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师的属下,经过多日的打探,证实了李明渊的确有断袖之癖。加上前几日静王府的江南文士事件,他写了份奏疏呈给了皇上。
皇上得知此事,非常震惊。
虽然静王府驱赶江南文士,在皇上看来不值一提,但他李明渊好歹也是皇族之人,如若真有断袖之癖,传出去,丢了皇家的颜面,这可怎么了得。
皇上即刻宣召了李明渊。
“李明渊,你这刚来京城不久,为何就惹出这么多事!”皇上已然怒气冲冠。
“臣惶恐,不知何事,惹怒到了皇上。”李明渊沉着冷静应对。
“不知何事?这都告到朕这里了,说你唆使府中的下人驱赶江南文士。”皇上早先思来想去决定先提及此事。
“回禀皇上,臣绝无此意。”李明渊一字一顿,说的是义正词严。
皇上见他如此冷静沉着,问道:“可是有人诬陷你?”
“皇上,前几日,府中下人的确与一些文人学士有过冲突,但臣昨日已经亲自与那些文士道过歉了,臣有管教不严之过,确有责。”这在李明渊的计划之中。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随口又问道:“你那些府中的下人,都是些什么人。”
“回皇上,臣府中的下人,除去臣为了保护钱财带的60侍卫,其余应都是宫中人手。”李明渊说。
“宫中人手?”皇上看向身边的刘公公,因为平日宫中的人手布置都是他安排,“是吗?”皇上问道。
刘公公察觉此事,是李明渊有意转嫁,并不想牵扯其中,“回禀皇上,静王府原先的清理打扫是杂家派人布置的,只是后来静王府中的宫中人手,杂家确实不知晓啊。”
皇上听完,微微皱了一下眉,“那静王府的宫中人手是谁安排的?”
“会否是梁太师,因为他同我说起过此事,让我全权交予他。”刘公公原本也是准备自己派人手过去,后来梁太师揽了这件事,说是皇后要亲自安排,他就没有理会了。
“喔?梁太师,这静王府的宫中人手是你安排的?”皇上原先虽有授意,部署些人手看住李明渊,但没想到梁太师竟然全权揽下。
梁太师眼见此事,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回皇上,那些江南文士只说是下人,并没说是宫中的,兴许是小侯爷的侍卫呢。”
李明渊心想,这个梁太师,果然老谋深算,幸好我早有安排。
“那到底是宫中的人,还是他的侍卫。”皇上扶了扶额,心烦说道。
李明渊早就做好了精心的准备,只等这梁太师上钩,“皇上,不如召那文士上来一问便知。”
回到前几日。
太子李明浩从静王府离开后,回到府中本欲招来洪学明,召集些江南文士,游说一下前几日的闹事。但想起方才他们提到的眼线,“如若我身边真有眼线,这事恐怕会泄露出去。”反复思考了一番,决定先去太公府找太傅公商议此事。
“太子今日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啊?”太傅公见李明浩急匆匆的到来。
“太傅公,我方才去到李明渊那里,他与我说了一些……”太子李明浩警惕地看下四周。
太傅公看出他的意图,“这边都是自己人,旦说无妨。”
“说我身边有梁太师的眼线。”李明浩接着说道。
太傅公坐直了身体,“此事,我们之前不是查明了吗?”
“恩,”李明浩顿了顿,“不过也一直没查出那人究竟是谁,但我笃信梁太师必定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太傅公叹了一口气,“此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李明浩继续说:“虽说这眼线平日里,也只是给梁姗姗传递些消息,但难保有一日不会有更大的威胁。”他还是想揪出此人。
“说的也是,那李明渊他又有何办法?”太傅公接着问道。
“李明渊是说了一个解决办法。”
“喔?看来这李明渊还有些头脑,那是何解决办法?”太傅公问。
“前几日,静王府不是有文士去那闹事吗?他是想先用文士那事为起因,再放出诱誀,引诱梁太师去到皇上那里,而后借机换掉静王府中眼线。”李明浩说道。
“换掉静王府的眼线……那太子身边的眼线呢?”太傅公追问道。
“这静王府同太子府的眼线,如若都是梁太师所布,那他们之间定会有干系。他准备寻个时机让那些眼线互通,顺藤摸瓜兴许就能揪出那人。”太子李明浩虽知晓,这或许仅仅只是李明渊为清除自己府中眼线说的一个借口,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似乎也是个办法,那如何让他们之间互通呢?”太傅公眯起眼睛问道。
“这个他并没有说。”李明浩说着,轻摇了下头。
“喔……,”太傅公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会不会,只是他为了清除自己府中眼线而寻的借口呢?”
“恩,我也正有此担忧,只是现下确实也没有其他的方法。”李明浩说。
“还有一事,”李明浩接着说:“静王府那日闹事的江南文士,我本是想召集一些人帮他游说一下,但又担心这事被眼线知晓了,所以想寻太傅公再想个法子。”
太傅公觉得太子对李明渊似乎太过于相助,“浩儿,这李明渊虽说是你的表兄,但他父亲毕竟是定北王,这万一他为救父亲,起兵谋反,你这么帮他,他可不一定会感恩。”
李明浩听完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出:“去年灯会的时候,我见过皇叔,同他聊过几句。皇叔并不像其他人口中所说那样,反而非常睿智,性格也十分温和。”
太傅公听到他孙儿如此夸赞他这皇叔,又说道:“定北王是一个非常有才干的人,当初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非常喜爱他,他受先皇所托,要辅佐皇上,定不会谋反,但李明渊……年轻气盛,又救父心切,可说不定。”太傅公不认为能相助他太多。
李明浩沉思了,是啊,如果他这兄长真的谋反,他又应当如何自处。
良久,“虽我贵为太子,但一直也没有交心的好友,九岁被立为太子之前,还一直被三个皇姐欺压,那梁皇后更是逼迫我母妃。虽现下她们有所顾忌,但梁太师依旧不依不饶,非要我娶那梁姗姗。梁太师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已越发强大,就算他日,我能登基,怕也是要被他左右。”李明浩说完深叹了口气。
太傅公看了看他这孙儿,一直觉得他还如孩童一般,今日听到这些话,深知他这个孙儿是长大了。
“浩儿,日后如果梁太师还是这样步步紧逼,太傅公一定会助你!”太傅公坚定地说道。
“恩,所以李明渊一定要帮,梁太师如今这么为难他,应该也是怕日后为我所用,对他不利。”李明浩看得还是透彻,“而且我这兄长,人还挺老实的。他对这林清然,我看……怕早就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吧。”
“这林清然,当初可是要给你当太子妃的,怎的,没看上人家?”太傅公打趣说道。
“她……又贪吃,又爱玩,脾气又差,才不是我中意的女子,也只有我这兄长能受得了她。”李明浩弯起嘴角,面露苦相,他可不愿意。
“呵呵,你们这些小子啊~我可听说了,你是看上那赵芷怡了。”太傅公也知他这个孙儿情窦初开,也有自己中意之人。
“这事……我以后再与太傅公详说,今日要先解决眼线!”李明浩心中一惊,暂且先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好吧,这眼线一事,我一定会帮。静王府的那事,我也听说了,就是那个朱成明,他本就是一泼皮无赖,到时这见面,我来安排。”太傅公说。
“甚好,这事就拜托太傅公了。”
“恩。”
回到今日朝堂之上。
朱成明只是一个举人,按理是不能见皇上的。
皇上听闻李明渊要召那些个文士,也是不满,那些个文人学士,平时就爱乱写些,也就太子愿意结交他们,皇上对那些人可不感兴趣。可又转念一想,如果不尽快解决此事,又不能提断袖一事。
正在犹豫之际。
梁太师并不应许,心想这李明渊怕是有备而来,如果这人在殿上乱说话,对他也是不利,“皇上,这些个文士地位低下,招见他怕是不妥吧。”
李明渊知道他会阻拦,“梁太师如若不允许,那这宫中之人和侍卫如何断定?”
“宫中的人也好,侍卫也好,不都是你府中的下人,这有何区别?”梁太师是想把事情弄复杂,混淆视听。
“这区别,怕是梁太师不想让人知道吧。”李明渊对付这种官场常见的混淆招数,也是有应对之法。
“我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这李明渊看来是非要把人弄上来。
“既然如此,招来问一下又有何妨?”李明渊继续说。
“皇上……”梁太师又转头询问皇上的意见。
皇上本就想尽快解决此事,既然询问一下就能解决,“那就召来问一下吧。”他不耐烦地说道。
“传江南文士朱成明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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