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姜珋斥责佣人后,又温声与乔迟说道,“别听他们胡说,许惟时离开姜家时他还不认识白越生,底下的人估计是听了些风言风语,这才口无遮拦的瞎说。”
“没关系。”乔迟平静道,“我和许惟时原本就不是正常的关系。”
“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没难过。”
姜珋听乔迟言语生硬,又说道,“这事要怪许惟时利用你伯伯生病将你给牵扯了进来,不过你放心,这一次他被困在了国外,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什么?”乔迟一愣,心道,昨天中午出门前,安叔明明说了许惟时已经上了回国的飞机,怎么此刻在姜珋嘴里他又变成回不来了。
姜珋见他似乎不信,拍了拍他的肩,“我联系了他在国外的客户,是个很难缠的人,如果这次他解决不好,许氏集团将会失去百分之三十的业务。
“乔迟,这次姜氏集团真的就靠你了。”
乔迟还想着姜珋刚才说的话,许惟时离开后阿勇曾说过,之所以许惟时要在大年初一出国,完全是因为当初自己被姜珥带走后他连夜回了国,如果真如姜珋所说,那个客户非常难缠,这么多天回不来,再加上姜珋还从中作梗,看来许惟时那边的问题非常棘手。
见乔迟不再说话,姜珋静静地看他收拾好衣服,便又将他送到了医院,乔迟临下车前,姜珋握着他的手说道,“拿资料的事,如果有危险,就不要做了。”
“好。”
乔迟应了一声,抽出手下了车,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帮他拿资料,不过是敷衍他罢了,许惟时回不来,而他伯伯的手术就定在今天,具体手术时间是按照肾源到达医院的时间安排的,所以他怕婶婶一个人没法面对。
病房内只有婶婶一个人,乔迟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她正支着下巴打盹,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后她突然惊醒,叫了一声,“乔迟!”
乔迟抿了抿嘴角推门进去,扫了一一眼空床后自责道,“对不起,没能陪伯伯动手术。”
“这也怪不得你。”婶婶上前拉住他的手,“你人在国外回不来,不也是交待你朋友来了吗,有他照看,一切都很好,只是你伯伯年纪大了,动完手术需要在重症病房睡个几天,那边管得严,我没法进去陪他。”
“朋友?”乔迟听得一头雾水,他突然离开,又没联系杰利与阿勇,许惟时人在国外,能来病房安抚婶婶的似乎已经没有人了,“哪个朋友?”
“高高瘦瘦的那个。”婶婶抬手比划,“那个大老板。”
当听到高高瘦瘦时乔迟一瞬间就想到了许惟时,姜珋说他被困在了f国,本以为他真的回不来了,没想到他居然赶回来了。
“婶婶,您吃饭了吗?”乔迟看时间刚过中午,便买了两份饭回来,他婶婶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吃不下饭,此刻乔迟回来,她也心安下来。
乔迟吃好了饭,又安抚了婶婶的心情,这才收了碗筷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晚上再过来。”
他婶婶只当是他刚从国外赶回来,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于是拉着他手嘱咐,“别太累。”
乔迟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后他直接回了许宅,出来迎接他的是安叔,安叔见乔迟是一个人回来的,便问道,“先生没与您一同回来?”
本来想问许惟时在不在家的乔迟将话咽了回去,他微一点头,便从出租车上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熬了一宿,刚下车他就感到一阵眩晕,随即胃也跟着难受起来。
脚下不稳的他险些摔倒,安叔见状一把扶住了他。
乔迟紧闭着眼,眉头也紧紧皱着,出租车还没走,司机见他身体不适也下了车。
“先生您没事吧?”
人是从他车上下来的,而且刚一下来就一副要晕的样子,司机生怕自己此刻走了要担责任,便一脸担心地问乔迟,“是不是低血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乔迟之在家犯过低血糖,这事安叔知道,于是他托着乔迟问,“乔先生今天又没吃饭吗?”
乔迟原本也以为自己是低血糖,但是经安叔一问,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并不是犯低血糖了。
原剧情中的乔迟是因病去世,时间是在白越生回来之后。
他此刻在心中稍一计较,一颗心就紧张起来,原本的乔迟是不去看病,把自己给拖死的,他一是觉得自己背叛了许惟时心中有愧,二是发现自己是替身心如死灰,所以任由病情发展,直到去世。
他乔迟好不容易又活一次,怎么可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他捏住安叔的手,“安叔,张医生在家吗?”
“在的,”安叔见他面色好了一些,便问,“自己能走吗?”
乔迟扯了扯嘴角,“当然能走。”
出租车司机看着两人往庭院中走去,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这才回到了车内,开车离开。
这乘客的意思是与他没关系了吧?
乔迟刚进屋,安叔就打电话叫来了张医生,张医生还是与之前一样,严肃着一张脸,心里琢磨着这个住在家里的乔先生又出了什么问题。
“张医生?”乔迟见进来,立马站起身迎了过去,“您能帮我检查一下身体吗?我最近胃疼过几次。”
张医生经常从佣人口中听到乔迟的生活习惯,比如常年睡到中午起,不吃早餐。
当他听到乔迟说自己胃疼时,差点要冷笑出声,常年不吃早餐,修养期间还喝酒的人,胃能不出点毛病吗?
不过本着职业习惯他还是问了一嘴,“吃饭前疼还是吃饭后疼?”
乔迟一琢磨,“饭后。”
“我在这里查不了。”张医生看了一眼乔迟的肚子,然后从医药箱中拿了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同学,你直接去找他,让他给你做个胃镜。”
乔迟刚接过名片,就听外面有车声,安叔往外探了一眼,欣喜道,“是先生回来了,”说着他就迎了出去。
乔迟往门外看,张医生见他脸上带着喜色,不由的又想起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于是冷声道,“乔先生,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好好爱护,别为了让人心疼瞎折腾自己。”
乔迟收回眼神,点了点头,“张医生,别与许惟时说我要去医院。”
张医生有些惊讶,本以为乔迟是为了让许惟时心疼才整出这病来的,哪知他并不打算告诉许惟时,正想着许惟时就进了屋,一见到乔迟就快步上前将人拉进了怀中。
久违的怀抱让乔迟有些站不稳脚了,客厅内的众人见状,纷纷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乔迟被他抱的喘不过气,他推了推许惟时,在他怀里说道,“谢谢你陪我伯伯做手术。”
“嗯。”许惟时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以为你会不告而别。”
“怎么会,我很言而有信的,不像你,说好的日期一直拖一直拖。”
许惟时抚着他的背,低声道,“对不起,事情有点麻烦。”
“所以现在已经解决了吗?”乔迟在他怀里抬头问道。
“解决了。”
“真的?”乔迟说道,“姜珋联系了你那边的客户,拖着你不让你回来,你真的解决了?”
“你倒是诚实,”许惟时轻轻捏了捏他脸颊,“让你不要去见他们,你还跟他回去了。”说着又扯了扯乔迟的衣服,“还穿他的衣服,我给你的衣服呢?”
乔迟装模做样的在身上一摸,“我忘车上了。”
“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丢了?”许惟时抱着他往楼上走,“这两天没少听一些挑拨离间的话吧?”
乔迟确实是故意将衣服留在了医院,虽说知道姜珋故意让人在他面前说话,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他对许惟时的话有些惊讶,于是拽着他领带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惟时由他抓着,瞥了他一眼,“我如果不知道怎么会放心让你跟着他。”
“你派人监视我?!”乔迟高声道。
“是保护你。”许惟时纠正道。
许惟时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乔迟,“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了。”
乔迟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被一个电话骗过去的事情,他接过手机,想到小宇正是因为这件事而出了车祸,便垂眼默了默,低声道,“我会记得的。”
悲伤引出了更多的悲伤,按照约定,他伯伯手术后就是两人分开的日子了,此刻两人站在二楼的房间门口,乔迟低声说道,“姜珋让我从你这里拿资料,他做了那么多,现在应该是非常信任我了,你如果想要扳倒姜氏,我可以给他一些假资料。”
“不过我不懂你们商业上的事情,如果你能整理好给我的话,那会更加合适。”
许惟时没接他这茬,牵着他进了房间,房门一关他便抱着乔迟亲了下去,两张嘴唇缠绵了许久后,许惟时这才与他额头相抵的问道,“你这是要报答我?要走了是不是?”
乔迟垂着眼,白越生会回来,他的病也会加快进程。
他不能走乔迟的老路,谁知道这个病是不是因为白越生的出现而触发的。
而且现在许惟时回来了,伯伯的手术也做了,只要他将假资料给了姜珋,姜氏倒台指日可待。
他卡里还有一些钱,让伯伯与婶婶换个城市生活是完全够用的,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除了眼前这个人。
乔迟轻轻将许惟时推开,见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红得厉害,于是伸手一勾,就将许惟时给勾了下来,自己则是仰面亲了上去。
安静的房间内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许久之后,紧紧合在一起的嘴唇微微分开了一些,乔迟双臂缠在许惟时脖子上。
“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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