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日烈阳,无不是他们的象征,他们在这烈阳下哭笑玩闹,无不是青春应有的风采。
“小阳同志,我听说你们班来了一位转校生?”
许毅走在他们的后面,手里拿着一本英语单词本,倒是没怎么可以去听他们的谈话,只是隐约听见‘转校生’三个字,心想,如果是她的话,他应该也认识吧,毕竟军训期间他们曾在同一个教室里共同学习了半个月。
不过多时,许毅静下心来,不再想关于谢景淮的一切,开始努力背他的单词。
江夏狂晃傅令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长的怎么样了?”
“长得比你们班班长强就行。”
傅令阳对女生的脸向来很盲,就算是长得再好看的脸摆在他面前,他也记不住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有的时候连别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不过,他倒是能够记住晚风娴的一切,这对于他来说纯属就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就是晚风娴在班上无论和谁都能开怼,包括傅令阳在内,怼着怼着怼的多了,自然也就印象深刻。
江夏听见自己班班长,脑中瞬间闪现出她的容貌体型,人长得胖墩墩的,齐肩的短发,偏向于蜡黄的脸,咱也不是什么颜控,就容貌这种东西,学生时代好像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最让江夏和他们班的同学不待见她的是另一件事,一到夏天,她身上的汗味怎么挡都挡不住,还特别喜欢喷在网上淘的劣质香水,别人是自身的气场压得路人喘不过气,可她倒像是一个刚从粪坑里跑出来的熊一样,汗味混杂着劣质香水的气味,别说人了,连蚊子都不敢近她的身,倒是一个很好的驱蚊体质。
她还不懂得看别人的脸色,自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不论是不是朋友,一个劲的往人身上贴。
江夏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学校再看见像那位一样的人物,如果看见了,就算是明天就高考,他也要转学。
“不至于长成像我们班那位熊一样吧,小道消息说她长得好像很好看。”
你来找我打听女生的消息,那你怕是找错人了,我就是一脸盲,找脸盲患者问人的样貌,活脱脱的找聋哑人问路。
“她和许毅在同一个班上过半个月的课,要不你去问问他?”
在我这,你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许毅?
江夏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边,空空如也。
人呢?大白天的来搞个失踪,能不能有点敬业精神?
他再转身,许毅现在还在他身后的第五株香樟树的地方,可能是背单词太入迷了,莫名其妙地转了一个弯,然后直走两步后径直撞上了香樟树,但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跟梦游一样,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往左移了一点点,好巧不巧,再一次与这棵香樟树来了个二叩首,这一次,好像清醒了过来,抬眼看了看路,避开香樟树大步向江夏和傅令阳走过去。
要是照他刚才那样,指不定什么时候英勇牺牲了都还不知道。
“走吧。”
“许毅,做兄弟的我温馨提示你一下,从这去东南角还有将近一百棵香樟树,你要不想成为五中建校以来第一位因为背单词被香樟树撞死的人才,就把你那破单词本收起来。”
许毅把单词本塞进口袋里,看着一望无尽的香樟树,心中默念了一句万幸,还好,还没有成为那位因单词而死的人。
他可不愿意因此而青史留名。
“不记了,走吧。”
他揉了揉刚被撞的额头,这害人精,这得痛多久啊?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破学校的香樟树全部连根拔起。
三人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的人早已所剩无几,秦晖百无聊赖地敲着面前的三个碗,时不时地发出‘叮叮叮’的声响,声音在几乎空荡的食堂回荡。
江夏见秦晖一副生无可恋地坐在那里,“秦晖,你别敲了,再敲就得扎丧堂了。”
三人在秦晖那桌随意坐下,傅令阳和许毅一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江夏倒是难得的一次没有动筷子,一脸真诚地向秦晖问道:“晖啊,我听说你们班这个学期来了个转校生?”
很明显,江夏对这个转校生的执迷程度可不是一般的低啊。
秦晖盯着对面的傅令阳,而对面的那位却摆出一副两耳不闻八卦事,一心只做干饭人的样子。
“是来了个人。”
“怎么样,长得好不好看?”
秦晖挤破了脑袋,努力地回想历史书和语文书中对于那些美人的描述,慢慢的吐出了八个字
“沉鱼落雁,东施效颦?”
许毅听到这八个字,吃饭的筷子缓缓地顿了顿,倒是不影响进食的速度,毕竟,秦晖的语文功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傅令阳听到他的评论不小心把一颗饭呛到了鼻腔里,呛地他一顿猛咳,险些岔了气。
“秦晖,你到底是不是文科班的?东施效颦和沉鱼落雁这两个词能放在一起用吗,老实交代,你到底是理科班派过去的探子还是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探子不可能,谁家的探子是个傻子?体育老师是语文老师也不可能啊,他们班的教师资源是文科班最好的,完全不存在这样的现象。
唯一的解释就是秦晖这人
夏直接无视了他的话,心中暗问自己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干啥啥不行,就连吃饭都不是第一名。
“别整那么多有的没的,你就跟我说说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貌若天仙。”
得,这次是用对词了,不过,他这阵子怎么就跟四个字过不去呢?
“恭喜,你终于用对词了。”江夏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她的成绩怎么样?”
秦晖看着江夏那一脸贼样,“刚转学就能进行知楼上课还免去了军训,你说她的成绩好不好?”
明知故问。
那不是一般的好,是很好好吧。
她那成绩,如果她现在读的是高三,而且选的是理科的话,应该能和傅子熹争一争第一名的宝座了。
西区东南角的食堂是专门给她们这些文科生加餐的,有的时候其他学区的学生也会到这来凑热闹,就比如周三和周五这两天,也许是单纯地因为这两天的饭菜比较好,或许,还会是别的原因。
对于这两天,晚风娴自然不会放过,但她来这个食堂却总是等到人都散地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样,她不仅免去了排队,还不用和几百上千人同时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用餐,当她悠哉悠哉地从文综楼上下来,会直接去第一个窗口处拿饭,以前,食堂阿姨只要帮她留一份饭,现在却要再多留一份,因为如今多了个谢景淮。
晚风娴和谢景淮踏进食堂的时候,他们四人还没走,江夏还在那里扯着秦晖问关于谢景淮的问题,连面前的面坨了都还没来得及顾上。
“晖啊,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同学之间相处还算融洽吧?”
这语气,这声调,像极了一个关心孩子在学校有没有受欺负的老父亲,但这话从江夏口里说出来,又显得有一点一言难尽。
阴阳怪气!
秦晖坐的位子刚好正对着餐厅的大门,看见晚风娴身旁的谢景淮,马上转过头,生怕晚风娴看到他,又要在食堂这种公共场所怼他一顿。
“曹操本尊来了,你别为难我这个小将,有什么想问的,自己找她去。”
不过,做兄弟的衷心建议你,想要搭讪,最好选一个晚风娴不在的时候,据传闻,前两天有一个不长眼的在晚风娴在她身边的时候递情书给她,对快被晚风娴吓得出家了。
晚风娴可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生怕自己朋友被哪个渣男骗了的绝世好朋友啊。
江夏看着她们进来,然后目送她们走向取餐口,看着两位的背影,左边那位他认识,文四班的女魔头,唯一一位敢和程恩抬杠,敢公然与校长叫板的奇女子,想必,另外一位就是秦晖所说的‘曹操’本尊了,不过,我怎么看着这本尊的背影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呢?
江夏打开手机,在手机相册里东翻翻西找找,终于找到了那张偷拍来的桌面壁纸,桌面上的软件是清一色的手机装机必备软件,那些软件的图标历历在目。
江夏看着那张图,又看向那位‘曹操’本尊,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好吧。
难道?熹爷不近女色,就是为了给这位守节,日思夜想,深藏不露啊。
江夏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推给许毅,“许毅,你帮我看一下,这张照片是不是和那位转校生的背影一模一样?”
许毅抽出一张摆在餐桌上的纸,瞟了一眼照片,却没看本人,漫不经心地擦着嘴巴并说道:
“好像是一样的吧。”
“跟你说正事,拜托你认真一点。”
江夏把声音压得极低,一副生怕被她们听见的样子,但他好像忘记了在这样一个四面都是墙的空间里,就算是声音再小,无论你在哪一个角落,只要你用心去听,就一定能听清楚。
“对你来说,那件关于姑娘的事情不是正事?”
“这事可观乎熹爷的终身大事,你别不在意。”
这图,是熹爷的手机桌面壁纸,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也能隐约看见这背影本尊的英气与美力,你认真想想,我们那天拿熹爷的手机打游戏看到的不是一片漆黑的壁纸,我们给他换过其他的吧,就算不是黑的,白的也好,可是,在下一次我们再一次拿他的手机打游戏的时候,又变成了黑的。
许毅认真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他许毅这人吧,除了知道学习,你要跟他谈论其他的事情,他就跟少了这方面的那一根筋一样,无论你怎么开导他,就是不开窍。
“这能证明什么,不就是一张女生的背影图吗,又不是正脸,你的手机壁纸还是八个女生的拼图呢。”
坐在一旁无聊到抠手指的秦晖听着他俩的谈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冷地插了一句嘴。
“我跟熹爷那能比吗,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人,我们熹爷是什么人?他可是连母蚊子都不碰的人。”
“没准咱熹爷嫌它细菌多,不干净。”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不过,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不就知道了?
江夏看着傅令阳吃饱喝足后那副老太爷的样子,心想着就差两个仆人了,一个扇风去热,一个端水果点心。
没天理了,没形象了,我在这劳心费力,你居然是这幅样子。
“傅令阳,打球了。”
“江夏,你有病啊,今天一中午都在神神叨叨地念这个人。”
江夏懒得跟他计较,半脸真诚地问他,“事关熹爷的终身大事,你参不参与?”
你没得选,必须参加。
傅令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吃个饭,然后顺便听点八卦,怎么就扯上了他傅子熹的终身大事了?怎么所有的好事都到他那去了,自己却什么都没得到?
“怎么做?”
不管了,先看看吧,对方好就支持,如果不好,就算是穷尽此生,也要让他们分了,他可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在一段不明所以的恋爱中丧失所有。
江夏站起来,弯下腰,示意他们附耳听自己的建议,以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音调说了一堆,听得他们一顿质疑,这样能行吗?
没办法,为了熹爷的终身大事,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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