,申鹤皱皱眉头,等重云解释。
重云挠挠头,笑道,“这个是我记录的,前面都是祖辈们记录的。”
申鹤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敢情这个重云,打小就靠着纯阳之体来赶跑邪祟,自己都没见过妖魔真正的样子。
妖魔至阴,他至阳,一碰到,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怎么还会留下来跟他厮杀。
申鹤打腹稿半天,才咕咚出一句,“你降妖的办法蛮特别的。”
重云憨笑道,“谁说不是呢,我认为符箓和剑术应该是道门必修之课,就精心钻研,可惜,在除妖方面,始终不如自己的体质来得有用。”
你小子一招鲜,吃遍天。
还不知足?
真希望提着一把阔剑,学仙人到处砍怪才舒服是吧?
申鹤又懂了。
一定是环境影响了他。
他身旁那个叫行秋的富家公子爷,看上去似乎特别喜欢行侠仗义,久而久之,重云也和他一块染上这种习性。
行秋不经意一瞥,看向重云这边。
目光刚好和申鹤冷厉的目光对上,顿觉内心一寒。
我去,这白发魔女,有点恐怖啊。
明明自己没惹她,也没做错事,被她一瞪,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拉到停尸房,被她当场解剖一样。
坦然,一定要坦然。
行秋努力冲申鹤挤出一丁点善意的微笑。
申鹤目光更加冷厉地瞪着他。
行秋有些心虚,连忙避开目光。
重云这小子,没事上去结交什么道友啊。
修道的人,都这么怪吗?
重云已经够怪了,这家伙,比重云还怪。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行秋别开目光,专心看戏。
重云和申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都是围绕修道的话题,苏诚听了半天。
也没有听出什么刺激的事。
直到重云说,想要请申鹤去他家坐一坐。
申鹤柳眉一皱,“这不方便吧。”
重云热情道,“我们家都是修道的,说不定,在这方面和道友有许多共同话题,我初入这行较浅,还希望道友多多指点。”
申鹤摇摇头,“我没有时间,我还要打工。”
没时间。
打工?
此话一出,听得重云一头雾水?
“道友还打工呢?在哪打工?”
申鹤看向苏诚,“在精灵店。”
重云点点头,“不如这样,我向店长提一下,准道友半天假。”
苏诚听到重云这么说,点点头,“申鹤小姐,如果你想请假的话,也是可以的,这也是精灵店的员工福利之一。”
申鹤听到店长这么说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就算是要在璃月生活,也不能忘记修炼。
她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修炼。
到修道世家拜访一下,说不定,能多一些心得。
可以去看看。
重云见店长同意了,笑道,“既然店长同意了,申鹤道友,晚上就去我家吧。”
申鹤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我正想了解下各家之所长。”
重云闻言喜笑颜开。
苏诚暗自嘿嘿一笑。
香菱看在眼里,不悦地对他努努嘴,“店长,你兀自傻笑什么?”
苏诚摆摆手,“以后再告诉你,看戏。”
“哼。”香菱轻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告诉就不告诉,小气鬼。
这回打赌要是输了。
下次肯定不做水煮系列给你吃,让你吃空气去。
已近戏剧尾声。
霸王和虞姬相望于江畔。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哀怨的戏腔,一飙出来,全场跟着肃静。
诀别时刻。
霸王和虞姬眼眶中噙满了泪水,泪光闪闪,不让眼泪夺眶而出,生怕毁了妆容。
手中的长剑,已经靠在颈中。
马上就要进入乌江自刎的戏码。
就在此时。
申鹤蓦地站起,纵身一跃,翻到台上,夺过两人手中的长剑,催动神之眼,将两把长剑冻成冰雕。
丢到地上。
啪唧。
碎成无数刨冰。
这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袭击停车场。
不止台上的戏剧演员一脸懵逼。
就连台下观众们,也跟着懵逼了。
只听得申鹤冷声道,“大好年华,何以想不开,要以自刎结束人生?”
此话一出。
底下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
“搞什么?”
“她是谁啊?”
“这是新戏?”
“下面不是乌江诀别吗?难道我还没睡醒?那我接着睡。”
“……”
云堇在后台偷瞄了一下台前的状况,捂着额头,“这什么情况啊,已经快要结束了,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不是,白发女魔头?”
“道具组,道具组,快快上去。”云堇赶紧吩咐后台人员上场救火。
剧务人员拿着两把雪白长刃,走到台中间。
申鹤就递来冷冽目光,有如龙脊雪山上吹来的冷风,看得他们瑟瑟发抖,腿软骨麻。
谁也不敢走上去。
生怕申鹤身上的神之眼,直接把自己一块冻成冰雕。
云翰社就改行卖冰棍了。
面对着台下叽叽喳喳的声音,台上噤若寒蝉。
百变怪“忙忙”的叫了两声。
霸王无语地看着。
哪个整来的怪咖,不知道这是在演戏吗?
就在这时。
走到云翰社外面街道的刻晴,伫足而望。
她仔细一想,今天是云翰社公演的日子,在文化艺术熏陶方面。
自己向来从不落后于人。
她本想早点处理完工作,可是一点突发事件耽搁了,只能来听个结尾。
她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到云翰社门口,侧耳倾听。
哎。
奇怪。
里面怎么没有戏腔。
难道说,戏演完了?
她走入云翰社,便看到台上站着一个银发飘飘,眸如蓝宝石的美丽女子。
浑身上下,透露着高岭之花一般的气质。
可这是在唱戏。
角色剧本已定。
她就像一个不和谐的音调,出现在突兀的位置,令整个舞台都陷入的癫狂。
再看到两个剧务人员,拎着两把长剑,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就在那边杵着。
刻晴知道。
舞台出事故了。
在璃月,还有人敢当着七星的面为所欲为?
她凤目凛然,摸着鬓角的发簪,徐徐靠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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