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盈:“……”
她没想到太上皇会在意这个点, 登时有些哭笑不得的。在祖父眼里,自然是她千好万好的。她自认也不丑,可她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这些。
她是有些颜控, 也觉得曹宣、裴熹、孟雾芙、沈文汐个个都生的好看, 赏心悦目的, 却也不会凭空比较这些。
人家拓跋衡更喜欢阿芙的容貌, 这又如何。
再说了,祖父之前还为她生气的, 怎么得知被调戏的是另一个人,反而还有些不忿起来。
有些双标了吧。
著名双标大户·太上皇可不知道她心里跳出了这么多心理活动。他还在那不解呢,他自己平日里也不会特意去注意一个小姑娘的容貌, 又不是他的亲孙女。在他看来, 诸葛盈、杜月流的容貌才是最好的。
嗯,非要排个次序的话,阿盈更美一些吧。毕竟像了她祖母。
这拓跋衡什么眼光啊。
好差劲啊。
诸葛盈道:“孟表妹论容貌, 确实在我之上一点吧。难不成我不是最漂亮的,祖父就不疼我了不成?”
太上皇心道,一定是阿盈和那个什么孟表妹关系好, 才这么说的, 她又谦虚了。明明就是我的孙女最漂亮了。
“当然不是了。”太上皇先抛开这一茬,继续道:“你如何教训的那世子?”
诸葛盈来这一趟, 就是为了请太上皇帮她兜个底的, 自然不会藏着掖着:“我给他吃了一粒软筋散。他现在大概已经发作了。”
太上皇:“……”
他扶了扶额角:“什么软筋散?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诸葛盈不看他:“我让小秦帮我炼哒。比江湖上常见的软筋散差一点, 但是后劲挺大的。您别担心, 就算什么也不做, 三天后自然也没事了。”
至于这三天, 拓跋衡会手软脚软成什么样子, 她诸葛盈可不负责。
太上皇眼神有些欣慰:“你能为妹妹着想,有仁义之风。只是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沉稳点?你就不能等他走了,夜黑风高时再去下药?”
当场就下,阿盈也太急了些。
诸葛盈其实也有些后悔,但她还是道:“拓跋衡住在驿馆,那里如今守得密不透风的。您也知道,两边都防着北翟去呢,我去下手,岂不是自投罗网。趁着他做错的时候下手,才算是有理有据呢,他要是敢闹起来,我就说是他要非礼我,看谁没脸!”
她诸葛盈可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姑娘,遇到被调戏就担心害怕的,他要敢来闹,她第一个奉陪。她就不信了,这天子脚下,你一个使臣再了不起,还没有王法了?
太上皇见诸葛盈连事后报复这一招都想到了,只是囿于条件有限,才没有等到事后,而是当场就发难。
为了更把祖父拉到自己这边来,诸葛盈又道:“您当他真是色胚子不成?他可没有那么傻,我虽然不管着倾西部,也知道这位世子在西凉都是极聪明的主,连西凉皇帝都喜爱这个侄子。这样的人可不会无缘无故就调戏人。他当时就是冲着我来的,想要试探我。”
“此话何解?”太上皇看着神情激动的孙女,知道今日是必要让她说完了。不然这姑娘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呢。
诸葛盈:“他一开始应该是看着表妹好看,上去撩拨了一下,本来都快放弃了,一见我上去,又开始了。他就是故意试探我,大概是听说了我的厉害,想看看我的底线和性格。”她还将拓跋衡说的话活灵活现地模仿了出来。
就是那句“莫非公主是生气了不成?前几日贵国二皇子才问过我要不要娶你为世子妃,我说要考虑,公主便真将自己当做我房内人了不成?”
拓跋衡说她是吃味了,他自己本人未必这么觉得,只是为了刺激她,让她更生气罢了。
诸葛盈当然不会真的生气。她现在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和目的,就什么也不怕了。
太上皇乍一听,也觉得愤怒起来。“那拓跋衡未免也太轻瞧你了。”说话也轻佻。
哪有这般和女孩子说话的。不过,既然与情爱无关,只是两国立场问题,事情也就好解决多了。起码那世子不是真的要阿盈回去和亲。
太上皇又骂起了二皇子:“都是他惹的祸,净给外人看笑话!我们诸葛家就没出过这么丢人的玩意!”
要不是二皇子先去撩拨人家拓跋衡,拓跋衡这时候也不会有说头来羞辱定蓟,太上皇觉得自己都快要心梗了。
被二皇子气得。他捧在手心的乖孙女,模样能力样样都好,居然有一个狂扯后腿的弟弟。就好比大安和西凉马上要宣战了,人家西凉那边个个都合作默契,支持拓跋衡,而诸葛盈这边,本来和拓跋衡还算得上势均力敌的,结果由于二皇子的骚操作,愣是把大安这边的气势打下去了。
明明可以看定蓟公主的能力,可二皇子非要自己看扁自己人,将阿姐看成是和亲公主那样的身份。
二皇子自私自利,还要让他的宝贝孙女跟着丢脸。太上皇此时心里已是恼极了他,恨不得立刻修理一顿。
诸葛盈心道,二皇子虽说自私、拖后腿,可也比皇帝要好一些,至少不会冤大头替别人养儿子。
她安抚太上皇:“祖父莫要气了。那世子有心挑拨我与二弟的关系呢。”她当时就看出来了。毕竟二皇子说的这话是确有其事,不是拓跋衡瞎编的,她若听了生气去查,一查一个准。他这出离间计使得不错,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没料到,诸葛盈当时就听了他们的墙角。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因此也没有那么生气。
老二拖他后腿,她警告过了,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她真的会把他送去南风馆体验一日游的。
太上皇心想,这还用那世子挑拨?二皇子这么不争气,只会让诸葛盈更加厌恶他。
他点点头道:“嗯,这事我知道了。若真有个什么,祖父会帮你的。”
诸葛盈本也是求他这么一句,闻言就心满意足了。
“一开始我春秋笔法那么说,倒不是有心骗您。只是那孟家表妹,她父母都不在了,才养在了舅祖父家里,虽说视同亲生,到底不是亲生。西凉世子调戏一事,落在我头上,并没有什么大碍,落到她头上,总是不好。”诸葛盈解释道,“您可不要生我的气。”
太上皇叹了口气,有些惆怅:“说起来她也是阿蕙的外甥孙女。你要帮她,我自然也不会生你的气。”
诸葛盈眼前一亮,果然仙蕙太后在太上皇这里就是一张金牌。不管什么是,但凡扯到祖母的身上,祖父立刻就柔了心肠。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太上皇忽的对诸葛盈道:“你表哥表姐没有改姓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诸葛盈微微愕然。
康乐长公主与杜知文和离之后,孩子们也都跟着母亲。这也不是从来没有过的。只是,一般而言,跟了母亲,也会跟着母亲的姓氏了。
代表与过去的父族彻底割席。
但据诸葛盈所知,杜星阔和杜月流并没有改成诸葛的姓,一个都没有。
她心下转了一圈,轻声问道:“这是祖父您的意思么?”
太上皇原本考察的眼神忽然变得暖暖的,带着被人理解的欣慰。他没有否认:“为何这般认为?”
“祖父是不是为了我?”诸葛盈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了,“您担心表哥与表姐改姓之后,也算是诸葛家的人。也有了一争的机会。”
杜月流还好,虽也冰雪聪明,可算不得特别聪明那个。可是她兄长杜星阔就不同了,当日在杜家一面,便发现了端倪,诸葛盈后面看过杜家人的口供,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主动暴露给杜星阔这个孙子看,完全是他分析出来,又大胆求证的。
而杜星阔在发现父族的阴谋后,便果断脱身而出,告诉母亲,之后一路行来燕京,更是护着母亲和妹妹周全,几次绕路,差点没把追兵绕死。如果不是他够聪明,根本等不到太上皇和三皇子来救人。
由此足见,杜星阔的性格也没有缺陷。
额,唯一的缺陷,大概是待人有些冷淡,不是社牛?
可这也算不得什么。
杜星阔有能力,有品貌,有才华,还有一个长公主之子的身份,虽说是罪臣之子,可长公主已经带着儿女与驸马和离,便也不好诟病了。
太上皇难道是替自己担心么?
诸葛盈问得轻声,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甚确定。刚才她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尚且祖孙和乐,她看得出来,祖父的确很疼爱女儿所出的两个孩子。
她不敢认为自己能比得过他们在祖父心里的地位。可祖父这样问她,她很难不这么想。现在也是千头万绪的。
却见祖父虽然没有出声,却并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瞬间就有了泪意。祖父为了她,竟然也违背了原则,用一个不好的预设套到心爱的外孙头上,担心他也有了野心,会和自己的孙女一争那个位置。
太上皇的确心里很不平静,之前康乐长公主想过让两个孩子都跟着她姓诸葛,是他劝住了。他用的什么原因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在女儿面前利用女儿的信任,阻止了她。
虽说他也觉得杜星阔和诸葛盈之间未必会有矛盾,可他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自古以来,外企篡位的情况也不少。杜星阔有手腕,未必以后就没有野心了。
他为自己这样揣测满心濡慕他的外孙而自厌,却又觉得为了阿盈都是值得的。
“星阔与你一般聪明,他还冷静,我担心他哪怕现在还是好好的,改了姓之后却心大了。”太上皇有些痛苦道。
诸葛盈:……
不知道祖父是不是在内涵她冲动。
诸葛盈握住了太上皇的手,太上皇手上是有疤痕的,从前他带兵打仗,永远冲在第一位,受过的伤自然也不计其数。她声音轻柔,“祖父,您是不信我么?您觉得我会不如表哥,所以干脆替我铲除了这个可能?”
诚然,她感谢祖父为她做的这些,如果不是真的疼爱她,看重她,是绝对不会这样为她考虑的。可另一方面,她也心疼祖父啊,她知道祖父这样,对他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他心里也难受。
太上皇也有些愕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般,其实也是看轻了诸葛盈。他此前从未这样对过二皇子和三皇子,因为他觉得他们不堪一击,不会是阿盈的对手。可杜星阔,让他犹豫了。他这一犹豫,就偏了心眼。
“阿盈……”
诸葛盈轻轻拍了拍太上皇的手:“祖父,您的意思我明白。您疼我,我也知道。可是我也疼您,不想看您这样两难。”
太上皇喉头哽咽起来。他想起了宣明太子。曾几何时,宣明太子也对着他这个父皇,说过类似的话。
诸葛盈轻松道:“您放心,我看人很准的,表哥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真的叫诸葛星阔了,我也不怕他。”
别的都好商量,要是和她抢皇位,那她诸葛盈也不会心软的。
她只是见不得爷爷这样难过了。
同时,她心里也觉得十分温暖,且荣幸。比起她这个半路回来的孙女,杜星阔和杜月流才是陪伴了太上皇这么多年的人。太上皇宠爱他们,比宠爱两个皇子还要多。
可太上皇在这场预设可能会有的战争里,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诸葛盈这边。很难说不是她的荣幸。
她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祖父。
太上皇这时候心里也在想,他何德何能,有个这么好的孙女。别人都说他宠爱诸葛盈,是因为她像极了发妻仙蕙太后的模样。可他自己知道,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阿盈她既聪明,又善良懂事,他体贴她,她又何尝不在体贴他呢。
说句不合适的话,这孩子,简直像是宣明太子的女儿。简直是宣明太子给他留下的礼物。
虽说不可能,但他还是每次见了阿盈就高兴。他从一开始对她要做女帝的模棱两可,到现在的暗中支持,绝非仅仅因为诸葛盈聪明,也因为她有大局观,会来事,像自己和大儿子。
“祖父相信你。”太上皇这下和孙女剖白了这些,说了开来,他顿时也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至于改姓的事,既然阿盈不介意,那他也可以放开了,晚点再问问星阔,到底想不想还姓杜。
希望他们表兄妹之间,永远不会起龃龉。若真有那一天,他也会帮着阿盈的。
太上皇就是典型的偏心眼了。他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他认了。
诸葛盈离开之后,太上皇又叫了杜星阔兄妹过来,笑吟吟地问他们,想不想跟着母亲姓,还是保留原来的姓。
杜星阔并不犹豫:“外祖父,我和月流能够平安,已经依仗母亲和您的情面。若是再改成母亲的姓氏,难免不会害你们被诟病。我和月流很幸运了,就不要旁生枝节了。”
太上皇怔了怔,又道:“这些你都不用考虑。你是我的外孙,难道还有人敢指点我做事么?”
杜月流有些着急地看着外祖父,又看哥哥。
杜星阔还是摇摇头:“请外祖父不要这样。我的父族做了错事,我想今后用尽一切努力去多做好事,弥补他们的过错。我无论如何都顶着这样一个出身,若是外祖父将我改成皇家姓氏,也是给皇室添上不光彩的一笔。”
太上皇心里难受起来,他看向杜月流:“你也这么想?”
杜月流握了握拳:“是的外祖父,我和哥哥想的一样。”她不知道哥哥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但她自己,其实想留着这个姓氏,她还是怀念父亲的,虽然父亲在家族面前是懦弱的,可他到底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们的小家。只是命运就是那么无常,父亲错了,他也以命赎罪了,可她还想姓杜。
另一方面也的确不想连累母亲和外祖父,被别人说徇私情。
太上皇有些怅然道:“既然如此,便不改了吧。只是你们要永远记得,你们是我的外孙,不必受旁人的气。”
太上皇就是他们的底气。
二人都笑着应是。
杜星阔走出去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外祖父忽然就转了心思?是的,他之前就猜到了是外祖父阻止了母亲让自己改姓氏,母亲没和自己说,但他都知道。今日不过是阿盈来了一趟,难道是阿盈说服的外祖父?
不管怎样,他没有任何资格与舅舅膝下的孩子去争,也不会去想那些。外祖父从前是多虑了。可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他也没必要再提。外祖父对他的疼爱,他永远记在心里。即便他老人家中途偏了心,他也从不放在心上。
拓跋衡回了驿馆不久,果然开始手脚发软,头重脚轻起来。
他心知必然是诸葛盈给他喂的那药丸起效果了。好在只是一粒药丸,并非蛊虫,否则他当场就能掐着诸葛盈的脖子,让她交出解药来。
好在除了手软脚软之外,并没有别的症状。
拓跋衡忙让人将随行的西凉御医请过来。
御医来了一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可以配一个类似症状的药汤给世子一服,应是也有作用。
拓跋衡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让他弄来试试。一剂药汤下去,三个时辰后,他依然手脚发软。
要不是他是世子,说不定此时就任人宰割了。这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诸葛盈!拓跋衡眼里闪过恨意。这女子,居然如此狠毒。
他琢磨了一会儿,又让御医想法子给他催吐。可惜也无甚作用。
又过了一个时辰,拓跋衡感觉自己的内力都没了。他相当于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了。
拓跋衡:!!!
他知道那定蓟公主在户部当值,忙让人送了封信去户部。
驿馆的人到户部找定蓟公主送信,这可是件新鲜事。户部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有些年纪大的大人就小声猜测道:“该不会是兰王世子写给定蓟公主的情信吧。”
“诶你还别说,真有可能。公主貌美,世子也英俊,也算般配。”
几个人均四五十的官员窝在一起说闲话。
“咳咳。”朱不悔咳了几声,冷眼打量这几个下属,“公主貌美也是你们该说的话?本官告诉你们,公主能出现在户部当差,那是公主能力不凡,和她容貌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几位大人都不敢反驳。
见朱不悔脸色还是很难看,忙借口溜了。朱大人的嘴,那是寒天雪地里最大团的雪球!又冰又毒,他们可领教不起。
不多时,诸葛盈也出来了,见朱不悔在那盘问驿馆送信的人,不由心头一暖。朱大人待她这个下属可真不错。
她劝走了朱大人,才接过那封信,为了以防拓跋衡黑她,她很小心地带上手套将信铺在桌上,展开信一看,却是拓跋衡已然发作了。
他在信里威胁她,若是不给他解药,他就告到大安皇帝面前,她也跑不了。
诸葛盈直接让那送信的转告给兰王世子,随便他。
拓跋衡一听她这意思,是真的不打算给他解药了。至于告到皇帝面前,他的确想过,可这样就会暴露他调戏对方的事,虽说他调戏的不是定蓟公主,可以诸葛盈那王八蛋的性格,肯定会揽在自己身上,他们又没个证人,到时候诸葛盈还成了受害者,他兰王世子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这招行不通,拓跋衡只好让御医尽快研究他中了什么毒。
御医也只能尽量减轻他的难受,可拓跋衡并没有任何痛苦,他只是手脚酸软,御医的药下去之后,一点用也没有。
他整整两日没有出过门,引起了兰王夫妇的注意。
这对忘崽夫妇这次虽说是来谈通商一事的,可他们难得来一趟大安,大安皇帝也让他们先多多逛一下燕京,让他们一尽待客之道。这些日子,宗正寺卿诸葛康作为宗室代表,殷勤地带着这俩人在燕京里转呢。
他们于是也快乐地玩了两日。咳咳,不仅仅是玩,也是为了打探燕京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因此在拓跋衡中招的第三日,他们才知道此事。
兰王妃登时不悦道:“定蓟公主行事居然如此跋扈。”
兰王道:“也是咱们儿子先调戏人家的。”
兰王妃:“……说的也是。”又用手去打儿子:“你做什么这样无礼!”
可见拓跋衡手软脚软,实在可怜,又忍不住心软。他们有错在先,就算告到了大安皇帝面前,也是无理的那一方。兰王妃忍不住心疼,她可不知道这就是药效的最后一天了,见儿子已经被这药丸折磨得双眼青黑,身心憔悴,便道:“我去找一趟定蓟公主。”
拓跋衡阻止她:“母妃,没用的。我给她写了信,她都不怕我威胁。”
兰王妃终究还是母爱之心战胜了自己的良心,她冷笑一声:“你这当然威胁不了她,可我有的是办法。”
兰王和拓跋衡都诧异地看向兰王妃。
兰王妃果然去见了诸葛盈。
诸葛盈一听户部的小吏禀报,外头兰王妃请求见她,不免扶额,看来大家都知道她常在户部的。
她倒是没有推脱,走了出去。
她却不知道,兰王妃还给她带来了意外之喜。
兰王妃请她上马车去叙话。可诸葛盈怕她下黑手,只肯让她上自己的马车。
兰王妃:“……”
狠狠地瞪了诸葛盈一眼,到底有求于人,上了诸葛盈的马车。
车夫离得远,也不怕她们谈话被听见。
诸葛盈礼貌地笑了笑:“王妃找我,是为的世子一事吧?”
兰王妃轻轻颔首。
诸葛盈又道:“您可知道,世子如何无礼,堪称□□熏心,我不过略施小惩。”
兰王妃:???我儿子那手软脚软、不能自理的样子,那还是略施小惩?那大惩是什么?要我儿子的命么?
平时兰王妃都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可涉及到儿女,她难免就没那么理智了,“你真的不能给我解药?”
诸葛盈摇头,“恕难从命。”她真的没有解药啊!这玩意也不需要解药!
她以为说完就可以请兰王妃下车了,谁知道,下一瞬,兰王妃就堪称自爆了。
“你以为你父皇是个什么好东西,你父皇不也是个杀兄之人,怪不得生出你这样恶毒的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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