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也没待多久,就赶紧去了四皇子府上。
儿子重要,但把钱清儿这个祸害处理了,也刻不容缓。
四皇子不在府上,门房一听永昌伯是来找楚襄的,眼里是藏不住的嫌弃。
这一家子是真的把皇子府当成他家了?
真是太无耻了!
门房也只敢在心里腹诽,把人顺利带到了楚襄那边,就走了。
永昌伯坐在大厅喝茶,心里总觉得不真实。
难怪钱清儿那死丫头非要嫁给楚文柏,原来是冲着这四皇子来的啊。
有这么个有力的靠山,楚文柏就算是个废物,也总能被扶起来。
永昌伯心里暗暗寻思着,要不然,把婚事定下,回去也能跟钱清儿卖个好。
永昌伯是现实的,他不喜欢钱清儿,可若是她能帮扶自己青云直上,握手言和也未尝不可。
毕竟,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女不是。
楚襄正在午睡,梁氏听丫鬟说永昌伯来了,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永昌伯,她亲自上门的时候,面都不露,突然上门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想求四皇子帮着办什么事儿?
盛京城也不算大,永昌伯被夺了兵权的事情,人尽皆知。
不少人在背地里笑话永昌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放着靖安侯那么好的大腿不知道抱。
非要和个丫鬟恩恩爱爱,这不是脑子进水了。
就连很多爵府也暗暗猜测着,永昌伯府算是彻底要落寞了。
不管永昌伯是什么目的,眼下,他们已经是亲家,总也是要见面的。
梁氏正好能问问永昌伯是个什么意思。
钱清儿那个丫头,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她不是鼻子不是眼睛,要个彩礼都狮子大开口,更别说,办亲事的宴席了。
目前的梁氏确实做不到,对方又不肯让步,这不,亲事也就只能僵着。
倒是永昌伯和他们没什么恩怨,真要商量,也能好说话一点。
梁氏也算是做对了一回。
永昌伯着急让钱清儿赶紧嫁人,对于这些事情,根本不会计较太多。
这不,两人见面才一炷香时间,就已经把亲事的流程定下了七七八八。
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梁氏的单方面通知。
永昌伯只是应和。
眼看婚事都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办了,梁氏眼里的笑意盛了不少。
还是永昌伯懂事理,不像钱清儿那个死丫头,只顾着自己风光,不管他们一家人的死活。
眼见流程差不多都定下来了,永昌伯搓了搓手,有些拘束:
“不知道弟妹准备把两个孩子成亲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啊?”
“再有两个月就是花朝节了,是个好日子,不若就这一日吧。”
“花朝节?倒是个好日子。”
但永昌伯的表情不是很好。
两个多月后,谁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就钱清儿那个死丫头,十有八九能做出来给自己灌一碗毒药的事儿。
他得为自己着想:
“不过,花朝节前,秋闱放榜,若是成亲,怕是会和别家撞在一起。”
“要不还是尽快成亲?清儿那孩子的清白已经没了,还是得早些,不然那肚子万一大了,就不好了。”
梁氏紧了紧手帕,心里高兴坏了,脸上也没太敢表现出来。
这永昌伯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她巴不得赶紧成亲了住过去,可要是表现得太明显,就钱清儿那丫头如今的机灵,十有八九能察觉到不对劲。
到时候,她为着那个宅子,直接退婚了,他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有永昌伯这句话,梁氏顺着台阶就下:
“我也是这般寻思的,就怕清儿那丫头不愿意,日子定的太近了,难免亲事上会有疏忽,姐夫不若回去劝劝?还是得看孩子的心意。”
“你且放心,自古以来,儿女亲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清儿反对,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
永昌伯直接敲定了成亲的日子。
另一边。
钱清儿见永昌伯到日落还不回来,心里有些不踏实,派了两个小厮出去寻了寻。
“大小姐,找到了。”
两个壮汉架着醉如烂泥的永昌伯进了门。
永昌伯的脸上都是醉酒的红晕:
“别拦着我,我还能喝!”
永昌伯如同上岸的鱼一般,用力挣扎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有听他说什么吗?”
钱清儿捏着帕子,捂住了鼻子,眼里都是嫌弃。
按着永昌伯的性子,若是真说了不该说的话,那早就走得远远的了,根本不可能等着自己派人去抓他。
钱清儿心下安定不少。
“去,把他抬到客房,好好给我看着。”
“是。”
靖安侯府。
楚幼承精神恹恹:
“这安家的尾巴也扫的太干净了。”
上午,楚唯确实去了钱清儿个人的别院,但是进去搜查了之后,才发现,这地方之前确实藏了不少兵器,不过凌晨就有人搬走了。
楚唯在角落发现了箱子残留的印记。
应该是对方扫尾的时候着急,疏忽了。
单单是个印记,也不能证明什么。
这算是他们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了。
上次的春风楼也是棋差一招。
安家太狡猾了。
耗费了这么多功夫,却没有任何进展。
楚幼承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刚才卫康帝的跟前的暗卫还过来问询了情况。
楚幼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进展
安家.
傍晚的时候,城郊产业的管事才紧赶慢赶进了丞相府。
安相坐在上首,听着管事的禀报,眉头紧皱。
这楚幼承,简直胆大包天,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敢随便去他的产业搜查,真是不知死活!
安相打定主意,要趁机弹劾楚幼承渎职之罪!
陛下能不听他的话,但他不能枉顾满朝大臣的劝诫。
当晚,不少京官都收了一张纸条。
次日。
皇宫的早朝上。
御史台的人站出来了:
“陛下,靖安侯世子没有申请搜查令就随意闯入民宅搜查,有违律法,臣请陛下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臣附议,昨日傍晚,微臣下衙的时候,听不少百姓都在议论靖安侯世子,说他仗着陛下的信任,行谄臣之事。”
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仗着陛下的宠信,在盛京城横行霸道。
原来,大家也只是想着明哲保身,但他竟然连安丞相家都敢随便闯入搜查。
一时间,人人自危。
再加上安相的煽风点火,坚定了大家要铲除楚幼承的决心。
只有把泥腿子拉下去,他们才能保平安。
半个时辰,上朝的官员,一多半都弹劾了楚幼承的行事不端。
卫康帝可不愿意为了他们,伤了自己的心腹。
“这件事,是靖安侯世子做的鲁莽,不过也是为了办案,能够体谅,尤其,对方这不惧强权的劲儿,朕很喜欢,有这样一心为大灵着想的臣子在,朕何愁不能安眠。”
安相站在最前面,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就知道,陛下必然要保楚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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