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这一来一回的,老太太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来京城快四年了,凓县和李家村让她无比的怀念,开始还不觉得,越是琢磨越是觉得想念家乡的人和物。这日趁着大家都在安心堂用晚膳,就对着李德河说道:“德河啊,娘这段日子总是想着从前在李家村的时候,出门就是大山,满眼的绿,就是冬日里也是。不像这京里,一到冬日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虽说高门大户多,人也多,用的东西也比李家村好,可娘不知为啥就是老想着李家村。还有啊,我都有四年没去看过你爹的坟,也不知道德海他们有没有去照看,坟上的青草拔没拔。”
众人一听这话茬,肯定是想家了。李德河有些为难,如果李玉兰他们还没走的时候,倒是可以让他们送老太太回凓县。可这会子谁能送她回去呢。不过老太太这一说,也勾得大家想念李家村来了。李莎莎眼睛一亮说道:“老太太,要不今年再在京里热热闹闹地过个年,到明年开春,我送您回去。凓县那可是我的封地,我去那里巡视巡视也是应当的吧!”
老太太听了也很高兴,总之只要有人肯送她走她就喜欢。雷国珍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莎姐儿,明年开春你就该及笄了,这回凓县了,要是有人来提亲你不在可怎么好。你不要觉得你岁数还小,这好年岁可是一晃就过去了。再说及笄礼可是大事,你一定要在京里办。”
李莎莎这是铁了心的要去凓县了,她其实内心深处也是想离严梓熙稍微近一些,只是暂时没有觉察而已。听见雷国珍说的这些话就笑着说道:“娘,我可以等办了及笄礼再去凓县啊,如果那些人连这点日子都等不了,我倒是觉得他肯定不是我的这盘菜了。娘。我自从来京里后还没回过李家村,就是苓苓姐成亲,平哥哥的嫂子有了宝宝都没见过呢。还有小舅听说也娶了小舅妈,小舅妈还怀了宝宝,我要是能赶上小表弟的百日宴也是好的啊!对了对了,听说那方逸婷也定了亲事,好像就是定的明年夏天的时候成亲呢,这是定能赶上的。”
李莎莎越说越来劲,说得郑氏和李德河也心痒痒的,这京里的日子虽是锦衣玉食的。可以前在李家村的一切还是让他们怀念。李德河也是惦记自己的那几个姊妹,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而郑氏也是想着以前乳娘家的几个哥哥,那可是救了她又对她好似亲兄长一般的。其实雷国珍也想回去。自己娘家还有一大堆的姊妹,还有爹和小弟也不知怎样了,就是有公职在身不能回去的李宗辉也想自己能衣锦还乡一回。老太太没想到自己一席话倒是让大家心潮澎湃,扰乱了一池春水。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李家无眠之夜,李德河和郑氏两人怎么也睡不着。说起李家村的事来都历历在目,想着要是能回去看一看也好啊!李宗辉和雷国珍两人也在床上细细说起家乡的一切,只是这两人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一来李宗辉是京官,没有皇上的特旨肯定不得随意离京的,二来郑先智和老郑两个在北疆生死未卜。还得有人在朝里听消息。而雷国珍肯定得留在京里打理这一大家子的事,外加还得照顾李宗辉。
李莎莎在含翠山房的竹床上更是翻来翻去的睡不着,李家村是她来这个世界最先住的地方。别说她来了京城这几年还不如在那边住的舒服,那里没有束缚,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她想以后如果没有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她就一人回凓县住就是了,这是她的封地。可没有谁能赶得走她。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回回去她想盖一座郡主府。以后想回去就有地方住了。
想到这里她更睡不着了,首先要定一下这郡主府的位置,一定要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其次她要盖一个大大的院子,起码要侯府这样大的,以后一家人都能住,还能让她在后院种一些东西。想着以后的规划,又怕自己记不住,就跳了起来,有点了灯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外面有小丫头看到正房的灯又亮了,马上跑去告诉了秋菊,秋菊忙起身去敲门:“郡主,您怎么啦?”李莎莎正写得高兴,就扬声说道:“没事呢,秋菊不用担心!快去睡吧!我这里写点东西,等会也就躺下了!”秋菊没辙,只得回了房睡觉。
到了第二日起来,一家子除了李莹莹和李先奉两个没事,其他的人都顶着两只熊猫眼,没办法一家子到了下午就都躺床上补眠。晚上等李宗辉回来,全家都在安心堂一起研究起回凓县的事情来。这下子谁也不说去不去了,而是讨论怎样去,哪些人去,去多长时间。
当李莎莎说要在凓县找一块风景秀丽的好地方盖一座郡主别院的时候,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李莎莎又拿起自己画的图纸来给大家看,大家又热烈地讨论起那郡主别院的事情来。既然定了回去的想法,李莎莎回去就把这个想法写了封信寄给了远方的严梓熙,她也想听一听他的意见。没想到回信来得很快,他很是赞成她在凓县盖别院,还说想带着她在南方各府走一走,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大楚朝的美好河山。
听到这个建议,李莎莎顿时热血沸腾起来,前世有心脏病不能到处跑,原来在李家村的时候年岁小,家里没人带自己出去走走。如今自己的年岁也大了些,手里也有银子。家里的生意也都有人看着,自己也没啥大事,虽说跟冯家合作的脂粉铺子不太好弄,可她不想因此就放弃自己这个周游全国的想法。那就只能先多给一些护肤品给冯家了,没办法啊,她的旅行大计在这一世一定要成功。结果,她又是一宿没睡,又顶上了两只熊猫眼。
她这里每日里算计这些计划,京里却出了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江夏侯严梓墉在花楼喝花酒,喝醉后与康郡王幼子为了一个花魁争风吃醋,竟然失手打伤了康王幼子,致使康王幼子从二楼摔到了一楼,两条腿全部摔断,那断腿就是接上,也会一瘸一拐的。康王为了这事跪在乾清宫一天,请求皇上下旨严惩行凶的江夏侯严梓墉。
皇上也很恼火,这老江夏侯对大楚的江山社稷那是做了多大的贡献啊,可再看这个二世祖,一天的力没出,还整天惹是生非,惹的还是他的亲叔叔。像他们这些有丹书铁劵的勋贵家,又不能把他们怎么着,你说让他怎么办才好,真是苦恼啊!
慢着,自己刚刚想到什么了,丹书铁劵,对啦,既然不能打杀,就把丹书铁劵收回,再将爵位也收回,这回康王叔的气能消了吧!再不消,以后那个什么严梓墉都贬为庶民了,还不是康王叔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了。想到这里,皇上都要哈哈大笑起来,本来就不待见这些个勋贵,仗着自己有那丹书铁券就无恶不作,这回踢到铁板上,看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所以没多久,皇上就下了圣旨,将江夏侯府的丹书铁劵收回,江夏侯的爵位也收回,当然随着爵位的那些封田和府邸房子也一并收回,即日起严梓墉和其家人速速离开江夏侯府。康王虽是没能出到气,可他也想到了这严梓墉既然已经贬为庶民,那以后还不是他手里的蚂蚱,蹦腾不了多久了。想到这里,他才没在乾清宫跪求了,急急地回家看小儿子去了。
接到圣旨的严梓墉差点没晕过去,邹氏和蒋氏顿时哭成一团。那传旨的内侍有些嫌恶地看着这一家子说道:“你们还好意思哭,康王爷家的小王爷以后连路都走不了了,你们既没伤筋又没动骨的,只是挪一挪住的地方就哭成这个样子。”蒋氏听得内侍如此说,紧着爬了几步抱住那内侍的腿就嚎啕大哭起来:“我要见皇上,我要喊冤啊!”
内侍本想一脚踹开她,可想着她身上还是有一品侯夫人的诰命,只得轻言细语地说道:“蒋夫人,咱家只管传旨,您这要见皇上和喊冤的事儿,咱家可管不到。”说完轻手轻脚地搬开她的手脚,冲着呆怔中的严梓墉一瞪眼:“严梓墉,如今你已不是江夏侯爷了,今日午时之前赶紧收拾好,带着家人滚出去。不然过了午时,锦衣卫的人过来可就不是这样容易了结的事了。”说完一溜烟地回宫了。
这个时侯正是辰时末,等于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给他们清理要带走的东西。问题是带走这些东西住到哪里去啊。蒋氏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女儿严梓烟来,马上派了贴身的婆子过去宁国公府找严梓烟,这边则赶紧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
府里的下人们都乱成一团,哭的哭叫的叫。也有那城府深的,见侯府倒了自己卷了些值钱的摆设什么的,背着包袱就跑了。蒋氏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将自己院子里的东西收拾齐整,又让外院的管家准备好了五辆马车,将东西装上马车随时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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