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尹京墨进宫之后,韩枭玉就一直悬着心,听着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更是让她胆战心惊。
她倒不是担心这江山易主,她只是担忧尹京墨的状态。
他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只是去了一趟皇觉寺便又变成从前那喜怒不定的样子。
她不知道君庭和王爷在皇觉寺到底约定了什么,她现在只想将君庭从坟头里挖出来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韩枭玉在院子内转来转去,直到看见陆怀声推着尹京墨回来,见尹京墨虽然不大高兴,但神色还算平静,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她迎上前去,从陆怀声手里接过轮椅,将他推进屋里,侍候他在软榻上躺下,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一边道:“王爷腿上可还疼着?”
见过君云晴之后,勾起了尹京墨一些不好的回忆,让他十分的不痛快,他脸色很臭地道:“疼的要死,你从西域找来的特制的止疼散上次用还有点作用,今儿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了!”
韩枭玉脸上闪过一抹心疼,她道:“我再着人去寻药,天下这么大总归会有办法的。”
尹京墨兴致缺缺地道:“不必了,等药寻来,说不定我这伤都好了,不过是伤了条腿罢了,再疼的也不是没受过。”
话说到这里,韩枭玉也不好再劝,她和陆怀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尹京墨又道:“君斐玉如今在哪?”
韩枭玉答道:“我把他安排在长风院了。”
尹京墨斜卧在软榻上,眯着眼假寐,懒懒地道:“去叫他过来。”
韩枭玉应下,神色间却有些犹豫。
尹京墨没有听到韩枭玉离开的声音,他挑起眼皮,“怎么?”
韩枭玉踌躇片刻,咬咬牙试探着道:“王爷你带君斐玉回王府是要做什么?他毕竟对当年的事情并不知情。”
她话音刚一落下,尹京墨便唰得一下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射向她。
韩枭玉心中一跳,却固执地迎着他的目光,仿佛没有看到一直对她使眼色的陆怀声。
尹京墨冷哼一声,讽刺道:“本王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人都开始为君家的人说话了!”
陆怀声对着韩枭玉使了半天眼色,眼角都要抽筋了,也没见韩枭玉解释,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您误会了,枭玉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尹京墨转过头森寒的目光射向他,“担心我会疯掉?”
陆怀声倏地闭上嘴巴。
韩枭玉担忧地低声道:“王爷……”
尹京墨不耐烦地闭上眼睛,“都出去!”
韩枭玉固执地不肯走,还是陆怀声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跟着陆怀声出来。
出了尹京墨的院子,陆怀声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对韩枭玉道:“你刚才怎么回事?没看到王爷都气成那个样子了?你该不会真的投靠君斐玉那小子了吧?”
韩枭玉心不在焉地道:“怎么可能?”
目光却仍忍不住担忧地看向尹京墨的房间,她只是在试探,试探王爷是否还是以前的王爷。
怀声追随王爷的时间短,他并没有见过王爷失控的样子。
她却是自幼便追随王爷,亲眼见证他从众星捧月坠入泥淖当中,辗转反侧痛不欲生,历尽千帆才最终浴火重生。
尽管如此,王爷依然是爱憎分明的,即便他前半生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源于君庭,但是也从未将对君庭的恨加诸于君斐玉身上。
她并不在乎王爷会对君斐玉怎么样,只是如今他这般反常,让她忍不住想起他当年那些疯狂的日子,叫她没办法不担心,唯恐他再陷入旧日的泥淖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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