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不说,我也没那么想知道。”唐轻不在意的说,可眼睛还是留意着陈晏,想看他会不会改变心意。
陈晏难得哄着她:“等什么时候成真了,再告诉你。”
牵过一次手之后,两人也不那么扭捏了,如果别人不说,还真像是一对刚刚交往正在羞涩期间的小情侣。
寺庙各处是不能任人随处走动的,必须由寺内的和尚师傅领着参观,以防打扰了受佛祖庇护得道高僧的清修。
金佛像前的小和尚得了唐轻给的香油钱,对她和陈晏也是比最一开始多了些热情,在得知两人要去别处参观,就让同门的师兄领着他们过去。
和尚大多都是慈眉善目,这位师兄看着倒是凶神恶煞的,眉毛中间留了一道疤,脸上也是坑坑洼洼的,连带着脖子和头上的皮肤都有大面积的烧伤,人长的也魁梧,有点像街边的地痞流氓。
陈晏没多大的反应,照常牵起唐轻的手。
师兄感受到了唐轻的目光,善意的解释着:“施主不用害怕,我的脸是在一场火灾中变成了这副模样,寺内的方丈大师好心收留了我,再到后来伤好了以后我也就不愿走了。”
师兄想着表达一下自己的友好,撑着嘴角笑了笑,不笑还好,这一笑在原本看着凶神恶煞的脸上多了些许狰狞,烧伤的疤痕堆在了一起又有点滑稽。
不过唐轻却笑不出来,把好好的一个人烧伤成这样,可见那场大火的严重性。师兄他面貌上看上去感觉有40多岁,听声音时才会发现他跟唐轻和陈晏是同龄人,至多超不过28岁。
“没事的师兄,对了这钓钟是不是有些年头了。”唐轻没有接他的话,再说下去无疑是揭人伤疤。
陈晏知道唐轻在想着什么,冲她摇了摇头,想要告诉她天灾人祸,凡事要看开点,没准对于师兄来说也会是另一种机遇。
唐轻也自然是懂他的,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
三人这会也走到了正殿的后面,其中最为醒目的就属亭子中间悬挂的那口钓钟。
整个钟身通体都是由青铜制造而成,外层雕刻着莲瓣花纹,左右相互对称,中间且乳间有小突起物并列环绕,内壁还可有经文。
师兄听唐轻问起这个,脸上也带着些骄傲的神色:“这钓钟是个老物件了,是最初建寺时皇帝下令打造的。”
他领着两人走上前凑近些:“你们可以摸摸看,方丈大师还是很喜欢有人愿意了解这些的。”
见唐轻和陈晏听得认真,他便也就多讲了几句:“这钓钟重达46吨,它还是最开始的那一个,可这用来敲击的钟椎就不是了。”
唐轻近距离的观看了,几百年的时间过去钟身上也留了几许痕迹,上面摸不到一丝灰尘,可见寺内和尚们对它的重视。
上百年的传承直到今日还继续发扬着,这是几十代人的心血得来的结果。
师兄又带着两人去寺庙别处的地方参观了一遍,走到最后陈晏也发觉了唐轻的异样,先行和师兄说了声,牵着唐轻的手就离开了去往前院。
“还能走得动吗?”陈晏问。
唐轻自身从来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说着没问题。
旅游团的其他人也都逛的累了回到大巴车上休息,只有宋之颜他们四个还没回来,陈晏让唐轻在车里等,唐轻还是决定回寺庙那边。
陈晏自然也是陪她一起,他把运动外衣脱下铺在了主庙前的石阶上,让唐轻坐下等。
几千块的衣服当成坐垫,唐轻有些肉疼,虽然不是自己的。唐轻从上学时两人还是同桌的时候就留意到了陈晏心细这一点。
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可对唐轻他从来都是极好的,面冷心热、体贴入微这都是他,要不是因为这样,当初唐轻也不会以为陈晏也喜欢自己。
唐轻把地上的衣服摊开,主动将陈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陈晏用手抚掉了唐轻鼻尖上的细汗:“轻轻口渴了吧,我去买水你在这等我哪都别去。”
唐轻想说不用,还没开口,陈晏人都已经走了,唐轻本来准备趁着现在旁边没人想旁敲侧击问问陈晏对自己的想法。
可惜又没抓住机会,旁人在的时候她还不好开口,唐轻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宋之颜郭月他们四人陆续从寺庙主殿走了出来,宋之颜和安风还好,两个人还是甜甜蜜蜜的腻歪模样,郭月和曲阳这边就不太好了。
郭月面色凝重,曲阳在她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几次想要说什么,都被郭月的脸色劝退了。
唐轻也搞不清楚状况,就只好偷偷去问宋之颜,两人重新进了正殿:“郭月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郭月和曲阳的感情,唐轻这两天也是看在眼里,这两人吵架也不应该啊?
宋之颜知道点内幕:,“我们几个不都是去求签了嘛,解签时那大师特意把郭月单独叫了过去,你也知道我好奇心重,就跟着在门外偷听了几句。”
唐轻虽然没去求过签,但也知道这不像是算命要求别人都出去,也没这么多的讲究,而郭月的这样肯定是因为有些话不好说给旁人听的。
宋之颜继续说:“我听见那大师跟郭月说,曲阳并不是她的良人,竹签上解出的谜底是男方对女方有所图谋,图的事情就出在了钱上面。”
“大师好心又帮郭月算了一卦,点出了郭月老家的房子要拆迁了,政府也答应付了一大笔拆迁费,曲阳和郭月是老乡,两人确认关系就在拆迁前不几天。郭月什么都没说,那个大师就都算出来了,这不就变相说明问题了嘛。”
唐轻听后也是后背发凉,这种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寺庙里的师傅也没必要去骗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郭月也在感叹着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曲阳面上憨厚老实还温柔体贴,一想到都是虚情假意装出来的,真是够吓人了。
唐轻心里虽说是震惊,但没宋之颜反应那么大:“那你和安风求的签呢,那位大师怎么说?”
宋之颜自信的昂了昂头,那表情别提多自信了:“大师说了安风命里缺我,没我不行,就活不了了,还嘱咐我好好善待他。”
唐轻只当她在乱吹牛,敷衍回了句行,就没在搭话。
而这时的宋之颜也全然不懂,她忘记了大师后面的那句:一人伤一人悔,是缘是孽皆在她一念之间。
安风是不信鬼神之说,宋之颜只能说是不在乎。
唐轻出去时,陈晏也回来了,这次买了银鹭的花生牛奶,唐轻拿在手里心里也是郁闷,陈晏每次给她买水不是果汁就是牛奶,没一次是例外的。
唐轻也在想郭月的事,说不担心也是假的,她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好办法,涉及到感情方面的事就弄不清了。
唐轻也和陈晏说了这件事,在问他的看法时,陈晏只说了分手两个字,语气淡淡的,过分冷静,完全没有出现唐轻预期想到的情绪。
陈晏后面也和唐轻说了,那大师说的没错,曲阳确实不是郭月的良人,表面的那些都是装出来的,眼睛里的厌倦却怎么也藏不住,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曲阳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唐轻当时还不可置信的偷瞄了陈晏好几眼,他居然第一面就看出来曲阳的居心叵测,今天要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唐轻真是这辈子都猜不出来。
事后唐轻也去开导了郭月,不过劝人家分手的话她说不出来,郭月闷声不吭,只说等她想清楚后会看着办。
唐轻想请他们吃晚饭的,但旅游团里的老人们玩了一天也都累了,回去后早早就休息了,叔叔阿姨们也都表示不想出去,在酒店吃了晚饭,郭月和曲阳还闹了矛盾。
到底还是只有唐轻宋之颜四人一起出去吃的,在海城市小吃推荐榜单上选了一家串串香店,唐轻和陈晏吃东西的口味上就是两个极端,唐轻喜辣,陈晏却喜欢清淡的食物。
唐轻在陈晏家蹭了一段时间的饭,也发现了这一点,就算他掩饰的再好,可他每次吃饭时餐桌上的那一大杯凉水却出卖了他。
正常人谁一顿饭能喝进去两杯四百毫升水的,光喝水都快能喝饱了。
所以这次唐轻特意点了个鸳鸯锅,一个麻辣锅底,一个菌汤的。
唐轻宋之颜再加上个安风三个无辣不欢的人吃的热火朝天的,陈晏今天出奇的比往常吃的多了许多,可能是很久没吃到合胃口的饭菜了,唐轻见状心虚的不停的给陈晏涮着串。
晚上陈晏还是睡在了唐轻的房间,陈晏从保洁阿姨多要了一套被褥,把昨天的那床被子铺在了最下面这样睡起来还能舒服些。
那床被子昨晚陈晏一半铺一半盖在身上,导致了他整晚半截身子都在外面露着,沙发又窄又小根本就睡不了,陈晏就那么的将就了一宿。
陈晏弄好后,见唐轻已经睡下了,起身把床头亮着的灯关掉。
陈晏躺下,侧身脸朝着唐轻的方向,那是他珍爱的人。
唐轻的呼吸声紊乱,不老实的来回翻动着身体,随后摸起床头的手机,打开刷着短视频。
“轻轻,已经很晚了快睡吧,手机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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