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平板被拿了去,许惟时在上面翻看起来。
里面的新闻是阿勇自己整理过的,要比他在网上看到的全面。
此时见老板正翻着网上流传的照片,阿勇小声说道,“放心吧先生,新闻里您和乔迟的身份都没被爆出来。”
刚说完他就看到许惟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呼出口气,心想这事总算是过去了,哪知一秒后,许惟时就将平板摔了出去。
“给脸不要脸!”
老板沉着脸往办公桌走去,阿勇忙不迭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平板。
只见破碎的屏幕里是一张糕点的照片,他正疑惑这也没什么问题呀,然后就看到了右下角的两个人。
乔迟笑着拿了一块糕点要喂给对面的女演员。
看着屏幕逐渐暗下去,阿勇内心瑟瑟发抖,只怪他整理照片时没注意到。
“查一下,他今天拍戏到几点。”
阿勇抬眼望去,只见老板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许是没听见他的回应,于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扫过地上的平板,“你再去财务部申请一个最新款。”
“好的,先生。”
因祸得福,阿勇正要捡起地上的平板,那头许惟时冷声道,“晚上找他时带上这个给他看看照片。”
“好的,先生。”
阿勇出了办公室,这才真正地呼出口气来。
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乔迟了,这才睡了一次就翻了车,两人的关系不如一瓶鲜奶的保质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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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迟的不准时,《霸道王爷爱上我》拍出来的原片都快变成《王爷的夜晚》了。
今天他的戏份不多,所以大家在十二点半就收了工。
杰利等他换好衣服,正要去开车时手机就震了。
低头一看,是许先生那边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乔迟,有些心虚地接听了电话。
没办法,今天剧组里的人发照片时他不在场,等他看到新闻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喂?”
战战兢兢地等着挨骂,却听见许先生的助手说道,“带他出来。”
丝毫没有提今天新闻的事。
“好的,这就带他过去。”
挂完电话他看了眼正在一边走路一边打组合拳的乔迟,心底的疑惑更深了。
他今天晚上问过了记者那边,那边表示并没有收到许氏的消息。
如今许氏股票正在势头上,决不能被八卦缠上,所以今天这种情况不存在冷处理。
如果许氏那边不否认也不撤新闻的话,是不是就证明许先生默许了?
乔迟打完一套自主研发的组合拳,却发现杰利还杵着没动,于是抱怨道,“小杰利,你是没电了吗?”
“要我给你充电,你才能走吗?”
杰利醒神,无语地看了一眼乔迟,立马跑去开车。
许先生助手说的外面是影视城外面,从这边过去还有一段路。
乔迟一上车就作势要睡,正在起步的杰利连忙阻止。
“别睡,许先生来了,在外面等你。”
乔迟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心道,这姓许的不会这么扣吧?不就是打包了一点点他酒店的糕点么,至于追到这里来?
见乔迟不睡了,杰利立马一脚油门就将他送出了影视城。
刚停好车,就看到路边停着那辆黑色宾利,杰利想了想,还是陪着乔迟一起下了车。
如果许先生真要追究责任,那他没告知乔迟这件事的严重性属于他的失职。
金牌经纪人绝不逃避责任!
乔迟不解地走了过去,走至半路,突然又掉头折返回来。
杰利连忙拦住他问怎么了。
“我把他衣服穿来了,放在休息室没拿出来。”
杰利大脑宕机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去拿。”
看着杰利开着车离去,乔迟转过身去,然后就看见许惟时已经站在了车边。
他今天没戴眼镜,穿的西装也是休闲款式,就连头发也没往后梳,比起第一次见面实属有些随意了。
虽然只是拿了糕点,但毕竟是他许氏集团的羊毛,于是乔迟对着他轻轻一笑。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客气又恭维。
许惟时冷眼看着他,这似乎就是他想要看到的,臣服、屈从。可是此刻真见到这个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时,他却感到无比厌恶。
太假了,和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一模一样。
他手指一勾,白天那个平板就递到了他手上。
“你来看看。”
修长的手指拿捏着平板,在他强迫的目光下,乔迟走了过去。
乔迟过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破碎的屏幕,刚想说不是他弄坏的,就听许惟时冷声提醒。
“照片。”
于是他这才将注意力转到了照片上去。
照片里是一只细白的手托着一盒糕点,他仔细看着这只手,在心底琢磨这到底是一号老婆的手还是二号老婆的手。
见乔迟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重点,许惟时不耐烦地叩了叩右下角。
乔迟一脸恍然,噢,原来他要问的是自己的三号老婆。
“你喜欢她?”许惟时冷嘲道。
乔迟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可爱的女孩子又有谁会不喜欢?
“不喜欢。”
害怕他是看上自己的三号老婆了,为了剧组的生存,乔迟只好忍痛割爱。
“是吗?”
许惟时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了旁边的阿勇,眼神一凛,突然捏住乔迟的肩将他一扳,把他整个人都抵在了车上。
夜色中,阿勇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喜欢还对她笑?”
而且还笑得那么像白越生。
乔迟的背紧紧贴在车上,身体被迫往后仰着,这个姿势让他格外没有安全感,于是他梗起脖子,身体也往前一动。
乌黑的发滑落到了他颈后,两道凸起的肌肉在他胸骨上方勾勒出一个深深的窝,彷佛夜色中的白色小潭。
小潭中盛满了许惟时的目光,然后目光就被剧烈摇晃起来。
乔迟在他身下挣扎。
他眉头一拧,抬起自己右腿,直接拦在了乔迟两腿之间,为了防止他继续挣扎,他一手按在他腰上,鱼际死死抵住了那单薄的腰。
腰间剧痛,乔迟正暗骂这家伙又搞突袭,就听到了许惟时阴恻恻的声音。
“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让你上来,就能让你下去。”
完全居高临下姿势和掌控一切的语气。
但是他乔迟什么威胁没听过,小到揍他一顿,大到杀了他,他都经历过,此刻听着许惟时的威胁,真想回他一句。
就这?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看在许惟时投资他拍戏的面子上。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仰着脸对许惟时一挑眉,“那又怎样?”
不像,一点都不像,只要他做出这种表情,就和白越生一点也不像了。
面对这个挑衅他威严的替代品,许惟时眼底泛起一丝怒意。
“你最好老实点,拿了钱还想要自由,除非…”
乔迟还想着他这么大阵仗会说出什么狠话来,哪知竟和自己霸道王爷的台词撞了,这一波,许惟时班门弄斧了属于是。
谁让他专业对口呢!
没等许惟时说完,乔迟就伸手挑起他下巴,轻轻一笑,然后替他说出了后面的台词。
“除非你死吗?”
话刚说完,许惟时眼中的怒意瞬间就变成了杀意,乔迟只觉得自己喉咙一紧,脖子就被他狠狠掐住了。
顷刻间,曾经那股濒死感席卷而来,恍惚中他听见许惟时冰冷的声音。
“除非你死。”
然后,他好像又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
果然上帝就是残忍,死一次还不够,让他死两次。
看着眼前这双清澈的眸子变得涣散,许惟时心上蓦地一紧,立刻收回了手。
乔迟从车上滑落下来,他一把将其捞住。
见他愣愣地盯着夜空,许惟时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乔迟轻轻一笑,“教堂。”
真是疯了!
许惟时手一松,将他扔在了地上。
乔迟顺势在地上一躺,对着那个虚无的教堂轻轻唱起了一首外国儿歌…
unastregavaganelcastello
guidatadaunanera,tetraebuiastella
e''pericolosapiudiuncoltello
peroèdavveroltobella
quandoilrelaincontralafissarapito
leinonperdecertol''oasione
eglitoailcuoreconundito
leserveperlasuapozione
gira,giraerista
许惟时低头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哪一句?”
“全部。”
乔迟望着天,目光时不时地往他身上落一下。
“一个女巫在城堡游荡,用一颗暗黑的星星领路,她比尖刀还要危险,但是确实长得很漂亮…”
看着许惟时似乎失去了兴趣,他突然提高音调。
“国王一遇见她,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许惟时的目光又落回了他身上,他勾了勾嘴角,说道,“她当然不会错失良机…”
许惟时不知道他还在说歌词,以为他有什么精神问题,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他的腿就被乔迟的脚给勾住了。
只见乔迟冲他狡黠一笑,腿就被他猛地勾了过去。
身体突然失去平衡,许惟时不由得往后倒去,他立刻将手掌反撑在了地面上,正要起身,眼前一个白色残影就扑了过来,随即腰上一沉,他还是被压了下去。
本来靠胳膊就能制服许惟时的,但现在的弱鸡身体想要制住他,乔迟不得不整个人都骑在他身上。
他俯着身,手肘紧紧抵着许惟时脖子,一双眼睛清亮亮的,他冲许惟时一笑,然后伸手在他眉心一点,继续说歌词。
“用一根指头点了一下国王的心,那是她的药水里需要的。”
微弱月光下,许惟时脸上的杀意一瞬即逝。
阿勇膛目结舌,正左右为难,忽见影视城内一道车灯闪过,随即又立马灭了下去。
许惟时瞪了阿勇一眼,厉声道,“还不快把他拉开,想被解雇吗!”
阿勇面无表情地上前,心道我拦住了岂不是更要被解雇?
下一秒,乔迟就被阿勇捏着肩膀提了起来,许惟时黑着脸站起了身,这一闹,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冷冷扫了乔迟一眼,他拉开车门就上了车,阿勇也看了一眼乔迟,跟着上了车。
不一会,车身一响,黑色的车就融入了夜色里,只剩下两粒淡淡的尾灯,像一双落荒而逃的眼睛。
这时杰利才敢开车过来,他惊魂未定地将车停在了乔迟面前,手拍胸口,“许先生没发现我吧?”
乔迟拉开车门上车,摸着自己的脖子,嘀咕一句,“发现了更好。”
最好是让他知道自己丢了脸,以后再也不敢使这种下三滥手段。
下手没轻重,害自己刚才差点又要嗝屁。
等了半天发现车还没开,乔迟往前探身道,“怎么不走?”
杰利举起自己抖得像刷子的手,“还在抖,走不了。’
乔迟一皱眉,“我来开。”
“你会吗?”杰利问道。
“废话。”
也不想想他以前是做什么的,若不是现在手短脚短,何必要使手段来赢许惟时,直接把他揍成猪头可要痛快得多。
害,男人间该死的胜负欲!
乔迟下车绕到了前门,杰利边下车边问,“你有驾照吗?”
摸到方向盘上的手一顿。
有吗?
没有吧?
杰利见状叹气一声,打电话叫了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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