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女皇号令,今柳郡王府之小王爷蓝浅浅到了适婚的年龄朕思前想后又得皇姐推荐,命其嫁于第一学士之女桌华真,桌华真向朕允诺今生只娶小王爷一人感动了朕,朕决议令其执掌母位成为新的大学士,订于下月十五日与小王爷完婚,钦此!”
女官一大早就到了郡王府宣召,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在柳郡王府炸开。
闫雾情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没想到这蓝棉这么阴险竟然蛊惑桌华真向浅浅求婚。
这下该怎么办,当初答应蓝柳将浅浅留下也是看出了蓝柳对浅浅有意,只想来日方长反正浅浅也都呆在府里终有一天会被蓝柳收下。
如今为了自己让外人看见引来了这般灾祸,这事若是蓝柳知道了还不把学士府烧了?
浅浅接过懿旨久久没有说话,等子昕送走了女官之后他才被孟启梦扶起。
他一定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另嫁她人,闫雾情看着失魂落魄的浅浅自己心里也难受,女皇怎么会这么糊涂呢?
下个月十五……只盼蓝柳不要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回来的日子,只要赶在十五之前回来她一定可以搅了这赐婚。
“浅浅……”
“让我一个人静静……”
浅浅谢绝了两人的陪同将自己关进了房间,这样的浅浅才最让人担心。
派出去的人回了混元宫将昨晚听到的事情大致和司徒妙信一说,小右就从外面进来了。
“宫主,女皇派人到郡王府……”
“本宫已经知道了,这该死的大皇女……立刻派人送信去宁凤关。”
“是!”
大皇女听到浅浅是金发金眼之后为何沉默不语,她在打什么主意?难道……这一切跟他的体质有关?
可是大皇女要一个至阴体质的人有什么用?如果是为了宝藏……
浅浅救过自己的命也救过蓝柳的,这一次,轮到他们救他了。
眼看一月之期已经过半,蓝柳掰着指头算计着回去的日子,想必闫雾情看到自己回去一定会很开心,还有浅浅……
怎么这几天想到浅浅心里就跟麻花一样的扭曲好难受,浅浅心情不好吗?
蓝柳绕了一圈终于找到站在一起商量着什么的三人,一大早三个人就不见了,怎么脸色都那么臭?
剑灵看到了自己连忙将手中的书信塞到了身后,而平时大大咧咧的影穆歌也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难道……郡王府真的出事了?
“灵儿……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你往背后藏什么呢?”
蓝柳的眼睛可尖了,有什么能逃出她的眼睛。
再细心想一想,如果是郡王府出了事他们不会隐瞒的,除非……是别的事情。
剑灵还是老实的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蓝柳。
是红方的字迹。
“楼天国王爷,楼雁梵……殡天……”
蓝柳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只看到了两个字,殡天。
殡天是什么意思?死了?不可能……楼雁梵他怎么会死呢?楼天国又不用打仗又不是什么的,他为什么会死?
“灵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跟红方唱的哪一出?”
“这是楼雁梵的亲笔绝书……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剑灵也不知道怎么跟蓝柳讲述整件事的过程,看完红方给的书信他已经红了眼眶。
当初那么做,原来是迫不得已。
楼雁梵啊楼雁梵,只怕主人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了。
蓝柳伸出手想去拿剑灵手中的书信,可又不敢接,脑海里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在拼凑。
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把这个坏蛋忘掉了,为什么……还要来拨弄她的记忆。
他和姚冷灼应该很好的相爱在一起的,怎么会死了呢?
絮儿亲启:
我本是天空自主翱翔的大雁,还以为这一生都要没有落脚之地。
怎奈遇上你这么一棵随波逐流的小柳絮,跟着你那么小的一个地方都变成了瑶池。
还以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可以安心的去了,谁知道柳絮偷走了大雁的心。
是不是很傻?
明明知道把心拿回来自己和絮儿会疼,大雁还是这么做了。
那晚,若有半句虚假就算下了地狱我也不得好过。
不要怪红方,他也被我逼的没有法子了,好害怕有一天你会忽然回头来找我,看到我这风烛残年的样子。
可是……你也没有来,我又害怕又期待的等了又等。
絮儿,你一定是恨我的吧,不然怎么会连封信都不肯寄给我呢?
燕雀归兮兮不知,待到天明明炙心。
不知道絮儿可知雁与燕同音,可知……雁梵想你?
临了,这两幅此生赝凡见过的最美的画卷。
赠给我,最爱的女人。
勿念。
楼雁梵说一开始自己的确曾经骗过她,多想自己能够一直这样只想利用蓝柳而不是爱她?
看到她难过比挖开自己的心还痛苦。
得知姚冷灼在自己离开楼天国不久就自缢而亡,蓝柳怎么没有想过去关心一下他们的消息?
一味的逃避不想接受楼雁梵没有爱过自己的事实,而没有去求证。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好比狼来了的故事,事情过了第三次之后那些羊都死了,真正错的是那个小男孩,可是……不肯再次去相信人心的人们难道就没有错吗?
剑灵打开了红方送来的两幅画卷,影穆歌盯着画中从未见过的男子。
只听剑灵提过他是红方和碎伤的叔叔,蓝柳不肯他去提起在楼天国的事情难道就是因为画中的男子?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画中男子被孤独包围举步难行的神态画的就如亲临现场一般。
这也就是他们相遇的开始,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怪命运弄人。
“大雁南飞是因为柳絮开在最暖之春。”
抱着两幅画卷和手中的书信,蓝柳跌坐在了地上。
谁的叫声她都听不见了就连眼泪都掉不出来,除了心痛什么都没有了。
楼雁梵,你赢了。
蓝柳输的体无完肤,输的无言以对。
她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可是他竟然剥夺了自己爱他的能力。
什么风烛残年,什么丑不堪言。
楼雁梵啊楼雁梵,你终究是为蓝柳想的太多了。
多的就像把心放在铁片之上用烛火煎熬。
蓝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晕过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如何闭上的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如何惊慌失措的。
她只知道……
她好想一睁开眼就能再看到那个送自己贴身匕首的楼雁梵。
那个笑的无比无奈的楼雁梵。
那个……说爱自己的楼雁梵。
他说。
勿念……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