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王庄的村头,赵安平背着伤口再次破裂的井月挨家挨户的询问,他想立马找个郎中给井月看看,否则这姑娘一旦伤口感染就会很麻烦。终于,在村东头,有个妇人告诉赵安平,离村子不远的山中,有个脾气古怪的鬼医圣手,据说这个老头医术高明,有不少附近村名慕名前去让他看病。
激动之余,赵安平还不忘感谢那位妇人,顺着妇人指引的道路直奔山谷而去。
井月看着背着自己的赵安平,满头大汗,却一句抱怨都没有,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虽然她是个内心比较坚强的女人,但是面对眼前的男人三番四次的不离不弃,即使是块石头也会焐出温度。
要知道,就在昨天,她还想着如何击杀赵安平的师父,转眼间,人家却以德报怨,不知是她命好,还是眼前之人傻。
可能是为了报答赵安平,井月主动说道:“赵安平,昨天夜里向你师父唐影射箭的人,算是我名义上的姐姐。”
赵安平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似乎内心很矛盾自己现在的做法是否合适,皱着眉头说道:“昨天你和我说过了。”
井月咬着发白的嘴唇,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和她的关系不好,或许你可以为你的师父报仇,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赵安平停下脚步,放下井月,转头问道:“你什么意思?这算是报恩吗?”
井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告诉你,你心里明白就好。”
赵安平想了想,还是背上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朝着那名妇人指引的方向继续前行。
眼前的大鎏山不高,但是丛林茂密,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进山的路。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大鎏山,进去之后,赵安平才发现别有洞天。小桥流水、菜园花圃,有人刻意在打理它们,甚至还让俩人看到了不少鸡鸭鹅。这般采菊东篱下的生活,着实让赵安平好生羡慕。井月注意到了赵安平呆滞的样子,打趣道:“怎么,年纪轻轻就向往这种老头生活,你是不是遭受过什么打击啊?”
赵安平懒得搭理她,沿着小路往前走。
“风儿轻,蝶儿飞,紫苑香美如紫苑,奈何娘亲非说紫苑美……”阵阵优雅的歌声传进赵安平和井月的耳中,歌声虽柔,却极具穿透力。
赵安平背着井月循着歌声走去,路过好大一片花圃,被花包围着的赵安平顿时感觉怪怪地,而背上的井月却笑脸如花,从树叶缝隙中照射下来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犹如仙女一般。赵安平继续往前走,很快听出见了美妙歌声的来源,一个素雅打扮的姑娘正蹲在地上采摘着什么。听见身后动静的素雅姑娘,立马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对着郎才女貌的二人露出微笑,伸出手指指向身后的小院子说道:“你们来看病的吧,我爷爷正在院子里呢,你们赶紧去吧。”
赵安平听后稍一愣神,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来找这位老神医的人很多,否则这姑娘也不会如此反应。
赵安平微微点头致谢,说道:“谢谢姑娘指引,不知姑娘贵姓?”
那姑娘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你是想知道我爷爷的名讳吧,他叫王木子,你叫他老王头儿也行。”
赵安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我要是叫他老王头,他要是一个不高兴下毒弄死自己咋办,还是叫神医稳妥点。
姑娘似乎看穿了赵安平的心思,一笑置之,好像对他这种表现早就见怪不怪了。
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赵安平奔着井月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一个头发微白、个子不高、体型微胖的老头正蹲在一个花盆前研究着什么,一点也没注意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来访。
“王老神医?”赵安平小声翼翼的问道。
老头浑身一颤,立马回头看了一眼,凶巴巴地说道:“什么人啊?你们想吓死我啊?那么大声做什么?要死啊!”
一连串的发声,倒是把赵安平给整懵了,反而背上的井月一脸不高兴,微怒道:“你个老头怎么这样啊,他不过是小声说了一句话,你用得着这么凶吗?”
赵安平见状,赶紧放下井月,对着她做了噤声的动作。两人是来看病的,他可不想走了那么远的路,到头来一场空。于是赶紧对着老头说道:“老神医莫怪,姑娘后背有伤,又发烧,脑子有些烧坏了。”
井月瞬间瞪大眼睛,刚想发飙,又被瞪大眼睛的赵安平给顶了回去,只好气鼓鼓的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老头名叫王木子,人送外号鬼医圣手,经他之手医好的各种怪病数不胜数,因此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总是慕名而来,虽然银钱不收,但是乡亲们带来的鸡鸭鱼蛋柴米油盐足够他和孙女平日享用了,没有收入来源,但是小日子过的倒也滋润。老头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看病,就是打理自己的各种药草,忙的倒也不亦乐乎!
老神医开口说道:“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鉴于赵安平的提醒,井月倒是没有反驳,但也没有好脸色给他,老头倒也没在乎。
老神医继续说道:“你坐过来给我看看。”
赵安平怕井月再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拉着井月坐在石凳上,老神医看着露出在外已经红肿的伤口,皱着眉头说道:“箭伤变成这样,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赵安平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井月经历的事情都说出来,他只想说的越清楚,老神医越是能对症下药。
“伤口感染严重,要是在迟上个半天,恐怕小命难保哟。”老神医摸着白须胡子说道。
井月却是一脸不削的样子,说道:“你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防止治不好有理由。”
赵安平气得够呛,来求人治病竟然还这么趾高气昂,他还是头一回见。即使人家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言语,忍着就是了,这姑娘脾气太大,谁要是今后娶了这婆娘,还不得受一辈子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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