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言晟清一人阴鸷的坐在明心殿内。
他是一晚上没睡。
禁军在宫中搜了一夜都没有找到刺客,最后言晟清猜测那黑衣人估计已经离宫,就派了一小队的人让去宫外搜了。
他不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搜城,而是不敢。
丢的只是个宫内的小侍卫,他没有正当的理由发兵搜城,如若他强行大动干戈,说不准还会害了暮逸。
而且丞相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在早朝上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他,要知道上回苏白的酒楼事件还未解决。
“陛下,礼部尚书廖大人到了。”
门外传来小李子的通传声。
礼部尚书廖邵,提起这件事情来言晟清就生气。
因为马上要到万寿节,廖邵因为这件事情没少来烦他。
往年的万寿节布置因原主在都是尽显奢华,但现在他已接这个位置,就不能在那样下去了,言晟清之前看过国库的账本,根本就不剩些什么了。
所以为了开源节流,言晟清没少从侧面隐晦的提醒这位廖大人。
‘这样布置是不是略显夸张’
‘这些没用的节目是不是可以撤掉?’
这样之类的话语。
可惜这位廖大人不懂皇帝的节省之心,以为是皇帝不喜欢那些节目,想来些新鲜的看。
“让他滚、蛋!”言晟清拍桌,“告诉他要是还想不明白就以后不要再来上朝了。”
“是……”
言晟清在殿中暗叹一口气,现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什么万寿节,而且暮逸。
他从怀中拿出那块随身许久的物件,一件玉佩,这是当初暮逸刺杀是掉在他寝宫内的。
后来被他当做威胁暮逸打工的筹码,一直随身至今。
但如今两月期限已到,暮逸却被贼人掠去不知其踪迹。
如今他只能祈祷派出去的那一支小队能查到掠走暮逸那批人的行踪。
可是总是天不遂人愿,言晟清在宫内等了几天也没有消息,最终他只能下旨让那一支搜寻小队回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将近快半个多月。
言晟清几乎每日就是上朝、批奏折两点一线的生活着。
这几日官员呈上来的奏折上无非是说着那日的酒楼刺杀事件,因为案件牵扯了朝中的几位官员,所有刑部迟迟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在等着皇帝的旨意。
言晟清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个了断。
“来人,摆驾出宫。”
小李子行礼问道:“陛下是要去哪?”
“刑部。”
等到了刑部后,刑部尚书张平威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参见陛下。”
言晟清虚扶道:“爱卿不必多礼,先带朕过去看看吧。”
“是。”张平威起身,问道:“敢问陛下,要先去见哪位?”
被关押起来的是京兆尹的史宏德和户部尚书赵朴。
两个人官位都不小,因此被囚禁在不同的牢房地方。
言晟清边走边问道:“这几日两位大人的情绪都怎么样?”
“呃……”张平威迟疑道:“史大人被吓得不轻,精神气看起来不太好,而赵朴赵大人……”说到此张平威停顿了下,“赵大人却是彻底的疯了。”
言晟清闻言没有过多的表情,嗯了一声道:“先去史宏德那里吧。”
等见到了史宏德,言晟清才知道刚才张平威说的都算是轻了,这那里是精神不太好,这完全也是疯了啊。
“史宏德!陛下来了,还不快过来行礼!”张平威吼道。
但史宏德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傻傻的蹲在牢的角落里。
张平威无奈又喊了一嗓子,牢内的人才有了反应。
“陛……下……”
史宏德表情痴呆喃喃的叫着,眸中无光。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眼中突然有了神,他突然神色激动地爬了过去,哭喊道:
“陛下!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言晟清神色平静,问道:“你有什么冤屈?”
史宏德神色激动,“臣、臣并不清楚户部侍郎苏清毅的公子为何是被刺杀,也没有夜半三更的见过户部尚书赵朴啊,臣是被冤枉的!”
“证据呢?”
“证据……证据……”史宏德动作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喃喃不清,“证据……”
言晟清暗叹一声,说道:“史宏德,你当真神志不清了吗?”
“你真的没有证据吗?”皇帝问道 。
“我、臣……”史宏德开始结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言晟清复又问道:“苏白酒楼出事那天,你人在京兆府尹,没错吧?”
“是……”
“你当时在做什么?”言晟清问道。
“臣……臣在……”
言晟清见他不愿意说,帮他讲道:“你不愿意说,那朕帮你说,你当时在云雨中吧?”
史宏德惊愕的抬起头来。
言晟清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说道:“你没有必要如此的吃惊,那日是朕命令张旭去京兆尹找你的,所以发生了什么朕一清二楚。”
“陛下,这件事臣知道错了,但是苏白被刺杀真的跟臣没有一点关系啊。”
“好。”言晟清轻笑,“那你说说,事发当晚,你在京兆府尹内见到了谁?”
史宏德闻言浑身发抖,讲不出话来。
“臣、臣……臣谁都没……”
言晟清蹲下,用手掐住他的脸说道:“史大人,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皇帝神色凶狠,手下不流一点余地,复又让史宏德想起了皇帝以前的暴政是如何的凶残。
“陛、陛下……”
史宏德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轻,小、便、失、禁,言语结巴,身子抖动的不停,哭丧着脸说:
“陛下,臣、臣要是说了,能否求陛下放过臣还有家里人的一条小命。”
言晟清见状似乎是有些嫌恶,松开了钳住史宏德脸颊的手,轻蔑说道:“朕不能保证,但是如果你不说的话,朕保证你一家老小都会死的很惨。”
这当然只是吓唬他的,言晟清毕竟是现代人,又不是什么变态。
大臣做错了事情处罚他就可以了,没必要罪刑连累他人,更何况是无辜的人。
史宏德终于是心如死灰,发着抖跪地磕头道:
“是……是……”
声音戛然而止,史宏德跪地的身子慢慢倒在了地上。
史宏德死了。
血迹顺着他倒地的身下慢慢流了出来。
一切的秘密都随着他的死亡倒地,被藏了起来。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