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京墨的目光从奏折中抬起,移到君斐玉的脸上,“你不愿意?”
尹京墨合上手中的奏折,用奏折的尖角在君斐玉俊美的脸上滑过,滑过他利落的下颌线,最后落于颏下,然后轻轻地向上挑起,强迫他仰起头来。
瑰丽的眼眸中凝着浓浓的笑意,语气轻佻,“你该听过市井中关于我的传闻,我确实喜欢男子,尤其是像你这样青葱水嫩,样貌俊俏的少年。”
尹京墨用手中的奏折轻轻拍了拍君斐玉的脸,笑容越发轻狂起来。
君斐玉的脸色一瞬间黑如锅底。摄政王年近三十却未娶妻,坊间早就一直流着传他喜欢男子猜测,只是摄政王府一直后院空虚,所以难以查证消息的真伪。
君斐玉藏在衣袖当中的手气得直发抖,他堂堂一国之君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尹京墨……
君斐玉将牙根咬得发酸,才勉强忍住将眼前的人撕碎的冲动。
尹京墨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观察着眼前人的反应。
君斐玉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羞辱发怒,而是抬起头用那双澄澈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尹京墨挑了挑眉,“什么为什么?”
君斐玉道:“王叔为什么一直这么讨厌我?”
尹京墨从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看得出来,尹京墨看他的目光中时常流露出悠长的恨意,可他自问无愧于他。
若非尹京墨一再相逼,他也不会对他动杀心。
尹京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恨我?”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君斐玉在心中冷哼一声,嘴上却道:“王叔多虑了,朕……我一直感念王叔辅政之恩,何曾有过什么怨恨呢?”
“是吗?”尹京墨薄凉的唇轻轻地扬起,“有件事你似乎还不知情,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说谎,若再有下次——”
尹京墨用手中的奏折作刀,在君斐玉的脖颈间轻轻一划,威胁之意甚重。
“一个废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摄政王府,你猜,朝堂之上有几人会为你鸣冤?”
尹京墨虽然语气很轻,但是君斐玉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莫说在朝堂之上,就是放眼天下,他也根本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君斐玉压下心中的恶心,微微垂下眼睑,声音有些发颤,“我明白了。”
尹京墨收回手,将手中的奏折随意地甩在桌上,他知道君斐玉垂下的眼眸当中一定都是隐忍的恨意,只等着韬光养晦,将他碎尸万段呢。
就像当年的君庭一样。
乱世之中,群雄割据,君庭是他们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却一步步从最阴暗潮湿的角落踏过尸山血海,踏上万人之上的宝座。
但是,那又如何?
当年他不怕君庭,如今更不会害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君庭啊君庭,你还真是走运啊,那么早就死了,我该怎么报复你呢?
唔,断子绝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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