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爱看着一脸兴奋着称呼自己为吹桶爱的宋家下属,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与上官爵认识之前的自己,那个她还只是夜场售酒、日场敲鼓的吹桶爱的自己;而今天受邀来参加京市宋家年会也只是以一名表演者的身份,她同意来,目的有二,一是为了能赚笔大钱,二是为了能蹭顿好吃的。到了大堂后,发现居然还是主家女儿的订婚宴,八卦地看了看头顶上那两张大到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照片,心中点评着女的长相还算甜美,又好色地看了看男的,一声我c,心说长得怎么凶巴巴的,摇着头表示真t不是自己的菜;随后看到前来接待她的宋家下属居然是自己的谜粉儿,打算着那这趟怎么也得连吃带拿才行,好吃的要带回去给孤儿院的孩子们,赚的这笔钱再攒一攒或许就能带孩子们去游乐园玩儿了。辛爱想到如果是当初的吹桶爱站在这里,或许心路历程便是刚刚自己琢磨的那样后,突然笑了笑,略有悲伤的神情被赶跑,心里明白,其实从来她都只是那个吹桶爱,未曾变过,不仅在自己心里是,在上官爵心里更是。
“你好,我是吹桶爱”辛爱妩媚中略带淘气地冲着宋家下属伸出手自我介绍,似乎代表着从这一刻起,她回到了原点;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不再与她相关,她只管拿手的烘托气氛,只管嚣张的吃饱喝足,只要认定的钱财两清,她便绝不会再多一秒的留恋、纠缠。
希望几个人的眼神暗了暗,他们似乎嗅出了一些变化的味道;辛爱当初在班级内被薛逍遥刁难那次的承认虽然并不躲避但也是带着些许负气的,然而这次辛爱的承认很是平和淡然,似乎她原本就应该是吹桶爱才对。
“头儿,吹桶爱要是能上台表演,别说京市流量能给带起来,就算是到了国外,都保准儿能掀起一片又一片狂潮热浪的,她当初打鼓那个视频,我给你看过呀,你还说想让我带你去q迪厅看现场,记得吗?”宋家下属此时近距离看着辛爱,觉得她即便是这样另类怪异的着装打扮也是漂亮的不可方物,激动地握住辛爱的手,两眼放光地给组织年会的领导介绍。
组织年会的领导听完宋家下属的解释后恍然大悟,当初她看到的那个视频虽然模糊些,但只看辛爱拿着空酒瓶当鼓槌儿带着节奏敲击的样子就直接膜拜,还戏谑的调侃自己一个直女都被掰弯了,更是因为后来再没机会能一睹吹桶爱的现场风采而遗憾了很长时间,此时仔细看了看才认出还真的是视频中那个洒脱不羁、酷炫不停的鼓手,随即笑眯眯地也想去握一下辛爱的手,却被姚秋飞拦在了中间。
“说什么呢?什么吹桶爱,我们今儿来可不是给你们家主子唱大戏表演逗乐的,我们今儿是…”姚秋飞原本是准备着与签到台的工作人员掰扯一番的,没说两句感觉身后没人了,才发现辛爱几个人跑一边儿跟别人聊去了,本以为他们是想曲线救国,想别的办法混进去;听了半天没听懂辛爱怎么又成了什么吹桶爱,不过却听明白宋家这是要让辛爱去上台表演,心说不让进就算了,怎么还得表演给他们助兴是怎么着,也太欺负人了,满脸怒气地挑了挑眉。
“飞姐,从来就还没有我吹桶爱捂不热的场子呢,等会儿别忘了给我起氛儿”辛爱已经做了决定,想着宋静娴想上头条儿,那就给他们来一个不用水军的干干净净的头条儿,自当是送上官爵一份订婚大礼,笑嘻嘻地安抚完姚秋飞转身示意宋家下属可以带着她去后台准备了,身后再次冒出一个身影。
薛逍遥作为薛氏二少爷,自然也在宋家邀请范围内;虽然他与宋静娴接触不多,但只为数不多的几次便让薛逍遥清楚的知道宋静娴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所以当初才更加质疑上官爵与辛爱的关系不过只是在做戏,却没想到这两人朝夕相处竟然假戏真做了,更是越发看不清上官爵回来的目的,他原以为上官爵回到京市是收复失地的,那么他薛家必然要开始琢磨站队问题,判断上官爵与宋佩昌谁更率胜一筹能赢下这场无声的战役,却怎么都没想到上官爵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找了个调皮的小女生戚戚我我玩儿上了感情戏;不过接触下来,很是喜欢辛爱,不知不觉也成了她的忠粉儿,知道宋静娴回来后才第一时间提醒程潇,因为心里竟然看不得辛爱受到伤害;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也没有能力和资格阻止事态发展到眼前的地步。薛逍遥与辛爱几个人是前后脚到的宋氏大厦,本就是想上去打招呼的,听到辛爱被拒绝入场后,第一时间给邱秘书打了电话,命她立刻以薛氏的身份给辛爱要一份邀请函,办妥后准备去找辛爱,却又听到了后面的一连串儿对话,与姚秋飞一样,只觉得不管怎么说辛爱也是昔日陪在上官爵身边,给他带去开心快乐的女孩儿,如今却落得这样的有失体面的结果,有些不像话。
“你确定吗?”薛逍遥一把抓住辛爱的胳膊,在他看来,辛爱的表演很可能将是她的谢幕礼,而他却不想辛爱如此心酸的离开。
“呦,这不是薛家的二少爷嘛,怎么管起我一歌厅售酒小妹的闲事儿”辛爱转身看到满脸关心的薛逍遥,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嬉笑着推开了薛逍遥的手,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的心不甘情不愿,而那句自贬还是真真儿的令人心疼。
只这一句话却是对薛逍遥管用的,他知道辛爱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松开抓着辛爱的手后又暗暗攥紧了拳头,笑着送这个女孩儿回到属于她吹桶爱的世界。
宋家下属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要吹桶爱考虑表演的事儿,却似乎他们想要阻止的又并不是一个表演而已;不过宋家下属没心情去猜他们打的哑谜,给辛爱拿上人手一份的伴手礼后就赶紧催促着她跟去后台准备,毕竟是临时换人,宋家下属不想最终弄砸了锅,丢了自己的饭碗。
辛爱被催着往大堂楼梯间走去,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辛爱转身冲着身后关心她的所有人莞尔一笑,似乎是在说“放心吧,老娘没问题”、又似乎是在说“对不起,我想走了”、更似乎是在说“谢谢你们”。
“薛老师,小爱…”贾炮很是担心辛爱,担心她的情殇、担心她的无奈、更担心她回到那个他们不曾认识的以前,看着薛逍遥都没能拦下辛爱,知道他们更是无能为力。
“朋友之间,除了互相关照,互相保护,有时候也要学会…彼此放手”薛逍遥拍了拍贾炮的肩膀,又看了看希望几个人,知道他们的情谊很深厚,所以说到放手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
“走了,还得给她起氛儿呢”希望攥紧的拳头在听完薛逍遥的话后松了开来,也拍了拍贾炮的肩膀,很是随意地继续去签到,心里则是坚定的支持,即便辛爱回到了从前,他只跟到属于辛爱的从前再认识她一遍就是了。
除了辛爱以外,上官爵将席天、程潇、邱鹤、段浩、闫望野全部都支离了京市;他不想让辛爱出席是不想她面对他们之间距离最远的一天,同样不想让席天他们看到自己最虚伪的嘴脸;这一天对于他来说,又何不是最难过煎熬的一天,所以他只想一个人周旋;上官爵一人从海城回来就直接去了宋氏大厦拜见他的准岳父宋佩昌。
宋佩昌回到京市后,各大氏族转圈儿拜访了一遍还拐弯儿,却独缺上官爵不仅未去拜访,就是在宋静娴隔三差五地暗示后也是连个电话问候都没有,宋佩昌自然知道上官爵是故意的,但此时用气却先是输了,所以他只是等,等上官爵自己来;在宋佩昌眼里,宋氏年会不仅是宋家父女回归京市“第一场演出”,更是父女俩和上官爵正式暗自交锋的第一次博弈,宋静娴再是焦急,也明白宋佩昌的用意,所以只将邀请函给了上官爵后就再未提及,除了宋家的利益外,宋静娴的等则是要上官爵当众选择一次,那个选择代表着从此再无其他女人可以成为他上官爵的妻子。
“爸爸,他…终是来了”宋静娴头天连上官爵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早就急的坐立不安,担心自己这一天成为京市的笑话,那不用人带流量,她便可以成为头版头条儿;终于听门卫汇报上官爵来了后,欣喜若狂地去找宋佩昌,看着审视着自己的那个父亲,脸上的神情恢复如初。
宋佩昌一来就被各路人马包围着寒暄,刚打发了一众人回到办公室想要休息一会儿,就见一脸少女怀春的宋静娴连门都没敲就冒失地闯进来,那一刻他似乎有些说不上来的担心,就好像是在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只不过这回老鼠是他;所以很是不悦地皱了皱眉。
“叔叔回来段时间了,都没机会去看您,这个就算给您赔罪的礼物了”上官爵被人引领到宋佩昌的办公室,看到门后时隔多日不见的宋佩昌后,很是尊敬地、开门见山地递上一份文件,他不想浪费任何一秒的时间在这对父女身上。
“这是…”宋佩昌确实想要给上官爵一些下马威的,但是他也能感受到来自这个年轻男人的威压,接过上官爵很是恭敬地递过来的文件看了看,双眼睁大,有些不能置信。
“上官家地皮赠与协议,只要叔叔签了字,那里就正式属于宋家了”上官爵知道宋佩昌极其渴望那块标志着上官家曾经存在过的最后标志,一直以来都觉得只要将地皮拿到手,那么就像是上官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而自始至终京市第一氏族就是宋家一样。而这块地皮除了上官直系以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所以上官爵的赠予无疑是宋佩昌回到京市后收到的最和心意的礼物,同时也似乎象征着上官爵的臣服。
宋静娴听完也很意外,当初离开京市前,虽然她还不懂大人的事儿,但也听宋佩昌与人商量过想要拿下上官府邸地皮的事儿;此时见上官爵居然主动奉上,很是开心羞涩地看着上官爵,以为他自愿向宋佩昌交出上官家的地皮,就意味着他已经认定做自己的丈夫。
“吹桶爱,这是节目单和原来那位鼓手要独奏的曲目,他本来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宋家下属带着辛爱到了演员休息间后,感觉她那身打扮倒是不用再调整了,不过独奏的曲目得让辛爱看看她会不会,找人要了一份递给辛爱。
辛爱自打坐在演员休息间就一直在摆弄那份属于女士们的伴手礼,精美的首饰盒里装着一条应该是象征着爱情的锁骨链,红色彩釉的小红心和金色的小碎钻粉饰着一大一小如胶似漆的两个s,有心人都看得出来这设计想要表达女主人恨嫁之心的目的不言而喻,更何况是辛爱。
“换成结婚进行曲吧”辛爱没有接宋家下属递过来的节目单,只是将手上那枚曾经被上官爵威胁只要敢摘下来就被剁手指的“顶针”摘了下来穿到项链上,刚好可以套在那两个刺眼的s上,看了看似乎挺满意后,边将项链挂在手上很是随意地转动起来,边似乎是琢磨了一番后做了肯定的回答,肯定着自己的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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