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浔跑得气喘吁吁,顾不得把村长媳妇甩在身后,那两个娘算不上老龄人,但是比不上汤芝芝那种身强力壮又不要脸的人啊!说不定她们就吃亏了呢。
结果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目的地后却躲在了树后面。
她错了,她不该低估两个母亲的战斗力,汤芝芝完全被碾压,正在接受阮母和程母的轮番轰炸,从祖宗十八代骂到子子孙孙,恐怕他们汤家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汤婶并非没有帮汤芝芝,可她发现自己插不上嘴,刚开始打架的时候也是,阮家那个柱子直接把她挤在身后,她实在气不过,暗戳戳掐了这孩子一把,结果这孩子直接躺地上说她欺负个小孩子。
这个小骗子!明明他掐回来了!可是谁信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阮家的姑姑婶婶全部过来哄孩子,将她也问候了一遍。
她那么大的年纪竟然还收这种委屈,汤叔还一直不过来,想必被那个寡妇缠住了,她一气之下也不管汤芝芝了。
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局面,汤芝芝怨毒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阮清浔看清楚局面后,村长媳妇也跑过来了,“你这丫头,怎么躲在这儿,不去拦一拦?”
拦什么?她家人也没吃亏。
“婶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程母过来借种子,却遇到了之前和阮清浔“亲切对话”的长舌妇们,当面她们都敢说得那么难听,背地里说得更是不堪入耳,程母不是泥捏的性子,直接出去和她们理论。
这些人或许心态有些崩,一不小心说秃噜了嘴,将汤芝芝供了出来,原来这些谣言的起源是汤芝芝。
这些天汤芝芝一直游走于镇上,所以他们需要什么东西也会让她帮忙购买,一来二去熟了,这些话就被传开了。
程母先是将在场的人都挖苦了一遍,心里实在气不过,去阮母那里借种子的时候就说出来了。
阮母那“贫穷版王熙凤”的性子哪里能让女儿受这种冤枉和编排,直接和程母冲出来找汤芝芝算账,阮父怎么都拦不住。
她们的运气也是不错,一出来正好看见了汤芝芝,她正在传播阮清浔的谣言,都说抓贼拿脏,这人赃并获,哪里还有狡辩的余地。
阮母直愣愣地冲在前面,三下五除二将她打趴,周围人都看傻了,程母见汤芝芝还想还手,也加入了战斗。
“她活该。”阮清浔嘴里这么说着,却急忙过去拉开两个娘,可别累着她们了。
她故作糊涂,“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
汤芝芝披头散发,龇牙咧嘴的说:“阮红翠就是破鞋怎么了!破鞋!”
阮母气炸了,“我打死你个没娘教的小浪蹄子!”
阮清浔赶紧把人安抚下来,示意村长媳妇看住她们。
她自己走上去,无视周围或者打量,或者鄙夷,又或者看笑话的眼神。
她扫视了汤芝芝一圈,看来她又去镇上绑富少爷了,这穿红戴绿的,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被汤叔追着打。
“你说我破鞋?说我找男人?你有什么证据吗?咱们都有嘴,但你不能用嘴放屁对吧?”
阮清浔的语气十分悠闲,一点也不像是在骂人,汤芝芝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地说:“我在镇里碰上好几次了!每次你身边都跟着男人,还不一样!手里大包小包的,不是破鞋是什么!”
男人?荆洛?车夫?阿贵?
呵,果然,心是黑的看什么都是黑的。
“第一,我没有找男人,你找没找我就不知道了;第二,你看到的男人是车夫或者我店里的掌柜;第三,大包小包都是我自己的钱买的,最后,我解释一下,村长家的红果子是我买的,但不是变相塞钱,这段时间去过镇上的人都知道,镇上流行酸梅汤,这就是村长家的杨梅做的。”
这些事程母知道,所以她一点都不惊讶,可是阮母不知道啊,她许久不去阮家了,一是自己太忙,二是没有经常回娘家的媳妇,这样阮母和程母说不定都多想。
所以程母很冷静,但阮母膛口结舌,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女儿这么厉害,还在镇上开铺子了,还不错的样子。
汤芝芝不愿相信,她宁愿相信阮清浔是凭借美貌攀上别人,也不愿意相信是靠她自己的本事,否则她该是个多么大的笑话。
“你别以为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拿出证据来啊!别把大家当傻子!”
这人思绪还挺清晰,阮清浔心里冷笑,她最不缺的就是证据,毕竟这是事实。
“我不是一个人开的店,是跟镇上富商荆家小姐一起开的,就是上次来的那位,我们店里长期收野蘑菇和野菜,大家如果想去卖,去【清皖坊】卖,找陈二就行,做主的还是荆小姐,所以不能给到大家什么捷径,只能说同等品质,我们村的人优先吧。”
阮清浔说得头头是道,斩钉截铁,大家心里都有了判断。
突然有人开口:“我哥哥在【珍馐楼】当跑堂的,他说【清皖坊】的二老板特别像红翠,我还笑话他眼神不好,把好看的姑娘都看成红翠,结果是真的……”
这话一说出来算是实锤了,汤芝芝和汤婶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近乎咬牙切齿,又特别难堪。
人群特别安静,之前编排阮清浔的人都特别后悔,这个时候哪家没有多的野菜和蘑菇啊,也不知道阮清浔记不记仇。
如果阮清浔听到他们的心声,她肯定会说,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仇,还是特别记仇。
这时汤叔姗姗来迟,他喝酒喝得晕晕乎乎,脸上还带着红色的口脂,这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什么地方过来。
他语气相当不耐烦,“在这丢什么人!滚回家去!一个赔钱货加一个不下蛋的玩意儿,只会给我丢人!”
说完后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不是回家的路……
汤婶的脸色近乎变灰,哪还有之前的嚣张模样。
“走了!”这时候她只是怪罪汤芝芝为什么是个不带把的,而错过了汤芝芝仇恨的目光。
阮清浔目送他们一家人离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作者题外话】:是我没想法了,想不到合适的诗词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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