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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折枝学着容衍往常在床上的亲密做法, 轻轻咬容衍耳垂,吐气如兰:“双修。”
容衍怔住,整个人都陷入柔软丝被中。
“你不想吗?”月折枝问, 他微微松开容衍衣领,单手挑住容衍白玉腰带,白玉腰带解系都不简单, 但月折枝之前见容衍解过,知道怎么解最轻松顺利。
他轻松解开容衍白玉腰带, 手攀着容衍肌肉结实的胸膛去解容衍衣带。
容衍一把抓住他手,喉结上下滑动,呼吸沉了几分:“你在胡闹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双修?”
假正经。
月折枝睨他一眼, 没有回话, 他任由容衍抓住他手,唇瓣划过容衍耳垂、脸廓、嘴角, 落到容衍唇上, 伸出舌尖, 柔软地舔了下。
容衍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骤然断了。
他张开嘴,咬住月折枝唇瓣,仿佛被困在牢笼里的恶兽挣脱束缚, 容衍用最温柔的姿态亵/渎着藏在心底,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的心上人。
情到浓时, 容衍不知不觉松开月折枝手, 他手指缠绕着月折枝散在床榻上的柔软墨发,手掌扣住月折枝那截细腰, 隔着有些褶皱的中衣摩挲
月折枝被吻得透不过气, 他推了容衍一把, 容衍陡然带着他翻了个身, 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点点吻锁骨。
月折枝嗅到自己身上晕开清甜的香,想来是炉鼎体质在这种亲密的接触下,发作了。
每次这般都会发作,月折枝见怪不怪,他费力微微支起左腿,双臂环住容衍,自然而然地侧头避开容衍的视线,看向一旁。
月折枝在这种事上很少跟容衍有视线接触,除非是容衍强掐着他下巴,或者其他方式逼迫,他才会正过脸,看容衍,仿佛灵魂都契合的道侣。
没错,是仿佛灵魂都契合的道侣。
月折枝回想十五年前故意编造身份,接近容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好像发现在昨天,清晰可见。
他清楚记得容衍当时还是少年郎,白衣长剑,墨发高束,正目不斜视地在与妖魔缠斗,剑招又快又好,带着名门正派的锐气。
他远远瞧了眼,觉得容衍这人不好接近。
后来果然不好接近。
不过好在他足够耐心,硬生生把这么不好接近的人处成了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月折枝脑海里慢慢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几个字,他忍不住正眼看容衍。
容衍下侧脸冷冽,清清冷冷。
月折枝看着容衍侧脸,清楚意识到现在是清醒的容衍,而不是心魔发作后的容衍。
——两者之间还是很好区分的。
月折枝又移开视线,他不知道为什么兄弟情变质了,他试图从往事中扒出为什么变质的原因,但毫无疑问,他没找到
灯火葳蕤。
衣服褪了些,身体传来痛意,月折枝思绪被迫中断,他蹙起眉,他抓住容衍衣袖,忍不住颤声道:“轻点。”
容衍没回话,眼底浮现隐隐约约的猩红。
丝丝缕缕黑色气体从他背后蔓延出,蔓延出没一会便绞在一起,形成菟丝花细弱的黑藤,慢慢爬向猎物。
月折枝丝毫没有作为猎物的警觉,他攥紧了容衍衣袖,咬紧唇瓣。
「铮——」一声,容衍眼中猩红褪去,他忽然发觉那些即将缠到月折枝身上的黑色气体。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容衍微微动指,黑色气体尽数消亡。
然后,消亡片刻又蔓延了出来,容衍脑海里忽然冒出无数画面。
画面一张张从他脑海里掠过,停留在最后一桢画面上,最后一张画面是灌满黑水的死海。
死海之上,有个叫应无邪的人影朝他遥遥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快速走到容衍面前,容衍看清了这个叫应无邪的长相,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浑身是魔气,不善地看着自己。
容衍清晰感觉到这个叫应无邪的是他的一部分,这种感觉来源于直觉,来源于之前梦中,妖魔俯首称臣,称呼他为应尊者,也来源于崖底时,美人皮与石头妖的恐惧。
容衍其实早有猜测这个应无邪就是自己,只是他不明白,应无邪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好像跟他把身体平分成了两半。
他醒,自己必没有意识,而自己醒,他又会进入一片沉浸,无踪可寻。
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他掌控身体后,基本没有记忆。
即便后期恢复,也只有零星半点,例如和月折枝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月折枝怎么会突然跟他亲密他统统不知道!
明明是自己的心上人,应无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却抢先他一步,动了月折枝。
即便用的他的身体。
容衍冷冷看着对方,体内魔丹似乎有所感应,疯狂叫嚣。
容衍跟应无邪没对视多久,喉间呛出血液,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松开月折枝,整理好衣服。
“你干什么?”月折枝突然被松开,脑子里一片空白,跌坐在床,声音沙哑。
容衍压着喉间血液,他抹去月折枝染着薄红眼角的眼泪,冷着脸匆匆离去。
更深露浓,容衍走出月折枝住处,猛地吐出口血。
他几步闪身来到崖底,拔/出天恒银剑,刺入潮湿地面。“滚出来,应无邪!”
崖底一片震动,震动片刻,地壳破开,美人皮和长着四肢的石头妖瑟瑟发抖的从地下冒了出来,一妖一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容衍冷冷看它们一眼,没有理它们。
从一开始,美人皮和长着四肢的石头妖就没有跑,它们只是被容衍用魔气硬生生封在地下,施法瞒过了邢堂弟子。
——容衍见它们恐惧的模样,猜到它们是在恐惧谁,于是故意留下了它们,想打听应无邪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应无邪自己出来了,还是在那个时候出来。
故意的。
容衍咬紧牙关,神情冷如冰霜。
“你是善,我是恶,一体的,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容衍耳边传来自己的声音,但容衍清楚那声音不是他的。
容衍冷笑一声:“鬼话连篇。”
应无邪笑出声:“我是不是在说谎,你没有数?”
三月春寒卷落海棠花,月折枝住处。
月折枝缓了会,单手从床上撑坐起,他将散在脸侧的发丝撩到耳后,拉回褪到臂弯的中衣,脸上一片潮/红。
他眼神有些涣散,抬眸看向房门,房门紧紧闭合。
混账东西。
难受地握住衣领,月折枝没坐一会,又仰倒在床上,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他遮了会,拉过薄被遮住自己,低低喘息。
喘息片刻,月折枝闷哼一声,掀开丝被,摸出压制药,干吞了三枚药,才堪堪把需求压下去。
自从和容衍双修,他已经好没吃过压制药,本来以为和容衍在一起的日子都不需要压制药,哪能想到刚刚进入正戏就被推开。
月折枝躺在床上躺了会,他起身拿了件干净的衣服,凝结出一面水镜,褪去身上衣服,对着水镜照。
墨发柔顺,腰细腿长,肤白貌美。
与以往并没有哪里不同,那容衍为什么忽然推开他。
月折枝咬紧唇瓣,百思不得其解,他遮住身上香气,快速穿好衣服,束起墨发,拿出脏的衣服洗了。
用灵力烘衣服时,月折枝忽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原因,他心脏剧烈跳动,连拖带拽唤醒医灵。
“走,跟我去看看容衍,看他是不是心魔消了!”
月折枝觉得肯定是容衍心魔消了,如果不是心魔消了,明白不该和自己纠缠,应该心向大道,他不会箭在弦上又收了回去,还急匆匆离开。
月折枝有些激动。
这是一步到位,直接扳回正轨了!
他解放了!
医灵从沉睡中被月折枝强硬拉了出来,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见月折枝一副全家飞升的模样,精神一震:“发生了什么事?!”
月折枝把压着容衍上床和亲密的情节全删了,简洁说清事情和猜测。
医灵:“”
“你先别高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月折枝迷惑道:“什么?”
“他不行。”医灵沉思片刻,道,“听说修无情道的大多不行。”月折枝:“”
“不能吧”月折枝艰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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