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天司。
这大腿,老子终于抱住了.
最幸运的是敬天司司长虽然清楚幽冥圣珠被自己吞噬,他还替自己隐瞒,这完全超出了预期,不过,还有老邪那老东西知道自己吞噬了幽冥圣珠。
这老东西跟庄浩三人打了一架,重伤逃走,也不知会不会死在半路。
若是他死了,那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吞噬幽冥圣珠的事被人知道了,后顾之忧完全解除了。
若是他没死,这老东西没完成天魔交代的任务,他是选择隐遁还是如实禀报?
从司长口中得知,幽冥圣珠是上任天魔的法宝,现任天魔对其势在必得,若老邪如实向天魔禀报了,天魔纵然不敢派人杀进京城,但也不会就此放过自己。
“真希望老邪那老东西死在半路,要没死,那老东西怕死不敢回去禀报也行。”
赵九州心中暗暗祈祷,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刻苦修行,增进修为,自身越强大,危机中存活的几率才越大。
另外,司长安排追查魔族奸细的事也要竭尽全力,为敬天司立功是次要,主要的是揪出了这个奸细,天魔在京城就没眼线了。纵然天魔知道幽冥圣珠是自己吞噬,只要自己不出京城,他也无计可施。
纵然天魔重新安排眼线,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将目前的处境分析了一遍,赵九州明确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之事,踏着轻快的步伐朝地字房走去。
这敬天司实在太大。
赵九州走了半个多时辰,一路上问了三个人,才勉强找到地字房所在。
这是一个偌大的院子。
院子环境清幽,院中央竟还有假山、水池、花草,一些敬天司成员正在修炼。
这些修炼的敬天司成员都没隐匿内劲,整个院子弥漫着释放的真气,所幸,这些真气都在这些修炼者的掌控之中,没有杂乱、肆虐;不然,以赵九州那点微薄的道行,纵然这些真气不是有意攻击他,他也无法承受。
这些人的修为都比自己高。
赵九州一下子备受打击,心情也有些失落,随即,他长舒一口气,让自己振作起来。
这里是敬天司。
众多修行者聚集之地。
自己刚成为修行者,实力弱很正常。
自我安慰了一番,赵九州不再妄自菲薄,迈步朝前方的阁楼走去,到了阁楼前的台阶,见台阶上坐着一人,那人正懒散的嗑着瓜子。
“兄台,请问坤字捌号房在哪?”赵九州礼貌的问道。
“坤字?捌号房?”
那人一愣,瓜子也不嗑了,微微抬起头,吃惊的望着赵九州,又重复的问道,“你是问坤字捌号房?”
“是啊!”
赵九州一脸懵逼的点点头。
“唰”
“唰”
突然,赵九州敏锐的察觉到数道目光朝自己望来,他环顾四周,只见院子里那些正修炼的修行者纷纷朝自己望来,个个眼神都颇为古怪。
坤字捌号房怎么了?
赵九州心中充满疑惑。
“在第三层,中间的位置。你进门之后朝左走,顺着台阶上三层就行。”
听见对方回话,赵九州回过头,只见那人又恢复刚才懒散嗑瓜子的模样。
“多谢。”
赵九州答谢了句,想了想,问道,“兄台,这坤字捌号房怎么了?”
那人嗑着瓜子笑嘻嘻的回道:“没怎么啊!”
你这表情像是没怎么嘛!
赵九州心中腹诽了句。
李默说地字房是两人一间,莫不是舍友有问题?不过,李默为自己做记录时,得知自己的情况,明显有讨好之意,他不应该给自己安排到有问题的舍友吧?
赵九州一屁股坐在那人旁边,自来熟的说道:“兄台,说说嘛!在下这刚进敬天司,人生地不熟,还望兄台指点一二。”
“我说怎么眼生的紧,刚来啊!刚来就能进地字房,挺有门路啊!”
那人边嗑瓜子边说道,“其实,也没啥,就是捌号房的那家伙有点怪。凡是跟他同住的同僚没过几天就吵着搬走,那几位同僚宁愿住人字房也不愿跟他同住。”
靠!
李默竟然明面一套背地一套。
赵九州心中暗骂了句,继续问道:“那人怎么怪了?”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嘿嘿……你住住就知道了。”
一问三不说。
一脸贱笑。
这哥们有毛病吧!
赵九州心里腹诽了句,忍着骂人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在下赵九州,敢问兄台大名?”
“张遮。”
“多谢张兄提点,在下先告辞了。”
赵九州见从对方嘴里问不出什么,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便与张遮告辞。
上了台阶,进了阁楼。
赵九州按照张遮所说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这层楼的结构跟酒店一模一样,两侧分别是一间间的房间,每个房间的门边钉了个木牌,木牌上写着号码,到了坤字捌号房门前,赵九州没立即推门进去,张遮刚才的话让他有些不安。
赵九州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推开门。
门被推开。
顿时,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赵九州不由打了个寒颤。
此时,赵九州也看清了屋内的情况,这屋子大约四、五十平,里面摆放着两张床、两张桌子、两个衣柜,其中一个桌子上摆放着香炉等物品、而香炉里烧着香,一人背对着门口盘膝坐在香炉前,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楚他在念什么。
这舍友确实有些古怪。
赵九州心中有些忐忑,可还是强忍着踏进房间,他刚往前踏了一步,便感觉身体又冰冷了几分,似乎一股股阴气正穿透自己的肌肤,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冰窖一样。
冷。
冷彻入骨。
阴气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自己的体内。
赵九州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意识也在逐渐丧失,似乎有种力量正在掌控自己的身体跟意识。
不。
不是一种力量。
而是……无数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九州方寸大乱,恨不得立即跑出这鬼地方,可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他根本无法移动半分,更让他感觉恐惧的是自己的意识正一点点迷糊,似乎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意识便被无情的摧毁。
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怎么办?
突然,赵九州灵光一闪,二话不说,用尽全力挪动双手,将手中的佩刀拔了出来。
赵九州也顾不得手被割伤,一把抓住刀刃,将刀尖抵在了眉心上。
刀尖刺中眉心。
鲜血涌出。
一股疼痛感从眉心处传来。
“啊……”
“啊……”
几息之后。
赵九州听见……
不,那不是听见,而是感觉……
那是一种耳朵听不见,可又无比真实的感觉。
他感觉到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在体内回荡,似乎……似乎是无数人在叫喊,像是遭遇死亡的挣扎,凄惨而痛苦。
随即,赵九州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股阴气正从自己体内泄出来,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开始恢复,模糊的意识正在逐渐清晰。
几分钟之后。
赵九州感觉自己已恢复如常,身体也不再寒冷。
“怎么了?你们这都怎么了?”
赵九州刚松了口气,便听到惊慌的叫喊,只见刚才盘膝坐在地上的那人已站起来,正惊慌的“自言自语”。
那人自说自话的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赵九州,问道:“你是谁?他们都是被你弄伤的?”
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可赵九州知道肯定是面前这小子搞出来的,刚才他差点一命呜呼,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小子现在还一副指责模样,赵九州哪里忍得了,大步冲到那人面前,手中的佩刀架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恶狠狠的说道:“刚才是你搞出来的吧?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想弄死我?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命?”
“我……我没有。”
那人惊慌的回了句,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是你胡乱闯入我的阵法之中,你还伤了小黑他们。”
“什么阵法?什么小黑?这里除了你我,老子半个人影都没看到。”赵九州骂道。
他真的怒了。
莫名其妙的差点死了,任谁都生气。
“小黑他们是我豢养的灵体,你天眼未开,看不见。”那人怯弱的回道。
“灵体?”
赵九州想到刚才的阴气,不由信了几分,问道,“就算你豢养了灵体,可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的灵体为何突然攻击我?”
“那是因为你闯入了我的阵法,小黑他们将你当做敌人才对你动手。”
“你在这豢养灵体,布阵?”
“对啊!”
赵九州这下明白了,这小子在房间里养鬼,布阵施法,外人进入阵法,这些小鬼便主动攻击。
难怪自己一踏入房间,这些阴气就侵袭自己。
这哪是简单的阴气,而是鬼上身。
难怪张遮那副表情,谁他妈的愿意跟养鬼的人住一块,就算不被鬼上身,可天天跟阴气打交道也心里膈应。
“我叫赵九州,以后住这。”赵九州自我介绍道。
“你以后住这?”
那人惊讶的问了句,继续说道,“我叫胡阴,那你现在还打算住在这?”
……
……
“嗖”
“嗖”
“嗖”
数十道人影正急速狂奔,其中有人御器飞行,有人双腿狂奔,他们已如此前行了千里,内劲都已消耗了大半,可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快些、再快些。
这些人都是敬天司的人。
他们正赶往那杀不死的老人所在的村落,寻找那位能使老人杀不死、能令畜生修炼成妖的幕后者。
秦云舞将老人的尸体带回敬天司,告知司长在村落里发生的事,司长便认为那幕后者不简单,当即联络长老们商议此事。
一番商议之后,敬天司派出这几十位修行者赶往老人所在的村落,找出那幕后者。
“前方便是那个村落了。”
范清风行在最前面,他已依稀看到村落,开口提醒道,“目前对那人的一切都不了解,万事都要小心。”
“是。”
众人齐声回答。
“走。”
范清风一马当先朝着村落“飞”去,众人紧随其后。
眨眼间,这些人纷纷落在村子里。
范清风凝神宁静感受一番,没感受到任何的气息,他环顾四周,吩咐道:“四处寻找,方圆五十里,不漏查半点。”
“是。”
众人齐声应答,随后,人影纷纷四散。
范清风遥望着离村子最近的那座山脉,眼神一凌,身影消失。
下一秒。
范清风的身影在那座山前的半空浮现,他目光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这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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