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菊英停下手里的活,狐疑地望过来,云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冲着莫莉说道:“豆豆,家里还有茶叶吗?我开了一天的会,说得嗓子都发干,给我沏壶茶喝吧?”
“我记得好像有,你等会儿!”
莫莉知道云夏是在支开她,点头走进屋子。
看到莫莉离开,云夏收回目光望向王菊英,淡淡一笑。
这个笑与之前不同,很淡漠,更有蔑视和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舅妈,我知道你在打这个房子的主意。”
说话间,云夏连嘲讽的笑都了收回,冷冷地望着王菊英:“你觉得豆豆没有父母了,没有人会帮她,或许还会觉得我没资格管这件事,就想用你们那点所谓的恩情来道德绑架,迫使豆豆把房子让给你?”
“哼”云夏再次冷笑:“你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太可笑了吗?”
王菊英没有反驳,也不太敢反驳云夏,她从没看过云夏的这幅面孔,有点发懵,更担心惹恼了云夏,会对珊珊不利。
“留着心里的叫恩情,挂在嘴边的什么都不是,且不说你们对豆豆的恩情抵不上这座小院,就算豆豆想用它来报答,也轮不到你来说。”
云夏掐灭烟头,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盯着依旧发懵的王菊英:“过去,你对豆豆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杜大鹏心疼豆豆,因为他是豆豆的亲娘舅,不客气地说,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王菊英有些恼了,反驳道:“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什么叫应该?难道他们老莫家的人都死绝了吗?”
“好,我不和你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
云夏一摆手,从手机里翻出杜大鹏的电话号码,问王菊英:“你现在就给杜大鹏打电话,如果杜大鹏想要这间小院,让他亲口向豆豆要,我看他这个舅舅怎么说?又有什么脸来欺负自己的亲外甥女?”
此刻,云夏神情阴冷:“只要他开口,别说这间小院,就是向豆豆要别墅,我也会给他,从今往后,豆豆就不再欠你们,从此也没有舅舅。”
云夏的冷脸让王菊英发怵,而且她也不会给丈夫打电话。
杜大鹏从没有过这个念头,也绝不允许她算计这间小院,如果这件事情提前泄露,王菊英知道丈夫会立刻赶来,不仅会将她骂回宁城,就连珊珊也无法继续住在这里。
云夏和杜大鹏有过接触,看出莫莉的舅舅不是一个卑鄙的人。所以,他抓住王菊英的短处,逼她主动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
不过,仅仅如此还不够。
云夏见王菊英不敢拨打电话,冷冷一笑:“舅妈,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牛马,你想为杜姗姗谋打算,我能理解,可我认为你想得过早了。”
王菊英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现在,我主持公司的全面工作,有权利决定每一名员工的去留。”
云夏收起手机,淡淡地说道:“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在杭城认识很多企业领导和公司的老总,如果我和他们打一声招呼,杜姗姗在杭城找不到任何一份体面的工作。”
说着,云夏望一眼王菊英,起身继续道:“所以说,舅妈想得太早了,如果杜姗姗不能留在杭城,你还有什么理由向豆豆讨要小院?”
随后,云夏没有理会王菊英的羞愤,冲着屋子里笑问:“豆豆,我都要渴死啦,要是没有茶叶,给点白开水也行呀!”
其实,莫莉进屋后并没有找茶叶,而是一直躲在门后偷听院里的谈话。
她怕云夏的言辞过激,彻底和舅舅家撕破脸,也怕王菊英真耍起无赖,云夏招架不住。
可是,听着云夏的步步紧逼,莫莉放下心,再听他要白开水,一直憋着的笑终于没忍住。
“哈!还没找到呢,你急什么呀!”莫莉笑着走出屋门,望了一眼尴尬的王菊英。
云夏笑道:“算了,咱俩还是回花店吧!”
既然话已说完,剩下的时间应该留给王菊英,她会判断这其中的利弊,也很快就会做出反应。
小巷里,莫莉紧挽着云夏的胳膊,回头望了一眼,边走边问:“云夏,如果舅舅要你的别墅,你还能真给呀?”
“嗯,给呀!”云夏点头笑道:“只要你答应,想要什么我都给,因为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只是不准把我送出去。”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莫莉将脸紧贴在云夏的胳膊上,不住地摇头:“我绝不会把你送给别人,你现在是我的人,也只能是我的人,谁也抢不走,若是没有了你,我的心会彻底空的。”
云夏停下脚步,抬手故意凭空捏了几下子,抖眉笑道:“这么说我就是你的心间肉呗!”
莫莉扭着云夏胳膊上的肉,笑道:“是呀,是我的心间肉,而且今晚就让你体味一下什么叫心间肉!”
“啊?”
云夏一咧嘴,故作告饶:“算了,我知道就行了,不不用体味,等胖波的十斤枸杞送过来,我再体味也不迟!”
说完,云夏挣脱莫莉的手,笑着跑向奔驰越野车。
莫莉大笑地追赶:“臭云夏!你给我站住,没枸杞也得体味!”
人都有依赖心,当彼此深爱后,这种爱就会化成一种依赖,莫莉如此,云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小院内,王菊英望着敞开的院门愣了半天。
随后,她如同才反应过来一般,抬脚将水盆踢翻,盆里刚洗干净的衣服洒了一地。
“你这个死丫头,以为找个有本事的男人就了不起吗?还知道找靠山了,竟然让一个外人这样损我,真是养不透的白眼狼!”
王菊英虽然很气恼,骂得却是很小声,至于是不是真的了不起,她心里最清楚。
云夏所说的两点正是王菊英的短处,她对此无计可施,尤其是女儿珊珊,一旦因为这件事情失去现在的工作,恐怕很难会原谅她。
正因如此,当杜珊珊下班后,王菊英便开始问东问西,先是确定云夏在杭城企业间的能量,随后又打听女儿最近的工作情况。
“现在,我姐夫就是公司的老大。”
杜珊珊不清楚老妈问话的意图,故意抱怨:“他刚一掌权,就把我贬成前台接待,福利待遇少了一大半不说,现在每天还要给人弯腰问好,竟干些收快递和出入登记的闲活,我非找我姐告状不可。”
王菊英心里一慌,手里的筷子险些掉地上:“什么?他真调动你的职位啦?”
“嗯,真的,已经有段时间啦!”
杜珊珊点头,看到老妈的表情怪异,不解地问道:“妈,看您的样子好像知道这件事情,我记得没和您说过呀?是我姐说的吗?”
“这一对白眼狼,看来早就谋划好了!”王菊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却也是愁得紧皱眉头。
“妈,你不是在骂姐姐和姐夫吧?你可别这样说人家。”
杜珊珊以为老妈过于担心,犯了糊涂,赶忙劝道:“没事的,我们单位最近有些事儿,所以姐夫就先给我调换了岗位,不能总让我干前台接待。”
母女俩的心思不同,想事情的方向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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