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陆易阳终于睡醒了,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其中一条最为醒目,“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还不给?”
陆易阳拍了拍脑袋,依旧头疼脑胀,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咳咳!”
想必是昨天晚上穿太少得了重感冒。
来不及多想,电话就打了进来。
“给钱!”
“忙忘了,等下就打给你。”陆易阳声音沙哑的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你现在就给我送十万现金。”
“咳咳……”陆易阳忍不住又咳嗽几声说:“您要那么多现金干嘛?”
“少废话,晚饭前送过来。”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看来陆易阳还得去他家一趟。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这样,每次打电话来除了要钱别无二话。
陆易阳也没有办法,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除了每月定期给他生活费外,他还会时不时的狮子大开口。
陆易阳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管他,只要别哪天有法院的传票寄过来就行。
陆易阳换了身衣服,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找到最近的at款,取出十万块现金,足足有两斤重。
陆易阳分成两半分别装在衣服两侧的口袋里。
不知是at多,还是自己取了太多钱,陆易阳一直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也许是感冒严重出现了幻觉。
陆易阳随后开车前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已经很久没有到那里去了,还记得上次来在门口遇到一直跟着他的小尾巴。
不一会儿,陆易阳就赶到了。
快要到门口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入陆易阳的鼻孔。
得了重感冒,尽管有些鼻塞,但也能闻得到。
又走了几步,味道越来越重。
陆易阳不知道里面在捣鼓什么,赶紧敲门一探究竟。
陆易阳敲了很久,门才缓缓的打开一个缝隙。
从缝隙中伸出一只手,“拿来吧!”
“您到底在捣鼓什么?”
“不用你管,拿来!”
陆易阳从门缝向里望去,天色已晚,屋里竟然一盏灯都没有开,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你不说我就不给你了。”陆易阳趁机推门,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在干些什么。
门内一用力,门被关的死死地,连小缝隙都没有了。
“把钱放在门口,立刻给我滚下去。”
陆易阳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便想办法引诱他出来。
陆易阳从口袋里随机拿出了一小沓钱,放在了门口说:“放好了,我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随后陆易阳下了几个台阶,到一个刚好能望见门口又不易被发现的位置。
门里的人,透过猫眼观察,门口不见有人,放松了警惕,又过了一分钟门便打开了。
陆易阳看到他摇摇晃晃的从里面出来,一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准备弯下腰拿起地上的钱。
陆易阳趁他弯腰时,迈大步子向门口走去,一下便把门推开了。
但他警惕性很高,陆易阳刚刚迈进去一只脚,便被他拉了出来。
“砰!”门又重新关上了。
他拿起钱捏了捏,厚度完全不够,“敢阴我!你管起老子来了!”
随后又把那为数不多的钞票,拿到陆易阳眼前晃了晃说:“就这么点儿就想把老子打发了!”
“让你带的十万带够了吗?都给老子拿出来!”
陆易阳咬咬牙说:“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给你的。”
话音刚落重重的一拳打在了陆易阳的肚子上,突然被打的陆易阳,后退了两步,差点跌下楼梯。连忙抓住楼梯扶手才站稳脚跟。
打陆易阳时恰好碰到了他的口袋,厚厚的一沓钱全在里面,他大笑了几声,“长本事了,带了钱还不赶紧给我。”
说完便伸手去掏。
陆易阳死死护住口袋,“你到底要用这些钱干嘛?”
他不耐烦了,“问问问,就知道问,跟你妈一样!”
随后抡起手中的酒瓶向陆易阳的头砸去,紧急之下陆易阳向后躲闪,脚下一滑,踩空了。
接连滑下四五个台阶,又在楼梯上滚了一圈,陆易阳的手掌用力撑住地面,才不至于摔到底下。
这样的情景在陆易阳小时候发生过不止一次,小时候放学后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回家,只有陆易阳每次放学都不敢踏入家门。站在门外都能听到父亲对母亲的打骂,稍有不顺都会再把陆易阳暴打一顿,噩梦般的回忆又重新上演。
摔下楼梯的陆易阳不仅没有惹得他的心疼,反而让他更加暴躁。
他走到陆易阳跟前,直接揪住陆易阳的衣服,去掏他的口袋,把一个口袋里的钱全部都拿了出来。
随后又捏了捏钱的厚度,“不够!剩下的也拿出来!”
说完又要伸手去掏陆易阳的另一个口袋。
“陆国华,我恨你!”陆易阳朝他吼道。
不等他的手伸到口袋,陆易阳双手撑地,吃力的站起来,一路小跑着下楼去了。
陆易阳边走边觉得额头上有东西流下来,他用手去拭,是血。
陆易阳回到车上,通过后视镜看到刚刚被酒瓶砸到的地方,正往下淌血,鲜红的血正顺着眉骨流向脸颊。
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跟心里的创伤相比这个小伤口又算的了什么。
本以为过了那么久,早已经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可人心终究不是草木。
看着淌血的伤口,陆易阳不敢回家。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着车。
不知不觉就开到了邢星家楼下。
陆易阳走到她的门口,却始终没有敲响那扇门。
他就那样站在门外,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头重脚轻,头沉沉的,一下子向前栽去,头撞到门发出“咚”的一声。
邢星听到门外好像有动静。
“谁呀?”走到门口前去查看。
邢星轻轻开门,门像是从外面被推着一样,一下就打开了。
陆易阳手撑着门框站门外,看样子马上要栽倒在地。
“你……你怎么了?”邢星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本来还在强撑着的陆易阳,一下子倒在了邢星身上。
“喂!你怎么了?”邢星吓坏了,“你再坚持一下。”
邢星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拖到沙发上。
邢星这才看到陆易阳满脸是血。
“啊!”邢星一下子哭了出来“呜……你别吓我。”
陆易阳用胳膊挡住脸,有气无力的说:“吓到你了,咳咳……”
邢星伸手放下陆易阳的胳膊,边哭边说:“你别,给我看看。”
邢星仔细看陆易阳的额头,有一个小伤口,像是被什么锐器划破,好在伤的不深。
邢星起身去找医药箱,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血止住,不然还要去趟医院。
邢星先用酒精一点点的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再给伤口消毒,最后上药缠上纱布。
“疼吗?”邢星压制住哭腔,但眼里还是充满了泪水。
陆易阳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一把把她揽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说:“别担心,有你在好多了。”
邢星趁着抱他的时候,偷偷擦干眼泪才推开他说:“我看你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陆易阳静静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你的手!”邢星注意到他整个手心都擦伤了。
邢星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呜……呜呜你怎么搞成这样!”
语气中又心疼又责备。
邢星重新打量陆易阳,“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陆易阳依旧平静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邢星注意到陆易阳的羽绒服上沾满了土,直接拉开了衣服的拉链,随手把衣服从他身上扒下来。
“咳咳咳……你干嘛?”陆易阳突然有点紧张。
“脱……脱衣服。”邢星指着他满是土的羽绒服说:“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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