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个什么!?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
“因为赚这种钱,轻则霉运上身,重则断子绝孙。”说完后,她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够,又重复了一遍“断子绝孙”。
这下戳疼了,几乎戳烂了张地主的软肋。
他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阴森的表情,“咱们就看看,是谁先霉运缠身。”
阮清浔纠正他:“还有断子绝孙。”
气得张地主太阳穴直跳,“出去!管家,来把人赶出去,把那个姓许的一起赶出去!”
阮清浔怎么会让人赶,自己潇洒地走出去,心里盘算着怎么防备张地主这等阴险人物。
“阮姑娘。”张娘子在后面叫住了她。
阮清浔停下来等她,结果她一开口阮清浔就后悔了。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语气里的责怪显而易见,“您说您干嘛跟钱过不去?这不仅你能赚钱,还能傍上大人物,年轻人目光放长远点,这下弄得我也没活干了,叫什么事啊………”
阮清浔也不打断她,面含笑意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一通无用的话,心里越来越讥讽,她不知道是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许娘子,还是那个卖假酸浆籽的妇人变了。
许娘子说着说着,见阮清浔眉目含笑地看着她,不知怎的,心里一搁楞,不敢说话了。
阮清浔看她闭嘴了,也不忙说话,而是徐徐踱步,果不其然,许娘子犹豫了两秒就跟了上来。
“许娘子,咱们也算是熟人,你和芜芜饿得脸色蜡黄的时候,我给了你们一口饭。你和芜芜没有收入的时候,我给了你一份衣食无忧的活。芜芜没有人照看,我托关系在张家给你找了新的活,还让芜芜进学堂。你说说,我哪儿对不起你。”
许娘子敢说那些话,一是一时冲动,二是仗着阮清浔表现出来的好脾气,这样的局面是她始料不及的。
人一着急,就容易说心里话,她一不小心就说出口:“反正你有这么多,给一点给我又怎么了?”
好家伙!农夫与蛇的故事里,蛇都没说过这么欠揍的话。
“我开心的时候,就给你一点,施舍你一点,我不开心了,我的东西也就收回来了,本来想着让你去清皖坊,既然你这么瞧不上我,那就算了,你好自为之。”
她不是佛,普度不了众生,她不能为了一个有眼缘的小朋友委曲求全,这不是她的性格。
“等你有一天不想要芜芜了,就给我送来,别把她卖钱。”
许娘子真是解开了封印,现在口无遮拦,她理直气壮地说:“凭什么啊!”
阮清浔几乎笑出声,凭什么?虽然她不知道许娘子这是在说什么凭什么,但总归不是好话,要么就是凭什么不留她在清皖坊,要么就是凭什么不能拿许芜芜卖钱。
“凭我乐意,凭我钱多,凭你过什么样的生活取决于我!”许芜芜是她的亲女儿,可她现在像是为了争辩是非,而说出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都说最毒妇人心,可是虎毒不食子,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是就有人恩将仇报……
阮清浔不想再和这种人拉拉扯扯,直接加快脚步走了出去,她要先去一趟董先生的学堂,然后再回家,跟程父程母们商量一下在镇上买房的事。
虽说她在张地主那里说得运筹帷幄,可是荆皖都进宫了,她和荆家的情分又有多深呢?再说了唯利是图是商人的天性,张地主来找她,保不齐他会去找荆家人,如果他说动了荆家人呢?
她是铁了心和这人对着干,绝对不会迎合他,哄抬米价。
所以在镇上买房好,趁着现在手里有钱,不要到后面什么都涨价了,这钱就不值钱了。
董先生那里一说就通,刚开始他还很为难,他说张地主给了他一个避难所,还让他有饭吃有衣穿,他不该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在哪里都能复习。
可当阮清浔告诉他,张地主的财富来自于剥削百姓时,他又同仇敌忾,说这钱不挣也罢。
真是个有趣的读书人。
董先生跟学生们道别,让他们有读书心思的人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看书,有不会的就去阮家问他,千万不要随着不好的夫子变坏。
学生们在他的带领之下,早已经不是混不吝的模样,个个都为董先生的离开而难过,眼神里都是不舍。
“孩子们,生而不幸,就要后天比别人努力,弥补先天的差距,大家都要勤奋学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什么困难都能来找我,我永远要是你们的老师。”
阮清浔嘴唇抽搐,这不是她高考后班主任说的话么?一字不差,她突然觉得董牧的身影高大了许多……
等董牧收拾好去阮家后,她赶回家,程父程母正在做饭,看见她回来赶紧招呼她吃饭,小宝在院子里玩程父做的陀螺,玩得脸通红。
这还是阮清浔看小宝一整天只知道读书写字,很少和村里的孩子疯玩,她总觉得小时候就是要在玩耍中流汗,不然这样的童年不完整。
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最爱玩的陀螺,那时候她也没有玩伴,只有一个别人送给她的陀螺,陀螺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所以她让程父给小宝做了一个,这活动一下,面色都更红润些。
她开门见山直接说:“爹娘,我想买房。”
吓得程母的锅铲“啪”一下掉锅里。
【作者题外话】:对不起大家,我断更了两天,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差,不管是数据还是别的,一天不如一天,咬着牙坚持了那么久很累,接下来日六的可能性不大了,我尽量不断更。
谢谢大家的陪伴,愿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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