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天然无公害的竹笋真是又脆又鲜美,阮父阮母都觉得奇怪,这竹笋怎么一点苦味都没有。
阮清浔解释道,这竹笋炒之前煮一煮就没有苦味了。
除了竹笋外,她还做了野猪肉,幸好之前留了不少,不然这拿什么招待客人呢。
迟辛夷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有些惊讶,这米饭中大米占了个七七八八,这炒菜里的油放得很实诚,就连肉也是大块大块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做点菜就行了,这太丰盛了。”
阮清浔递给她碗,“谁说的,你好不容易来吃一顿饭,肯定要好好招待你,再说也没什么好菜,将就着吃吧。”
她有些拘谨,只夹自己面前的菜,味道还挺好。
阮清浔突然想起和荆皖荆洛的约定,随口问迟辛夷:“明天我要去镇上,你去吗?”
迟辛夷点头,“要去的,我要去【晴天绣坊】交绣品。”
这不是赶巧了吗?
“明天咱俩一起去吧,我也是去那儿,不过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回来,我有点事。”
迟辛夷点头。
小宝吃饭的兴致不是很高,半碗饭吃了好久,就连喜欢吃的肉都不是很乐意吃。
程母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看着之前程毅坐的位置不说话,这下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孩子想他爹了。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有些沉重,阮清浔努力地笑着,招呼迟辛夷吃菜,让她不要客气,自己却食不知味。
吃完饭没多久,铁蛋过来接迟辛夷,她和阮清浔约定好明天的见面时间后,就跟着铁蛋走了。
程母感慨道:“这俩人看着还真配。”
阮清浔在心里吐槽,是她哥哥高攀了。
她强撑着和小宝聊了聊今天学了些什么,结果两人兴致都不高,这聊天没进行下去。
“爹什么时候回来?”
“……娘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啊,这个臭男人,抛妻弃子的臭男人!
她躺在床上,觉得周围空旷得特别吓人,她缩在被子里,身旁的枕头上还有一股干净的皂角香味,和程毅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心里一股邪火得不到抒发。
她干脆坐起来看书,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天空出现鱼肚白色。
才刚刚眯了一个时辰,她就听见院子里程母喂鸡的声音,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挣扎着起来,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欲哭无泪。
一张惨白的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黑眼圈耷拉在脸上……这样出去会吓着人的吧。
她不得不打开原主用的胭脂、脂粉和眉黛,她之前从来没有用过,毕竟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等她有空了研究研究,自己做试一试。
画完以后好歹不吓人了,结果她一出门,发现程母简直和她如出一辙,像一夜老了一岁,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没胃口吃早饭,准备去镇上再说。
“娘,我一会儿要去镇上,你送小宝去我爷那儿可以吗?”
“行,你放心去吧,路上小心,记得坐牛车去,在镇上买点东西吃,这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阮清浔应声,但坐不坐牛车就不一定了,她担心自己这次吐出来。
迟辛夷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了,她用手帕包了两个水煮蛋,见阮清浔过来,急忙迎上去。
“吃早饭了吗?我带了鸡蛋。”
阮清浔摇头,“我身子不爽利,不想吃,咱们走路还是坐牛车?”
迟辛夷自然是想走路,这坐一趟牛车多贵啊,但是阮清浔家里条件这么好,肯定是想坐牛车。
“我都可以,你决定吧。”
阮清浔迫不及待地说:“走路吧,我坐着牛车会头晕。”
两人不谋而合,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到了晴天绣坊后,阮清浔看见荆皖在店里昏昏欲睡,听见有人进来,眼睛都不睁开,嘴里还招呼着:“喜欢什么自己挑。”
阮清浔站在她身边,俯下身说:“我喜欢老板呀。”
荆皖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特别迷茫,又特别呆萌,过了好久才清醒,“你过来了啊?哟,这不是迟姑娘吗?”
迟辛夷在一旁看她俩的互动,没想到阮清浔竟然和这儿的老板这么熟,不过也是,能送绸布的肯定是极好的关系。
“荆小姐,我来交绣品。”
这时门口的小丫鬟进来了,“迟姑娘跟我来吧,我们小姐不太懂这个。”迟辛夷就跟着小丫鬟走了。
荆皖又趴在桌上,整个人精神萎靡,阮清浔觉得奇怪,难道全世界的人都熬夜了?
“怎么回事?昨夜没睡?”
荆皖苦哈哈地哀嚎:“岂止昨晚,那天我哥看了我做的账后大发雷霆,让我这几天必须做好,我都熬了两个通宵了。”
阮清浔对她表示深切同情。
“算了,不提这伤心事,你丈夫怎么没陪你来?”
不愧是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丈夫参军去了。”
这下荆皖完全清醒了,猛地抬起头说:“怎么这么突然?是和穆雷鸣穆将军吗?”
阮清浔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哥之前还和他吃饭,他说他遇到了一个良才,是个猎户,我听我哥说的时候,就觉得像你男人,没想到还真是。”
她说完后才发现阮清浔用脂粉遮盖的脸色多憔悴,急忙安慰他:“没关系,我哥和他是忘年交,我回去让我哥给他写书信,让他多多照顾你男人。”
阮清浔感激地点头,人际圈果然是个圈,兜兜转转都是认识的人。
荆皖岔开话题,“那个迟姑娘是你什么人?”
这时迟辛夷已经结算好银钱准备过来了,阮清浔忙说:“那是我未来嫂子。”
荆皖了然,“迟姑娘的女红那么好,怎么不自己开一间绣房?”
自然是没有那经济条件,不过荆皖不必知道这些。
她迎上去说:“辛夷姐要不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你回去的时候一个人不安全,记得坐牛车,下次我再来找你玩,给你做好吃的。”
迟辛夷笑着点头,跟她们道别后就离开了。
荆皖在后面幽怨地说:“阮清浔,你是不是跟每一个无知少女都说【下次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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