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属下去请由先生来么?”
“不用,过几日我亲自去。”
“主子这是?”
“这些年皇兄赐的药我也吃了不少,不是由先生一直帮忙调制解药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也该是时候去谢谢他了。”
楼天国的皇兄那把龙椅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别人不知道,他楼雁梵知道。
皇妹一族的鲜血都铺在了他的龙椅之下。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父皇一死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对证。
若不是为了自己,她们一家又怎会背上残兄害父的罪名永远无法以皇亲的身份入葬楼氏皇陵。
“主子,别再想过去的事情了,身子要紧。”
莫无心见楼雁梵闭着的眼开始眉头深锁,想必又在回忆楼公主一家的死。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当年是莫无心亲自带着楼公主的夫君去的宁凤国避难,却中途被敌人缠身让手下先护送他们走。
可是,就因为那一次,护送的属下也死了,从此了无音讯。
这些年楼雁梵虽然从来没怪过自己,可是这让莫无心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不是被人缠住,也许还能保住驸马和小皇子的命哪,无声的退出了阁楼。
“皇兄愧对妹妹一家的牺牲,云迪,你是否会怪雁梵……”
云迪是楼雁梵和楼公主在宁凤游玩之时在烟花之地遇到的男子,才情万分样貌更是出众。
楼公主心疼他的命数,缠了先皇一个多月才许了这个婚姻。
沉浸在黑暗之中,脑中浮现的都是公主府上下几百口人命在断头台上的场景。
如果不是皇上下了毒让自己整整昏睡了一个月,他也许会反。
可是天没要自己的命,而是让他继续这样苟延残喘的活在皇兄的控制之下。
“好新鲜的味道,良成吉日的厨艺这么好不当厨师真可惜。”
蓝柳这么唤良吉让由大夫正尝着味道的勺子抖了一下。
“烫烫烫……”
鱼汤撒在由大夫的白胡子上,样子滑稽的很,蓝柳咯咯的笑了起来。
“都说了不要拿别人的名字开玩笑,还闹。”
“可是良成吉日很好听啊。”
由病医抓住蓝柳的手不停的点头,终于遇到一个知音了,想当初良吉懂事之后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可是更大了之后懂得了意思跟他生了好多天的气呢。
“哪里好听了,你就师傅一样胡闹。”
“哪里都好听,成婚是良成吉日,生子是良成吉日,开心的也是良成吉日,就连一家人在一起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吃饭也是良成吉日,每天生活在良成吉日里是件多么辛苦的事情。”
“我……我争不过你,你喜欢就叫吧,反正我也不会少一块肉。”
夹着碗里的菜,难得良吉没有再生气下去。
“你的包裹里装的是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要吃好了才拿出来。”
桌上的碗筷已经收拾干净,蓝柳取出了包裹里的零嘴放了上去。
见是零嘴也没什么好奇的良吉起身就要去后园洗碗,却又被蓝柳拉了回来。
“别急嘛,还没完呢。”
铺好了包裹,这才看清楚里面是两件厚实的正装。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第一件礼物,柳絮在这儿多谢两位这半年来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们柳絮可能早就死在路上了,请受柳絮一拜。”
蓝柳甩起裤裙就准备帅气的跪下去,由病医先一步扶住了蓝柳。
良吉还在震惊之中,想起来他们也很久没有置办新衣服了,而且家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眼眶忍不住有些日润了起来。
“我们是学医之人救柳絮姑娘的命本就应该,况且能这样碰上也是机缘巧合,你这一跪老朽可受不起。”
“那……那我就多赚点钱补贴家用好了。”
既然由病医不兴这一套自己也不能强求。
“没事浪费钱做什么,我才不要……”
良吉哼了一声扭头就进了后院,蓝柳本来想追被由病医拦下。
“那孩子可能是不习惯吧,这些年都是老朽跟他一起过,平日里是帮了不少人倒是得了不少千恩万谢之后就离开了,还没人能像你这般肯留下来陪我们吃苦的。”
“不用去安慰他么?”
“这会儿估摸着偷偷掉泪呢,你去了他面子上挂不住的。”
“也对哦,还是不去了。”
“还没告诉老朽你找了什么活?”
“对哦,是画师,在字画坊里呢。”
“哦?是哪家字画坊呢?”
“好像是新开的,叫……无心画坊。”
“无心?哈哈,这名字倒是好玩,没想到你还会作画,看来姑娘的身份非富即贵啊。”
“由大夫这你就猜错了,在宁凤会画画的女子多了去了,古来有文便有武,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在边关等着打战呢。”
“这倒也是,看来是老朽会错了意。”
“不过,虽说柳絮姑娘是宁凤的人,只是你昏迷的这些日子身上的换洗吃药吃饭什么的都是良吉亲手照料着的,所以……”
“额……”
对了,自己怎么忘记了,昏睡的那段时间应该也要吃喝拉撒吧,那……
“只要你对良吉那孩子好点,就足够了。”
由病医话说了一半又狠狠的掐断了,拿起蓝柳铺在哪里的成衣笑呵呵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蓝柳一人坐在大厅,思绪万千哪。
这良吉应该不会让自己对他负责吧?他又不是宁凤的男子,在楼天国吃亏的是自己吧?
可是这么想也不对,人家掏心掏肺的照顾你帮助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呢?
这下可把蓝柳的脑子都想爆炸了。
她对良吉最多也是朋友之义,等她赚够了钱报答了他们她还是要离开的。
这件事也不好开口啊,若是直接的说了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
宁凤和楼天孰轻孰重蓝柳掂量着。
认真的思考之后蓝柳终于决定了要怎么做。
嗯,还是得先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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