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爱上车后,就看杜雨健笑着招呼她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回头儿看了看上官爵,心说可不是自己上赶着要找杜雨健拉关系、套近乎的,再说她给杜雨健哄高兴了也能让上官爵沾点儿光不是,冲着上官爵撇了撇嘴表达一下自己就是那么招人喜欢的无奈后,转脸换上笑嘻嘻的笑脸迎了上去。
“杜总,老包和包婶儿现在过得可好着呢”辛爱坐定后先给杜雨健吃上一颗定心丸儿,有她罩着,包记老两口自然过得是多姿多彩的。
“这次可多亏了你呀,他们离开南祥街时没留联系方式,我动用了好多关系都找不到他们,以为他们找了个什么偏远的地方养老去了呢”杜雨健看了看随后上车的上官爵,又看向辛爱,更是多了份喜欢。
“哪里,哪里,杜总您也太客气了,老包他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那杜总您不就是我的亲哥哥一样”辛爱佯装不敢居功,但话说着说着就没遛儿,杜雨健的年龄可是比她大上两轮不止,她竟然跟人家称兄道弟的。
“咳咳”上官爵见辛爱又开始口无遮拦,看得出来杜雨健是真心挺喜欢小丫头的,也不好当面儿凶她,只低咳了两声提醒她不要太得意忘形。
“没事儿、没事儿,小孩子随意些而已,无需那么拘谨、在意”杜雨健看辛爱听到上官爵的暗示后眨了眨眼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打圆场儿;其实他并不在乎辛爱那些小心思,反而在听到辛爱那番格局极大的判断后,觉得辛爱跟上官爵动的这些小脑筋才更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该有的样子。
一路上,辛爱跟杜雨健越聊越投机,除了包记的事情,杜雨健还问了辛爱关于游乐园项目将来实操中可能遇到的很多问题,他一直比较传统,对于联名、网红的新鲜事物不是很了解,今天听到辛爱提及才认识到自己早已落伍。
辛爱各种零散兼职做的很多、涉猎的种类、范围也非常广泛,所以随随便便就提出了很多关键性的问题与建议,而且毫无保留地耐心解释给杜雨健,优劣势、商业机会、风险分析也是讲的头头是道儿。
杜雨健边听边频频点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只简单听了他们的会议内容,竟然能梳理得如此全面且不空洞,忍不住一直点头。
“小丫头,你这些个运营、推广经验怎么那么丰富?”杜雨健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真的不相信跟他侃侃而谈的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
“干的多了,自然就懂了”辛爱则一副这有啥了不起的样子,觉得杜雨健有些小题大做。
“干得多了?你今年多大?”辛爱给杜雨健的初印象就还是个在校学生,但毕竟也是上官爵的太太了,不过怎么看最多也就20出头,了不地也只是初入社会,很是疑惑她这个年龄能干多少。
“杜总,我是个孤儿,四五岁就帮着院长妈妈编竹篓子卖了,到今年20岁,工龄都有个十四五年了,积累点儿琐碎的经验也不足为奇”辛爱云淡风轻地谈及着自己,似乎在说别人一样。
杜雨健闻言很是惊讶,他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觉得她其实不是调皮捣蛋,更不是故意让生活变得那么荒唐,而只是想通过与众不同的方式来遮掩生活中多多少少的无助、悲凉;毕竟人生只有一次,让自己快乐些、疯狂些才不枉来这一遭受难如此。比起辛爱,自己曾经经历的黑暗或许根本不值一提,一个小姑娘竟然强大到让他都肃然起敬、由衷地佩服。
上官爵原以为辛爱做的那些兼职只是为了糊口,但听完辛爱给杜雨健阐述的每一个细节后,却有了改观;他更是不得不重新看待眼前这个他本以为有些市侩的女孩儿,原来她所做的每一个兼职都不是随机的,而是她精挑细选的,当有一天她将自己所有兼职涉及的资源贯通起来,她将有可能成为京市的商业翘楚,而这个女孩儿或许也在为那一天做着准备。听着辛爱轻描淡写叙说自己在本应被父母呵护疼爱的年龄就已经开始帮助孤儿院谋生,更是隐隐地心疼不已。
“爵总可真是有福气呀,我真想把辛爱请到我公司去”杜雨健也算是自小没了父母,即便辛爱表现得无所谓,但他也知道自小没有父母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什么样的创伤,所以不去提及那些过往。
“真的?老杜,来,咱俩聊聊价钱”辛爱跟杜雨健聊了半天,觉得他为人很是随和,也就越发放肆起来,听到杜雨健有意请她,更是两眼放光地打算跟杜雨健比划了比划“数钱”的手势,想着上官爵这儿也不是铁饭碗,能给自己踅摸个靠谱儿的下家儿也确实可以提上日程的。
“没礼貌”上官爵原本还很是心疼小丫头的过往,但那点儿思绪被杜雨健打断后,看到辛爱无比贪心不足的样子,而且竟然对杜雨健的称呼都改了,有点儿黑脸。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老杜听着亲切;那个,爵总不介意我跟辛爱互加个微信吧,这以后可能真的少不了要向辛爱请教、咨询的,也确实不能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杜雨健不仅一点儿不介意辛爱两眼冒精光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发自内心的欣赏她,感觉要是能天天跟辛爱在一起,肯定都能返老还童的;不过他也知道上官爵哪儿舍得让自己的小娇妻去别的公司打工,于是想着给辛爱先冠个咨询顾问的名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恩恩,意思意思,就行”辛爱嘟着嘴瞥了一眼搅自己好事儿的上官爵后,继续换上笑脸迎客的表情,掏出手机,跟杜雨健互加了微信。
杜雨健以往见过的女孩子、女人在看待金钱的问题上都表现得很矜持,好像如果自己为钱折了腰就像失去贞操一样而令人不齿;但辛爱则不是,她毫不掩盖自己对于金钱的需求,这样的直率却让杜雨健这样的老江湖感觉很舒服、简单;两个人互加完微信,正好也到了目的地。
“杜总,您在车里稍坐片刻,我去打个招呼先”辛爱觉得杜雨健和包记夫妇已经那么多年没见了,她也从未听包记夫妇提起过这茬儿,所以打算先去探探口风,如果包记夫妇确实没印象,回头儿她给打打圆场,双方也不至于太尴尬。
杜雨健多年未见恩人,此下终于得见,心里虽然也是激动无比,但不知道包记两口子是否还能记得自己,突然相见确实唐突,想着酝酿下情绪再去会更稳妥,点点头示意谢谢辛爱去打个头站。
上官爵透过车窗看向不大的包记铺子,食客竟然还挺多,连铺子外面摆放的几张桌子都已坐满,居然还有食客不紧不慢地在等位。
“老包、包婶儿”辛爱下车后,冲着不远处小包子铺里忙碌的身影大喊起来。
正在招呼铺子外等位客人的老妇人听到辛爱声音后,抬起头,正迎向辛爱一张灿烂的笑脸。
“呦,小爱呀,老头儿,快出来,看谁来了”包婶儿年龄虽大,但精气神儿却甚好,见是辛爱后,一边招呼自己的丈夫,一边迎向辛爱。
正在包子铺内忙活的包记老板一听是辛爱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在围裙上擦了擦两手沾满的面粉,出来迎接。
“小爱呀,你这有时间没来了,怎么着…肚子里的馋虫又跳舞啦”包记老板看到辛爱后,便学着她以往跟他们嬉笑的话反过来调侃她,满脸笑意造成的褶皱爬满眼角儿。
“嘿嘿,老包师傅的包子,只要尝过一口,别说馋虫了,我都要跳舞了”辛爱开心地挽住包记老板的胳膊,就像女儿对父亲一样撒娇道。
“小丫头,别站这儿,进屋儿,给你拿包子,刚出锅儿的”包记老板对辛爱,也是充满父亲般的宠爱。
“等下,今儿可不只我一人儿来吃包子,我还带来一位你们的老朋友”辛爱神秘兮兮地跟包记老板说道。
“老朋友?”包记老板和老板娘一脸疑惑,他们两口子不善交际,哪儿有什么朋友。
“对,姓杜名雨健,也受过你们家包子之恩,可别给我搞贵人多忘事儿这一出儿啊,人可都在那边车上等着了”辛爱直接挑明了说清楚,就是想给包记老两口提提醒,时间确实久了,杜雨健现在别说长大了,他自己都已经超过当年包记两口子的年龄了,认不出的可能性那是极大的。
“杜雨健?”包记老两口互相看了看,他们记得当年那个蓬头垢面看着他家包子发馋却不曾盗取的孩子,只道他是个好孩子;原本他们两口子没孩子,还想着不然就收养了杜雨健,但那时候生意不好,勉强维持生计,担心没有能力给杜雨健创造良好的生活学习环境,又知道孩子还有爷爷奶奶在海城,才联系了海城警方找到杜雨健的爷爷奶奶。怎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孩子竟然还能跟着辛爱找到他们。
辛爱看得出包记老两口是记得杜雨健的,怕杜雨健等久了,也不再追问,自己去请他过来。
杜雨健下车后,被辛爱请到包记老两口的面前,看着已经年迈的二人,心里感慨万分,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
“叔、婶儿”杜雨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唤着眼前的老人。
包记老两口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眉眼之间确实和当年那个男孩儿很是相像,又看了看笑眯眯的辛爱。
“你是?…雨健?”包婶儿虽看着杜雨健有几分面熟,但毕竟如今的杜雨健早已器宇不凡,和那时的男孩儿相差甚远,有些迟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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