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只会让你的相公死的更快。”庞发喜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开口道。
敢情他劝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对方还是执意选择让叶峰来出手,他当然不知道,要不是他多嘴,女人已经改变主意了。
“那也是我的选择,我认!”女人眼神中略过一丝坚定。
“婶子,你要不要再想想?这风险实在是太高了……”旁边的壮汉之一忍不住开口。
“与其现在抬回去,硬撑几天就死,倒不如选择这一线希望。如果这真的是天命,我也不得不认。”女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不仅没有被劝说,反而更加坚定。
“愚昧至极!”庞发喜怒吼道,他实在不明白对方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闭嘴!与你无关。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华仲景冷喝一声。
内心在安慰自己,其实这样也好,他倒要看看叶峰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庞发喜瞬间低下头,不敢说话,能听出来华仲景的话语当中带着怒气,再说可真的要麻烦了。
“这位先生,求求您,医治我相公!”女人作势要跪在地上。
“没必要跪。”叶峰开口阻拦道,转头对华仲景说道,“华先生,占贵地一用,不介意吧?”
“请随意。任何后果与我无关。”华仲景可以拒绝,但不想拒绝,他想看叶峰要怎么做。
换成别人的话,医治不了的病患,只能让家属尽快带离,其他医者不可能在他这里医病,发生意外没法说清楚,可眼下状况不同,除了他想了解具体医治方法,当着众人的面不必担心责任划分。
“多谢。另还要麻烦,华先生取一物。”叶峰拱了拱手。
“何物?”华仲景皱了皱眉头,问道。
“粗一点的钢针。”叶峰说道。
“拿钢针来。”华仲景开口吩咐。
唐半洲还没有反应过来,庞发喜跑得比谁都快,只要是华仲景的吩咐,他都是第一时间执行,或许这也是华仲景对其另眼相待的缘由。
“叶兄弟,你刚才所说,我到底要做什么?”陆达木迫不及待的问道。
要是能与叶峰配合医治病者,这件事情他可以吹牛半辈子,尽管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附耳过来。”叶峰招了招手。
陆达木连忙凑上来,听叶峰说完,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不然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叶峰笑笑道。
“可这有什么重要的?”陆达木十分不解,他以为听完他就明白,没想到听完之后彻底糊涂。
“在场只有你知道做什么事情,而且这确实是医治过程最重要的一环,切记要快,不可拖泥带水。”叶峰开口叮嘱道。
“好,我知道,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陆达木用力点了点头,他这才注意到,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好像都想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连华仲景都想要开口问他,但他绝对不会说,只能让众人等一下再看。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女人开口问道。
“最好能找一把椅子,让人将你相公扶坐在椅子上。当然靠墙坐着也可以。”叶峰缓缓说道。
钢针华仲景没有拒绝,一把椅子,他更加不会拒绝,哪怕是装着很大方,也必须要给。
只是他心中纳闷,不明白叶峰到底要做什么。
以他的推断,叶峰找钢针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引出淤血,但面临的问题依旧是如何避开心脏的位置。
难道说,坐在椅子上就能改变心脏的位置?
人在不同的姿势,心脏的位置都几乎不会有太大变化,想以这种来避开心脏,那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可看叶峰的样子,似乎信誓旦旦,他想来想去都实在想不明白。
作为一个专业的医者,华仲景都想不明白,一旁的民众自然是云里雾里。
“这到底要干什么?莫非这家伙真的懂得什么异法?”
“除非是什么妖法,否则连华神医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凭什么能够做到?我看他也不像是能三头六臂的样子。”
“我很好奇,那个傻大个要做什么?他看起来不像是能帮忙的样子。”
“他啊,是一个猎户,不知道怎么与这年轻人认识?看他刚才对华神医的态度,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这也不奇怪,他娘子常年染病,华神医医治许久不见恢复,可能怀恨在心。”
“那未免也太小肚鸡肠。华神医治好了那么多人,必定不是刻意针对他娘子,或许只是恢复慢而已,他带人来砸场子,就有点太过了?”
“想多了!这样的人能砸场子,不可能的。除非这病者是他安排,否则最终结果肯定与华先生所说的一样。闹这样动静,毫无意义。”
“某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结果出来,就等着哭吧!”
一切准备就绪,病者被抬着坐在椅子上,还处于半清醒的状态,要不是两边的壮汉扶着,可能身体已经滑下去了。
女人站在旁边,一脸担忧,尽管已作出选择,但从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治好。
“叶兄弟,我准备好了。”陆达木说道。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站在一个医者的立场上,我不得不开口提醒。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慎重。现在罢手也来得及,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你年纪轻轻,没必要为了争一口气,就付出极大的代价。”华仲景忍不住开口。
叶峰想要证明自己的医术,有的是办法,没必要非要在这样的病例上出手,万一要是跟自己想法不一样,极有可能以后的医道之路就不会那么顺畅。
他完全是心平气和说这样的话,为的就是让叶峰三思,他愿意见到叶峰输,却不愿意见到一条命就这样逝去,哪怕本来也没有几天能活。
“多谢你的提醒。”叶峰微微点了点头,华仲景能说出这样话,证明他从本心上还是好医者,起码在性命的抉择上,他是十分慎重。
如果一个医者,能够将生命看得很重,就算犯一些错误,依旧难掩其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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