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这话说的也是有水平了。
靖安侯世子前脚被人弹劾,楚幼承也不抱怨,甚至一听说王钦给卫康帝要吃食,哪怕是自己不吃,立马打包把吃食送来。
瞧瞧,这等子忠心,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卫康帝心里对楚幼承存了最后一丝疑心,也消散如烟。
倒是那些弹劾楚幼承的官员,卫康帝更是不痛快了。
他难得能碰到这么忠心的臣子,那些老骨头还想伤了他,简直做梦。
虽说卫康帝忌惮大权旁落,但大灵地处广泛,要紧的事情也不少、
他一个人,总是有心无力。
那些老骨头倒是有能力,可官大了,野心也就养起来了。
处处都想争权夺利,又有他那几个蠢儿子在前面当挡箭牌,一时间,自己到倒是不好动手。
现在,这些人上赶着送把柄,倒是件好事情。
这不,吃饱喝足,卫康帝朱笔一挥,又多了几个倒霉蛋。
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谁让当时他们这些人瞧着热闹,也跟着掺和了一下。#@$&a;
原以为人多势众,陛下也不能把他们如何。
现在,倒是失算了。
陛下不是不跟他们计较,这是要挑软柿子捏呢!
看看,那些被贬官的,不是各权贵的心腹,就是皇子跟前的红人。
卫康帝这是在杀鸡儆猴呢。%&a;(&a;
要是他们也不老实,那下场未必有这几位要好。
能在盛京城混下来的官员,没有哪个是蠢货。
卫康帝的诏令一下,之前还想趁机巴结权贵的小官,全都夹起尾巴做人了。
能得了权贵青眼,自然是好的,可也得有那个命啊。
安相心里越发堵了。
陛下竟然护楚幼承到这个地步。
下了衙门,本来还有几个约着要上门拜访的官员,也都借口有事不来了。
这是驻守盛京的武将,若是起事,把他们拉倒自己的阵营,就万无一失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转了风向。
更客气的是,这几人竟然提着东西,去了靖安侯府。
听着下人的禀报,安相的脸都黑了。
好哇,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安相眼神透着毒辣。
安长怀进门的时候,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安长怀心里打了个寒颤,赶忙收敛了表情,恭敬看向对方。
那日晚上醉酒,弄出来的事情,安长怀酒醒后,心惊肉跳,生怕安相会就此斥责。
不过,安相倒是没有提及那事。
安长怀的心稍稍放下,暗自警醒,以后切不可如此糊涂了。
他没有助力,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和安相对他生母的那点情分。
情分这东西,消磨完了,就真的没有了。
“陛下这是对我们安家警惕了,你去查查,楚幼承这几日有没有跟宫里传什么消息。”
楚幼承若猜到他们造反,怕是会第一时间知会陛下。
安相心里不踏实,尤其卫康帝对楚幼承的维护,更让怀疑,卫康帝已经知道了什么。
安长怀拱手弯腰应声,转身要走。
安相看了眼他,声音平淡:
“我知道你这些年委屈,但切勿失了分寸,你娘那边,待事成,我会追封她为元后。”
死后哀荣,安相还是给的起的。
从安相说话,安长怀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见他没有责怪,安长怀松了口气。
而他的后半句,让安长怀热血沸腾。
为何他一直不志气,不就是因为没有个依仗。
眼下,安相竟然许出这样的好处,安长怀怎么能不心动。
真论起来,他娘就连侍妾都算不上,而他更是个外室子。
他可忘不了,当年安相带他回府之后,王氏对他的种种磋磨。
“不过就是个野种,凭什么占着长子的名头,你怎么不死啊!”
在安相面前,王氏是温柔贤惠的妻子。
背后,就是这般的恶毒。
那时候,安长怀就发誓,一定要好好活着,他要活出个样子,死死压着王氏和她的几个孩子。
庶子又如何,他还不是占了长子的名分。
而不久之后,他娘就是原配正妻,他,就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子,王氏也得在他娘的灵牌前俯低认小!
心里舒畅,安长怀周身的阴翳之气少了很多。
“爹放心,孩儿以后不会了。”
“恩,去吧。”
按着日子,楚幼承那厮也活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他们大可以直接挥军北上。
卫康帝,你的皇位坐的也够久了,该换我来了。
安相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块雕龙玉佩,眼里带着势在必得。
自从知道楚幼承有可能会发现他们的秘密,安家就在靖安侯府跟前安插了眼线。
没过多久,安长怀就查到了。
“爹,您猜对了,上午,王钦进了靖安侯府,过了很久才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我们的人怕被发现,不敢靠近。”
“除了这一日,楚幼承就没有和宫里的人交涉过了。”
这事儿,安相知道。
早朝上,卫康帝亲自点了王钦去传旨。
他那时候心里只顾着盘算别的,倒是忘了有这么一遭。
“王钦走的时候,什么表情?”
“说是挺着急的,靖安侯府也没人出来送他。”
安相蹭的起身,瞪大了眼睛,脸上带着不悦:
“楚幼承那个泥腿子,应该是把消息传给王钦了。”
哼,还挺聪明,知道自己进宫会打草惊蛇,竟然想着用这一招。
可惜了,楚幼承怕是没料到,他们的人早就把他盯住了。
“爹,若不然,我让咱们在宫里的钉子把王钦解决掉?”
安相沉默不言。
安长怀着急,就要去传信。
“长怀,别去!”
“王钦若真的知道了,陛下应该也听说了,现在动了王钦,难免陛下不会迁怒。”
他们只是猜测,想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安相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纰漏,给对方留下证据,这才松了口气。
“这事儿不着急,楚幼承一家,还是尽快处置了好。”
没了楚幼承,陛下就是有心想调查安家,也有心无力。
谁让朝廷上有能耐的,一多半都不听他的指挥呢。
安长怀吓得后背出了不少冷汗。
造反之事,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
他不想死,尤其安相还许了让他成为嫡长子,他更不能随便丧命了。
不然,他损失的,就是整个天下了
另一边,靖安侯府。
府上的暗卫巡查,看到几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在侯府周围探头探脑。
他们只觉此事不对劲,立刻去禀报了主子。
“门外突然多了不少寻常百姓,看他们像是练家子。”
“难不成是打草惊蛇了?”
不应该啊,王钦传旨,是陛下的命令,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靖安侯略一思量,就明白了。
“不好,安相这是要斩草除根,先让人过来盯梢。”
这两日,若是来过靖安侯府的,瞧着吧,过不了多久,就会出事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不,驻守城门的其中一个武将,半夜死在了家里。
对方是个守城将,官阶不高,按着规矩,是京兆尹的人接管此事。
京兆尹大人都快哭了。
眼瞧着就要升官了,这个节骨眼上,不是丞相的孙子死了,就是守城将没了。
老天爷啊,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不管心里多不情愿,京兆尹还是得带着人去瞧瞧情况。
进了武将的卧室,看着死在床上的两人,京兆尹都没眼看。
“来人,把钱守将府上的下人全都带过来。”
好好的,还是个武将,就这么死了。
京兆尹不由得唏嘘不已。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家死了,不少胆小的都已经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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