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舞室内,此时已经有一部分人在这儿跟着视频学跳。尧奚来这里后没跟着这些练习生们一起跳,她认真看了一遍屏幕里的示范动作。你让她照葫芦画瓢那没问题,但是将内里的内涵与动作张力表现出来,对她来说现阶段还有些困难。
在练舞室里扫了一圈,只有前排领舞的santha目前符合尧奚作为求助对象的心理预期。
尧奚上前表示歉意道:“santha?”
santha有些错愕的点点头,她记得这个人女孩。名叫尧奚。
“你为什么没和你的队员一起跳?”尧奚疑惑道。
santha唇齿微张,眼神闪躲,指尖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好半天才说:“你好。”随后又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我中文不是哼好。”
尧奚释然的轻笑出声,同她用英文交流“那我教你中文吧,你教我跳舞好不好?”
一说到自己的母语,santha的眼睛顿时宛如猫看到了鱼,拉着尧奚到一旁交流。
“你说的是真的吗?”santha紧抓着尧奚的胳膊,仿佛抓到了条大鱼。
“当然。”尧奚好笑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santha带着尧奚先是完整地抠了遍分解动作,接着又完整地带她跳整首舞蹈。
“你的记忆力真好,居然全部都记下来了!”santha见她自己已经能够完整跳下来,虽说力道欠缺,张力还不到位,但她的形已经学到九分,她总觉得尧奚能成为下一个安可。
记忆是可以训练的,尧奚觉得所有的东西,不可能全靠天赋,不努力只会比别人落后,否则又怎会有伤仲永那样的人。
孟鹤一边擦着脖颈上的汗渍从隔壁练舞室出来路过这。瞧见santha正指导尧奚练舞,她兴致心起上头。毕竟尧奚之前在舞台上的样子可是让她心动不已。
“不对不对,你应该这样。”孟鹤上前手把手地纠正尧奚的动作。
正当santha张口说两句时,门外走来的dollycarl拉起她的胳膊朝着另一间练舞室走去:“alex喊我们一起练舞呢。”
“唉!尧奚回见!”santha被带走只好草草同尧奚告别。
dollycarl拉着santha走到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里,低着头看不出神情,语气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和那个尧奚很熟吗?”
虽然有些疑惑dolly拉着她来这边,但一说到尧奚,santha的情绪明显高涨,她迫不及待要与好友分享刚才的互助,语调雀跃道:“她刚刚来找我,她教我中文,我教她跳舞。dolly,她真的好聪明啊,一学就会……”
dolly闻言明显脸上有些僵硬,她捏捏santha的手掌,幽怨地瞧她道:“那我呢?你为什么不同我一起跳。”dolly紧盯santha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探寻到她想要的。
santha后背萌生一股凉意,她巧妙地躲避两人的对视,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朝着alex与江城莉子所在的练舞室走去,边走边道:“那个……大家一起跳吧!”
随着santha的走远,dolly捏了捏自己的后颈,烦躁地扯着自己颈间银色项链。
原本以为santha走后,尧奚得自己一个人慢慢摸索,可谁知孟鹤来了。
相比于santha,孟鹤更会教人。她先是放慢动作示范,让尧奚模仿,有哪里做的不准确的她手把手教她。
有个wave动作尧奚一直拿捏不准韵味,总觉得少了点韵味。
“在你的上身向前倾的时候,多倾点,然后再做wave的时候再柔软些。”孟鹤边说边做示范。
尧奚照着孟鹤的方法做了遍还是找不到感觉,孟鹤直接两手搭在她的腰部道:“你再来。”
空气里仿佛多了些润意,虽然知道孟鹤上手教她不是故意为之的,可尧奚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和别扭。毕竟女女授受不亲。
“对,就是这样。”孟鹤松开搭在尧奚腰上的手,又从刚才手中的触感中疑惑道:“你经常健身吗?”
“算是吧……”尧奚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
“举铁?”孟鹤饶有兴致地看她,这尧奚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脑子挺聪明。
“我练散打来着……”尧奚产生了些抵触情绪,不想再继续话题,于是两人继续练舞。
到了第二天,安可在上午带她们抠细节的时候,着重观察了尧奚的状况。她大多时候都是对尧奚进行指点,虽然偶尔也对其他人进行指点,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尧奚有点太过惹眼。
午间休息时,熊馥佩走到尧奚身旁“不小心”打翻了她的水杯。尧奚眼疾手快托住水杯,让它没有变成杯具。虽然挽回了杯身,可洒掉的水泼到了吉他上。
虽说尧奚脾气还算可以,但三番两次这样的针对,加之又洒到了她心爱的吉他上,怒从心起,她像是砸碎了一罐坛子一般,眼眸里满是强忍和深邃。
尧奚把吉他抱起仔细擦拭,深怕水浸染进了木头里,影响它原有的音质。
而熊馥佩踩着自己的小板鞋冷笑着回自己的座位补口红。
“道歉。”尧奚擦拭完,站起身来走到熊馥佩桌旁,压抑着怒火,语调极其克制。
“我是不小心的,又不是故意的。我为什么要道歉?再说了,你这杯子又没碎。”熊馥佩满不在乎地撇了眼尧奚,又对着镜子自我陶醉地双唇一抿。
宿舍里的火药味十足,战争一触即发。
徐筱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说话,孟鹤见此情形咬紧了自己的大拇指。
尧奚凤眼一眯,熊馥佩突然觉得汗毛直立,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见尧奚抓住熊馥佩的衣领向上一提朝着墙上一压,将她提着压在了空中,紧绷的臂肌彰显着力道之大。
悬在空中不到几厘米的熊馥佩吃痛地大喊了声:“你有病吧!”
尧奚咬着后槽牙压抑着声愤怒道:“我再说一次,向我道歉。”
俗话说柿子得挑软的捏,此情此景下熊馥佩像是捏到了块硬柿子,后背的冰凉伴随着一丝火辣,她皱着眉双手不停地拍打尧奚的手求饶道:“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你快放我下来!”
听到道歉后尧奚才放她下来,熊馥佩狼狈地软坐在地上,垂着头神色带着一抹戾气,不停地掰着自己的指关节,被她掰的咔咔作响。
一旁看完全过程的徐筱给尧奚比了个大拇指,又小声地说了声:“活该。”
虽然徐筱说的声音极小,但熊馥佩还是听见了。她抬起头来紧盯着徐筱,眼中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尖锐。
孟鹤起身将自己关在洗手间里,打开盥洗台上的水龙头,不停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
听到些动静,水流声冲了有两分钟,这时长谁听了都觉得不对劲。尧奚蹙着眉转头望向洗手间,紧闭的门,嘈杂的水流声……她总有种是她造成的错觉。
熊馥佩不想在宿舍里面对这尊惹不起的大佛,她起身离开去练舞。徐筱有底子,可还是有些不稳定,熊馥佩都去练舞了,她总不能啃底子。况且,她的底子不足以让她进a。
宿舍只剩下她们二人。尧奚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担心道:“孟鹤,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只有不停地汩汩水流。尧奚皱眉再次敲响门,担忧道:“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水停了,孟鹤打开洗手间的门。尧奚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拉她到一旁坐下,孟鹤配合地坐下。过了良久,两人谁都不开口说话。
似是太安静了,孟鹤抬起头,眼中微红地小声哀求:“下次能不能不吵架?我……我害怕……”
“你的手……”尧奚这才注意到,孟鹤右手的大拇指上全是牙印,被她啃得溢出些血丝。
孟鹤立马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眼神闪躲不敢看尧奚,颤着声道:“拜托了,别吵架……”
刚才的动机虽然不是很大,但场面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些暴力了……难道是她的样子吓到她了?尧奚虽然不解,但毕竟也不太了解她,再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也有一定的责任,拍拍她的背答应道:“好,不吵架。那我下次直接动手行吗?”
那人头摇的似是拨浪鼓一样,幽怨地盯着尧奚,有区别吗?无论是争吵还是肢体上的碰撞,她都会想起……。
“那下次我要吵架的时候,把你赶走,这总行了吧。你不能让我被打了还不还手,是不是?”尧奚只觉得孟鹤和台上成熟稳重的形象差的太多,没想到台下的她竟然是这样的。
孟鹤这才点点头勉强答应,她伸出小手指,抬眼冲她抿嘴一笑,腼腆道:“那我们拉钩。”
尧奚閡下眼帘颤着卷长的睫毛,她该不该同她拉钩……不知怎的竟想起了云青柔的脸庞,耳边还响着她的那句话……
“小指勾小指,承诺永不变。”
她不能勾!尧奚向后旋踵两步,摇了摇头坦言道:“不行,这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你再缓缓,我去练舞了。”
在尧奚走后,孟鹤有些失落,她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拇指上的咬痕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她有些难受,她讨厌自己这样,明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又没办法。她一听见别人争吵,她就要找个封闭的环境把自己关起来,然后不停地啃自己的大拇指,直至别人的争吵结束,吵得厉害点,甚至是结束后许久都缓不过来。
走廊上双槐正靠在练舞室门口休息,眼神放着光的盯着眼前众多练习生们练舞。杨雪艳从练舞室里出来靠在她身旁喝水休息,抠着手指眉头一挑打趣道:“这么努力,休息时间还不忘看她们跳舞记动作?”
双槐只看了她一眼,就朝一旁挪了两步,冲着声厌烦道:“跟你有干系吗?”
被莫名其妙怼了一句,杨雪艳有些不解道:“我抢你对象了?说话这么冲。”
“没有。”双槐不再看她,单单听着声音来说,杨雪艳她是不讨厌的,只要一看到脸,她就会想起她那烦人的酒鬼老妈。想着刚才自己的行为,双槐又别扭地补充了句:“对不起。”
“没事,我只好奇为什么?”杨雪艳觉得双槐挺符合自己的喜好,她就喜欢像她这样的小酷妹,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别别扭扭的样子最可爱了。
“我说了你别生气。。”双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在地上蹭着脚尖有些心虚。
“我不生气,你说。”杨雪艳心想,我脾气还算好,不可能生气。
“你长得像我妈。”双槐说完便观察杨雪艳的表情,完了,看她脸上笑容都僵硬了,就说了女人的话不能信。
杨雪艳稳住自己的表情,咬着后槽牙玩笑道:“你的小嘴还真是抹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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