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一群归心宗弟子追出去很远, 意识到已经追丢怪物,垂头丧气正打算返回李府,微暗四野却忽然出现一道火光。
一群人互相看了眼, 御剑立刻来到火光处。
火光内,身体扭曲到惊人弧度的怪物在燃烧,它全身焦黑, 眼睛被什么碾碎,朝外凸出。
一群人见到这个画面, 错愕不已地往后退了几步。
“烧死了?”
“谁谁做得?”
退了两步,确保安全后,一群人冷静下来, 警惕环顾四周,“敢问是哪里前辈出得手?还请出来一见,我们是归心宗弟子。”
一轮孤月悬挂于上空, 周围一片寂静, 唯有油脂燃烧的炸裂声。
“刺啦——啪——”
容衍说有人去追怪物, 不需要他。
月折枝便没有再勉强自己,他压着痛意,沉沉睡去。
醒来时, 痛意彻底散去,容衍坐在床边, 捏着他手把玩, 好像他手是什么精巧的手件。
月折枝不习惯跟容衍这般亲近,虽然他们更亲近的事已经做过, 抽回手, 月折枝坐起身, 抓住被褥, 想到正事。
“你先前是去其他师弟师妹追怪物了?追到了?”
容衍手中一空,他笑了两声,凑近月折枝脖颈。月折枝身上的中衣没有换,沾有怪物液体,因此能闻到怪物的气息。
收敛笑意,容衍退回原位,道:“没追到,想到大师兄还在李府,不放心,就回来了。”
月折枝闻言,头疼地揉了下额头:“有什么好担心?我之前是意外,当务之急是赶紧抓到怪物,以免再作恶。”
容衍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直勾勾看着他。
月折枝回避目光,他侧身去拿玉牌,想询问其他师弟师妹有没有追到怪物,是否需要支援。
容衍按住他手,眯起眼眸:“你最好先处理一下身上气息。”
月折枝拿玉牌的动作顿住:“什么气息?”
“怪物的气息,处理好气息,再询问怪物的总结也不迟。”
“等等,你先别说话,我问一下”
月折枝话没说完,手中玉牌被容衍夺去,紧接着,容衍站起身,把月折枝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瞬移到万里外的冷泉旁。
月折枝有些恼火,他挣开容衍怀抱,落到地面:“联络玉牌给我。”
“清理一下你什么气息再还给你,我不喜欢怪物的气息。”容衍弯下腰,凄清月光洒在他雪白发间,似乎泛着光。
月折枝瞪他,瞪了会,挫败地抬手解衣服。即将解开时,月折枝想到什么,小声道:“背过身,封闭眼识。”
“为什么?”容衍目光流转在他身上。
月折枝:“”
月折枝拿受心魔影响的容衍没办法,要是正常时的容衍,这会儿已经正人君子的自己封闭了眼识,转过身,而不是一边打量一边问为什么。
月折枝越想正常的容衍,越后悔当初去骗气运。
要是不去骗,也不会引起一连串事情。
月折枝长吸一口气,他在心里重复了两遍,亲摸早做完了,也不差现在这点看,便装作镇定地解开中衣,取下发扣,踏进冷泉。
进冷泉时,月折枝还特意看了看冷泉里,确定没什么东西,才进入的冷泉。
容衍站在一旁,目光看着他,一寸寸移动。
月折枝乌发浓密如云,肤白腿直,肩宽腰细,抱着很舒服,还带着香。不过现在抱着不舒服,身上有其他东西的气息;
月折枝被岸边的容衍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快速洗了下,站起便要离开冷泉。黑色气体蜿蜒入水中,爬过他手臂,绕至全身。
“还有。”容衍道。
月折枝:“”月折枝撇开黑色气体,快速清洗一番,“可以了。”
月折枝说着就想离开冷泉,还未离开,黑色气体缠着他身体,将整个人按在冷泉中。措不及防被按进冷泉中,月折枝闷了口冷水,他呛得直咳嗽。
“容衍,你咳——”
容衍淌水进入冷泉,把月折枝圈进怀里,拿出手帕从手臂仔细擦洗,道:“还有。”
月折枝觉得容衍疯了,气息这种东西,一般来讲,入水就消散了,怎么可以一直残留?他扭头就想跟容衍争辩,瞧见容衍不虞的表情又咽了下去,任由容衍擦洗。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容衍擦洗一遍后依然嫌有,又擦洗一遍,再擦洗一遍反复擦洗,皮肤都被他磨红。
月折枝痛得皱起眉,忍无可忍,抬脚就往后踹他,脚被黑色气体束缚住,没法踹,只惊起一片小水花。
“容衍,你神经病?发什么疯?”
容衍被骂了两句才停手,他指尖微凉,划过一片泛红皮肤。随后,不知道被触动那根神经,愉悦地笑出了声,将下巴抵到月折枝单薄肩膀上,湿漉漉的衣袖垂贴在月折枝身上。
“再骂两句。”
月折枝:你受虐狂?
“月折枝。”容衍喊他名字。
容衍反应太不正常,月折枝心里发憷,最终还是没再骂两句,他有点心慌,自己是不是骂过分了。
越想越心虚,越心虚越忍不住想。
月折枝低头看向水面,水面泛着涟漪,月光被搅碎,看不清容衍倒影,只能模糊看到自己的,仿佛跟容衍的倒影融为一体。
异常诡异。
月折枝看着看着,有种陷进泥沙的感觉,他忽然想起这是第五次容衍的心魔冒出来。
前四次,一次比一次不对劲,第五次,变得这么诡异,某种发展趋势来说,其实是正常的。
可不知为何,月折枝有种即将面临强大邪灵的错觉。
最后离开冷泉,月折枝是软着腿,被容衍像来时一样,抱回到住处的。
——月折枝实在受不了他疯子行径,怀揣着消除心魔的私念,勾着容衍自己覆盖了气息。
但遗憾的是,跟前几次一样,心魔依旧不能消除。
回到住处,月折枝有些挫败,他反复回忆了这几次,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消除不了,有些想放弃。
放弃这念头一闪而过,便被按死了。
与其放弃,不如频繁试试,每日一次总有一次可以。月折枝担心心魔越拖越严重,想快速解决。
“弄疼了?”容衍见他神情恹恹,撩开他衣领,衣领下红痕斑驳。
月折枝确实有些疼,拉过被子遮住脸,月折枝倒在床榻上,沉下心神,看了看医灵。
医灵为养精蓄锐,大部分时间会进入沉睡状态。
确保医灵现在处于沉睡状态,不会听到什么,月折枝拉下点被子,他坐起,眼睛望向容衍,羞耻道:“处理完怪物,回去后,晚上你都住我房间,特殊情况例外。行吗?”
月折枝说完这句话,心跳剧烈,脸上温度拔高,他视线落到自己墨发上,没敢看容衍表情。
容衍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月折枝话下意思,餍足地靠他肩上,卷起月折枝一缕墨发,墨发柔软:“大师兄这是把师弟当做道侣了?”
月折枝一点也没把容衍当做道侣,当然,情人也没有,在他眼里,日后容衍是要重修无情道的,跟他不一样。现在所做一切,月折枝清醒的知道是在补救。
月折枝闷声道:“你就说行不行。”
墨发从指间滑落,容衍单手撑起身体,俯身吻在月折枝唇上,月折枝仰头接吻,容衍熟练撬开他唇齿,探入他口中,精细巡视每一寸。
月折枝有些喘不过气,他避开了点,抬手推容衍,下一刻,被容衍压倒在床榻上。
“到底行不行”月折枝被压在床榻上,更加喘不过气,他眼眶泛红,用心念问。
容衍没回他,只是巡视,直到月折枝不推他,才放开月折枝,呼吸沉重,蹭了下唇角湿润:“求之不得。”
月折枝偏头避了下亲昵,脸上温度难消,他喘息片刻,示意容衍起开,伸手朝容衍道:“联络玉牌给我。”
月折枝还没忘记正事。
容衍消除了不属于他的气息,又得到「莫名其妙」来得好处,没再阻拦,起开,把联络玉牌给月折枝。
月折枝接过联络玉牌,强行使自己呼吸平缓下来,而后联系到其中一位师弟,冷静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追到怪物了吗?”
话音刚落,院内传来说话声,与此同时,联络玉牌传来那位师弟的声音。
“我们已经回来了,怪物”
“怪物怎么了?”月折枝闻言,立刻坐起,遮住身上痕迹,戴上面具,穿衣想出门,然而他连站都站不稳,更惶恐出门,只得被容衍按回床榻。
一群师弟师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抱剑而立,写满生人勿近的容衍,而后是撑坐在床的月折枝。
月折枝依然戴着面具,他没有束发,墨发散在柔软床榻上,给人墨画般的清丽。
一群师弟师妹见状,想到邢堂执事弟子说的话,月折枝生得非常漂亮,心神一时有些恍惚。
容衍察觉到一群人的恍惚,抬眼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月折枝见容衍冷脸,心里咯噔一下,当即道:“你们刚才说怪物,怪物怎么了?没追到还是”
一群师弟师妹立刻回神了。
他们首先问了下月折枝身体状况,得到没事,当即不再客套,抬手丢出一具完全烧焦到无法辨别的焦尸。
“怪物死了。”
月折枝视线落到硬邦邦,烧成焦炭似的怪物尸体。
“不是我们杀得,应当是哪位前辈杀得,手法干净利落,把骨头全部折断了,一看就是个专门干这种事。”有师妹道。
干净利落?月折枝目光缓缓看向容衍,用心念迟疑道:“你做的?”
容衍微微偏头,嘴角下抿,用心念道:“不是我,大师兄怎么胡乱猜测人?”
由于怪物死了,大家也没有在李府多逗留,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怪物尸体返回归心宗。
此时归心宗内正在讨论一件事。
容家建立上百年的驱邪塔无缘无故倒塌了,阵石乱滚。
众所周知,驱邪塔是用来镇压妖魔恶灵的,驱邪塔一倒,这些妖魔恶灵就跑了出来,为非作歹。
好在容家世代镇魔,足够强横,硬生生又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但因驱邪塔倒了,没办法镇压这些东西,只好连夜来到归心宗,和归心宗商讨把这些东西镇压在归心宗归心大阵。
月折枝对驱邪塔不感兴趣,他没留下来听宗内知道内情的人八卦,自告奋勇拽着怪物尸体去复命。容衍更不感兴趣,他抬眸看向归心宗主殿方向。
只看了眼,容衍便收起视线,同月折枝去复命。
归心宗主殿,刚将那些东西与归心宗宗主一起镇压到归心大阵中,容慎脸色凝重,长长叹了口气。
归心宗宗主蹙起眉:“可是哪里不妥?”
“没有哪里不妥,只是驱邪塔百年未倒,忽然倒塌,我担心”
归心宗宗主蹙紧眉:“你所担心的正是我所担心的,毕竟那魔头死前说过,他会回来,这次驱邪塔倒,恐怕就是塔内妖魔等感觉到他气息,过度兴奋所致。”
“希望不是那魔头回来了。”容慎磕下茶杯,顿了下,转而舒开凝重脸色,道,“侄儿最近没给归心宗,或者程尊者,添麻烦吧?”
他口中的侄儿指的是容衍。
归心宗宗主道:“自然没有。”
容慎点头,道:“劳宗主和程尊者费心。”
“哪里的话。”归心宗宗主客气道。
两人又客套一番,容慎便带着人离开归心宗。其实他并未离开 归心宗,只是来到容衍住所等容衍,准备关心一下这个孤傲侄儿。
然而,从天明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容衍。
容慎:“”
人呢?
他收到消息,容衍等人从李府回了宗,按理说,早该复命回住处,但现在
不是,我那么大个侄儿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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