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汉中将军府。
皎皎明月下,当判昧心官!
“将军,主管武器库的官员即到府外。你看该当如何?”参将进府内,向一旁搜看兵书的杨展小心禀报,只得等待杨展的回话。
此前,因为杨展是新军神机营的指挥同知,算的上是神机营里的二把手,所以对于军士武器,尤其是火器便十分重视,想必这也是为什么朱至澍会安排杨展来担任汉中总兵,而不是其他人。
“行了,就让他进来吧!”杨展方才合上兵书,脸上露出一丝冷酷,随即回到将军大位上。
这时,主管汉中武器库的官员也才小心进殿拜见杨展,看见杨展脸上的表情,官员不免有些忧虑,还试探性地缩后几步。
“大人,我想问问为什么运行如此之久的武器库,却没有像样点的兵器,特别是火箭火器十分地缺乏。朝廷之前可是不少支援汉中武器,武器遗失不可如此严重。还有库中的许多刀剑保养不当,早已生锈,你们是怎么搞的?”杨展急于想知道汉中城内武器库的真实情况,才有助于他的下一步打算。
“回将军的话,汉中自有大明行权以来,确实多次收到军器供应。但因为多年存放不当,训练遗失,以及战斗消耗,所剩的兵器不会太多。并且,本因为汉中本地没有火器局,所有火器都是从最近的广元兵器局统一配给,运输途中还遭遇破坏,实非下官失言啊。”
武器库官员一本正经地对着眼前的杨展,丝毫不慌,有条不紊地说出安排好的台词,但是这哪里能逃过杨展的慧眼。
“是吗?”杨展语气转高,发出较大的语气,两眼带着威武霸气,注视着武器官,倒像是在击打官员的心理防线。
“没错没错啊,将军。这这些都是有造册可查的。”武器库官员应声回答道,但回答却是如此紧张不安,而杨展只是轻蔑一笑,这点小把戏,还想和我玩花花肠子。
“不错,近年来,汉中受兵灾确实严重,兵器消耗支出当然也是巨大,但是这消耗比例却完全划不上等号。就拿火箭飞弹来说,我军目前主要装备的是震天雷和神火飞乌鸦,而原驻防汉中兵马为两万步骑准编制,相配的火器部队大约在一千五到两千人,总入库的震天雷和神火飞鸦为两千支,但是实际使用到战场的火箭飞弹不到百支,我想请问一下其他火箭去哪里了?我看你是至少倒卖了近千件飞弹,发了不少国难财吧。”
杨展的语气很是强烈,让周边将士都犹如惶恐……
面对杨展的一连串话语攻击,武器官终于是不堪重负。只得连忙双跪在地上,来回磕头,痛哭流涕,请求饶恕其一条狗命,但是杨展却不为所动,因为其犯的是国法军规,国法军规皆犯大罪,实在天理难容。
“来人,拉出去砍了,砍了!”杨展话语一出,门外的士兵见状连忙进入将武器官执破旧官服拖出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面对武器官的接连求饶,杨展依然是不为所动。
毕竟在杨展心中,他牢记着父将曾英交给他的为民、为臣、为将的道理。
汝作为军人,当以军令为山,为国牺牲为荣;为官者当清廉爱民,忠君体国,才为文武治国典范。
为何北朝大明会亡,这个原因难道还不够深刻吗?在这样的战火状态下,还有人发着国难财,不杀何以平民愤,又何以面对蜀王殿下呢!
“看来,这汉中军器的供应不能完全只靠广元局啊,必须要在汉中府建立本土化的兵器局,以适应未来之大变局。”
杨展来不及思考,武器官到底将火器卖给谁了,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增强汉中本土防御,除开带来的火器弹药,库房内挤压的火器弹药,能用的早已耗尽,留下的多为残次品,已然是远远不够。倘若此时叛军集合攻击,汉中必定会遭遇大祸。
“我这就上奏殿下,准备在汉中建立兵器局。”杨展在内心默许下接下来的计划,并急报给朱至澍。
其实,在有明一朝历史上,军器制造业属于当时“工业桂冠上的明珠”,隶属于工部虞衡清吏司所属军器局和内府管辖的兵杖局,广义上统为工部管辖,主要维持京营明军装备更换,而地方的军器主要是当地卫所小规模研制,而且也会受到朝廷派驻地方眼线的全方位监视。后期危机出现,边镇地方从工部取得研制经费,自主制造武器,实现特殊“府兵”模式。
“同意!汉中总兵杨展,全权负责汉中兵器局建造事宜,并督造汉中兵器局研制各式军械,成都兵器局、广元兵器局,协同派出技工巧匠,前往汉中指导研制新式军器,备战汉中。”
朱至澍在收到来自汉中的加急塘报后,欣喜不已,完全同意,并全力支持汉中兵器局建设,钱、人都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
“不错,有了兵器局,兵马皆直接集中调动到汉中,可不受火器补给战线牵制,再拿下山西,消灭李自成叛军指日可待了。”
“杨展有良将之才,定可委以重任,让大明的武将集团更加雄壮,才能把失去的国土收复回来啊。”
朱至澍在心中默念说道,转而命刘之勃负责选挑官员,派驻汉中指导兵器局事宜。
“遵命,老臣直言问下,那殿下心中可有心仪人选?”刘之勃自然细微问道,好歹应朱至澍心中之位。
“你可知赵士粱啊?”朱至澍果断地说出人选,丝毫没有多加思考,仿佛就是在等待刘之勃询问。
“赵士粱?赵士粱?”刘之勃左右思量后,才恍然大悟,赵士粱为大明军器专家赵士祯的小儿子,从小便是能文能武,后又德才兼备。
不过历史上并没有太多记载,但是也是小有成就,继承了父亲的火器衣钵,除开其父亲研制的掣电铳、迅雷铳、火箭溜、鹰扬炮,对热兵器有了更为深入的研究。
特别是赵士祯研制的迅雷铳,可以连发近40弹,堪称大明版本机关枪,就连捷克式、布伦式轻机枪见到,也是要喊一声祖师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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