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来的人很多,都是承了荆家的面子,带了许多珍贵的贺礼。
阮清浔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她不过是一个乡下农妇,她并没有想去进行一些社交,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在后厨监督一下大家的操作。
倒是荆皖和平时很不一样,撑起了荆小姐的气质,在宴席上游刃有余地穿梭。
珍馐楼的老板阮清浔没能看见,听说他一来就去了楼上包厢招待贵客。
今天来消费的朋友都会送上一罐酸梅汁,除了热菜以外,打包糕点还送竹编的小玩意儿,不管是几个人来都能找到合适的桌子。
虽然客人很多,但并没有出现混乱,大家都是拿号点单,绝对公平公正。
可以看出大家对冰粉的喜爱程度很高,有的人打包了好几份。其他菜肴也不逊色,掌柜说珍馐楼开张的时候都没这个场面。
能不能赚钱不知道,反正阮清浔等人都累瘫了,楼上的贵宾桌可是吃到了下午,出来后从大家脸上可以看出宾客尽欢,都在夸赞荆皖和她父兄一样能干,夸赞珍馐楼老板气度大。
可不是气度大嘛!这清皖坊是珍馐楼的竞争对手啊,老板还能亲自来招待宾客,正常人都做不出这事情来。
等外面的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客人的数量才开始减少,即使排着队都是打包糕点带回去给妻儿老小的。
大家也能松口气,陈大陈二很是夸张,直接坐在地上,说这时候该沾沾地了,这一天简直跑得脚不沾地,陈婶和许娘子也累得不清。
陈婶开玩笑说:“我这辈子干过不少酒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碰到锅铲就软了。”
许娘子手上也烫了不少的泡,她可是严谨认真的人,能着急到烫伤自己,说明真是忙不过来。
阮清浔安慰他们:“这人多说明生意好,等这开店优惠过了人还是那么多,就再去聘请几个人,今天辛苦大家了,月底给大家包大红包,现在大家都歇一会儿,我去给你们炒一桌菜。”
他们哪里见过主子炒菜给下人吃的,急忙阻止。
“没事,不过动动手的事,你们先歇着,一会儿还有事呢。”
他们倔不过她,只好任她去,一会儿事还真多,要洗碗筷、准备明天的配菜、辣椒油什么的要再熬一点,明天怕是供应不上了。
“明天咱们早上只卖糕点,应该没那么累了,下午看情况,实在不行下午也不干了,准备第二天的配菜,不然大家确实体力更不上。”
这边话音刚落,荆皖和一个白衣俊美男子就进来了,想必这人就是珍馐楼老板了,其实并没有荆皖说的那么夸张,在阮清浔看来不过是个“面瘫”帅哥。
荆皖介绍道:“安公子,这是我们清皖楼另一个老板,阮清浔,你珍馐楼最近生意那么好,可和她脱不了干系。清浔,这位是安景安公子,是我哥哥的好友。”
阮清浔放下手里的盘子,点头问好:“今日辛苦安公子了。”
安景暗自打量这个姑娘,他很早之前就听闻了她卖菜谱的名称,只是小小一个珍馐楼还真没激起他的好奇心,这次受好友所托过来,真是被这里的菜肴惊艳了。
“哪里的话,安某今日还白吃了一顿,祝两位姑娘开业大吉。”
他看见桌上的菜,“这是打扰你们了?”
阮清浔忙说:“不打扰。”
这碗筷数量一看就知道是做的所有人的饭,他在这里他们怎么好意思上桌吃饭,不过这倒是个清新脱俗,会拉拢人心的人。
“那安某就先走了,有幸再会。”
肯定能再会,阮清浔还有生意要谈呢。
等安景出门后,大家都松了口气,这公子怪吓人的,那张脸像是不会动,也揣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荆皖很是夸张,直接拿着盘子就往碗里倒,“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在陪他们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菜好好吃,可我不能一直吃,可馋死我了。”
原来充满气场的皮囊下,还是一只可爱的灵魂。
“不拦着你,我再去炒两个菜,陈小妹怎么不在?”
陈小妹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眼睛放光,“我终于算完账了,小姐们,我们今天赚了好多钱!”
大家都坐直了,等她说出数据。
她狡黠一笑,“就不告诉你们,等两位小姐自己看。”
阮清浔接过账本,狠狠咽了口口水,其实她没有概念,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她只是单纯地被陈小妹的激动感染了。
她不知道,但是荆皖知道啊!
“阮清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数字比荆家最赚钱的店铺的日收入还多!”她说完后自己在一旁傻笑。
阮清浔可不会盲目乐观,今天生意好,不代表以后生意都好,路还长着呢。
“行了,吃完饭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准备明天的配菜和打扫卫生,千万不能留卫生死角知道吗?”
“行,你快走吧,家里还有孩子呢。”
她出门后,陈小妹八卦地问:“小姐,阮小姐家里还有孩子啊?我以为她没嫁人呢。”
荆皖吃下最后一口饭,满足地喟叹,“那是她长得年轻,孩子都五岁了。”
看见他们吃惊的表情,她在一旁偷笑。
阮清浔回到村里,先去村长家里结了账,他们真不敢相信这些果子这么赚钱。
阮清浔交代他们,来年有新枝的话可以多种点,这东西只会供不应求。
回到家中,程父程母果然没睡,她在心里责怪自己,这些天太忙了,都没顾及老人的想法,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她推门而入,程父在一旁抽旱烟,程母在纳鞋底,小宝早睡了。
程父程母对视了一眼后,程母犹豫着开口:“红翠啊,最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的安全。”
阮清浔看着这两个有些紧张的老人,心里不太好受,“我和上次来咱们家的姑娘在城里合伙开了一家店,最近在筹备,今天正式开店了,你们猜今天挣了多少两银子?”
两老还来不及纠结她为什么开店,就被这个话题吸引。
“二十两?”程母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地猜测过。
阮清浔摇头,程母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怎么会赚那么多钱。”
“近二百两,去掉各种支出后就是这么个数,但是这只是毛账,再怎么我也能分一百两。”
趁两个老人震惊的时候,阮清浔趁热打铁,“爹娘,你们不会怪我擅作主张把?按理说小宝他爹不在,我应该做什么都问问你们的意见,可是我特别担心你们不同意,我特别想小宝可以过好一点的生活,我们去镇上买一栋大房子。”
说着说着,她还把自己给感动了。
“所以你们不会怪我吧。”这句话真的好绿茶。
程母忙说:“不怪你,怪你什么,也是咱们家穷,还让你出去受罪……”
阮清浔摇头,“不是的,我们都在为了家变得更好而努力,我们一定可以的!”
他们还能怎么说,也只能跟着这话走。
晚上程母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头子,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儿?”
程父也没有睡意,“咱就别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其实他心里没有那么豁达,他考虑的不必程母少,儿子不在家,儿媳长得漂亮还在外做生意,虽然她现在是个好的,那以后呢?谁会愿意一直守活寡……
“老婆子,以后咱们对红翠好点,咱要把儿媳妇留住了。”
程母嘟囔着:“这还不够好吗?”心里却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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