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维思脸上都是错愕,他没有想到叶峰居然敢真的不进入炼药会,就为了这样一个错误,就算真的是错误,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要用这个错误,将江千澈排除在外,显然是不行,毕竟连他与薛廉旸都跟江千澈意见一致。
这跟江千澈的出身并没有关系,来到他们这里的人,出身决定不了什么,他们也不会在意。
江家确实相当有势力,但不可能影响他们的判断,他出题确实都是随机挑选,并不会因任何人而变化,而薛廉旸出题就是相对难,也不会因为考生身份而变化。
最终目的是考察考生的能力,而并一定要在此将其筛选掉,毕竟第一场考试已经将能筛选的都已经筛选了。
只要辨识药材上,不是特别差,基本上都会通过,江千澈基本符合,哪怕有些题目回答并非让人满意,至少没让薛廉旸满意,但依旧还是勉强算过。
而叶峰能够随口说出龙纹草的特性,那么代表其对药理有相当认识,通过这次考试也不是多难,可偏偏就是因为争执一个药材,却放弃这样的机会!
他觉得此举未免太不值得了,但此刻他已经没法劝说,毕竟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薛廉旸同样很意外,叶峰竟然扔下这样的话转身离开,这不仅仅对炼药会缺乏敬畏心,而是压根进不进并无多大区别。
他之前不认为有这样的人,可以不在乎炼药会,要知道有炼药会的身份,不仅享受一定的地位,还能享有相当特权,这是多数人梦寐以求的。
并非每个人都能对药理方面的东西感兴趣,除非是相当有身份的人,绝大多数人对于拥有什么样的地位,一定是相当有兴趣。
当然他更乐意欢迎那些对于药理有浓厚兴趣的人,炼药会设置第一场考试基本上就是筛选,若没有兴趣作为基础,一般人下不了那么大的功夫,想通过考试基本不可能。
他虽说叶峰不适合炼药会,但叶峰随口说出五年龙纹草如此稀有的东西,想必是有相当本事,如果能够稍微低一下头,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年轻人年轻气盛很正常,可如果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低头,那就有问题。
至于叶峰所提出的错误,他依旧认为叶峰判断失误,完全没有必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他或许会犯错,但他和滕维思同时犯错,那可能性几乎为零。
见叶峰转身离开,他有一种喊他停住的冲动,但他不知道喊住之后说什么,难道就此承认自己的错误?
叶峰所说的东西,完全在他的知识盲点,他无法知道是对是错,又没有别的事实依据佐证,他确实无法说服自己。
江千澈本来该高兴,因为叶峰终究还是被排除在外,但内心却产生一种没来由的慌乱。
叶峰凭什么不在乎,是否进入炼药会?
连他背后有江家支持,都不敢跟叶峰一样说话,而叶峰为何敢?
这是不是就代表他背后还有势力,让他可以不在乎炼药会?
既然如此的话,他又何必参加炼药会的考试?
这一切似乎前后都存在矛盾,他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叶峰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门从外面推进来,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身浅灰色绣花长袍一尘不染,黑色长帽,胡须有一扎长。
叶峰眼见来人,并未迎面走过去,而是移身一旁,让出道路。
“你是这里考生?”来人上下审视了叶峰一眼问道。
“刚刚还是,现在不是了。”叶峰微微笑了笑说道。
“嗯?”来人一脸纳闷,不明所以。
“副席!”薛廉旸和滕维思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礼。
“我乃炼药会副席任云踪,你有何不满可对我说。”来人对两位考官摆了摆手,主动自我介绍。
“不必了。”叶峰摇了摇头,没想继续纠缠下去。
“你这是打算要离开?先不着急,等我搞清楚事情再说。”任云踪缓缓说道。
“副席,这样的人,我炼药会不要也罢。”薛廉旸忍不住说道。
“休要说气话!”任云踪呵斥道。
薛廉旸不敢再说什么,那他觉得任云踪作为副席,实在没必要对一个新人如此,何况还算不上新人。
“怎么样?起码要让我搞清楚怎么回事吧!”任云踪脸上变换了表情。
叶峰只能点了点头,炼药会的副席听起来应该算是高层,既然人家都这样说,自己执意要走未免就有点不好。
“我听说这次理论考试,竟然有两人通过,就是他们两人吗?”任云踪随口问道。
“是。一人叫江千澈,另一人叫……”滕维思回答道。
“叶峰!”任云踪直接说道。
“副席好,我是江千澈……”江千澈连忙主动打招呼,这炼药会的副席,可是仅次于炼药会首席的存在,尽管是老二,但首席不在,却有绝对的权势。
“那你就是叶峰了?”任云踪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叶峰。
“是。”叶峰回答道。
“非常好。”任云踪上下审视叶峰,表示很满意,然后看向滕维思道,“你一定很想问,为了他,我有必要走这一趟吗?我可以告诉你,十分有必要。”
“两人通过确实不多,但确实没必要让您亲自走这一趟。”薛廉旸忍不住说道。
“想必是这个叶峰,有特殊之处?”滕维思猜测道。
“你们两人知道,他们的成绩如何吗?”任云踪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
“这江千澈说是一百九十六题!”滕维思只知道江千澈的成绩,叶峰没有开口介绍,他也就没有问,反正无外乎就是一百九十六题左右。
“这次的试卷,一百九十六题确实算高,比第三名整整高出七十多题。”任云踪说道。
“这样的难度,还能有两人,看来确实相当不错。”滕维思说道。
“这跟您来有什么关系吗?”薛廉旸忍不住问道。
“因为有一张满分的试卷,就是他!”任云踪掩饰不住喜悦之情,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成绩。
滕维思和薛廉旸相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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