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任巩抿唇拒绝,他不太认为一个新人能威胁到他。
“哦,”仇清慢条斯理笑了起来,他后退一步,眸色幽冷,“不怎么样,本来打算救你的,现在看来……算了。”
任巩看着阵法变成红线融进自己体内,一阵不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在他的背后,红色的兽瞳缓缓睁眼,伴随着猛兽的喘息。
怎么会……
任巩大骇,借着混乱的杂物躲闪狼人的攻击,尘埃浮起,一段东躲西藏之后,任巩不负众望被狼人抓伤,狼狈不堪。
中途路过仇清,狼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个猎物。
锋利的狼爪近在咫尺,远处的家伙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任巩心跳加速,在生命垂危之际想也不想便掏出自己的家底。
高级道具牌——珍妮的轻语。
这是他在上一个副本里冒死得到的奖励,特效是减免宿主的一次伤害,并在积分总榜前一百名内随机抽取一位未进入副本的玩家当做护卫,有效时限为二十四小时。
通体绿色的卡牌浮动着,烫金牌面里金发碧眼的女孩睁开眼睛,温柔地拥抱任巩,在狼人接触到任巩的前一秒化作一扇绿金雕花的大门,在纷乱的流光里,一抹修长的身形缓缓浮现……
金光耀眼,仇清抬手挡了一下,隐隐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
狼人低吼着,挣脱金色流光的纠缠,刚扑到任巩身边便被人掐住喉咙,来人面上流光未散,凭借着本能将狼人撂翻在地,动作迅疾,出手精准狠戾,隐隐听见狼人胸腹部骨裂的声音。
狼人不甘地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在这人的掌控下咽气而亡。
仇清低头看了下表,两分一十四秒。
系统:[检测到积分奖励,玩家任巩杀死狼人积分+100]
那人一身军装,满身都是戾气,“你们两个,谁他妈把我招进来的?”
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他差一点点就能捉到白鸟间谍了,怎料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接把他传送到这破地方。
巡视的目光忽的与仇清对上,仇清温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靳修年:“……”
距两人分别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哪来的好久。
“你招我进来的?”他摘下手套,将沾在袖口上的狼毛清理掉,目光瞥向身前发愣的任巩。
作为副本的援助者,他暂时能听见系统的声音。
靳修年身高近一米九,任巩才一米五左右,加上飒气的军服与冷锐的目光,他又是一阵腿软,“……我又不是有意的。”
这是招的哪位大佬啊……
“对了,”他睁大眼睛,愤怒地指着仇清,“是他!他要杀我,如果不是他暗算我,我也不会被狼人追杀,你快帮我杀了他!”
仇清靠着门框看戏。
盈满笑意的目光瞥向靳修年,显然很好奇他的态度。
金色道具牌他也有不少,有些高级牌属于强制性条约,一旦成立玩家就有必要替雇主完成,所以意味着靳修年作为高级牌珍妮的替身,要在副本里待二十四个小时才能出去。
发觉仇清戏谑的目光,靳修年面无表情地压下火气,“我的任务是负责你的安全,并没有替你推进副本亦或迫害玩家这条,条约不成立。”
他低下头,拎小鸡似的拎起任巩,笑得阴森,“还有就是你无缘无故招我进来这笔账,等老子出去再找你算。”
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不得不说,靳修年生的俊美,单论身材就远超一线男模,落拓不羁的面庞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耐看,仇清觉得这人的脾气和自己有一比。
“你笑什么?”
“哦,没什么,”仇清敷衍着,目光转而看向任巩,“时间不早了,我没时间陪你耗下去,不如让我猜猜女巫给你的任务……”
仇清想了想,隐在暗处的双眸闪过一抹幽光,“我猜猜……拥有操控狼人暗杀玩家的权利,阻止玩家推进副本剧情,并保留一定的人数保持副本的完结,对吗?”
任巩脸色一变,梗着脖子摇头,“不是!”
见此,仇清莞尔,“看来猜对了。”
既然如此,过不了多久真相就该浮出水面了,可他还有一个疑惑:木屋内那一行英文到底是谁刻的,嘉维斯是谁?
虽然不会干扰副本主线,可他还是很在意,嘉维斯又在这场故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是单纯的妻子?还是事端的推动者?
掩下思绪,仇清对靳修年道:“狼人已经被你单杀,今晚等于平安夜,不会有人死了。”
他指了指门,方才闹出的动静不小,不知道楼下的他们听不听得见,“下去吗?”
“下!当然!”任巩忙不迭抢过话题,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这破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任务没完成反而招来个大爷,憋屈得要死。
“你们住楼下?”靳修年无处可去,只好跟着二人下楼,走到拐角处时,他停下脚步,目光瞥向角落里的稻草垛,“嗯?”
那里……
一只修长的手搭上他的手腕,触感细腻微凉,带着养尊处优的柔软,制止他想一探究竟的欲望。
仇清眉眼弯弯,“看什么呢?”
那里有人。
靳修年正要说话,忽的发现仇清狡黠的眼神,像极了给猎物下套的猫儿,他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来。
玩家的事他少插手为妙。
仇清不由分说地牵上靳修年的手,掌心相贴,互相交换彼此的温度,“夜深了,大家都在休息,我们也快一些吧……”
他有意布置的饵,不能让这位少爷放走了。
楼道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楼下,被靳修年发觉的稻草垛动了动,最后露出叶浅瘦弱的身体。
她松了口气,当即踩着高跟去找赵威。
今晚她冒险所听到的东西,赵威一定很重视。
……
将任巩送回房间时,被下了催眠咒的系舟依然昏睡着。除仇清以外,没人知道他出去过,一切都可以当没发生,只是那暴涨的一百积分以及……
任巩看着靳修年有些犯难,“你……”
这位大爷叫啥,他不知道又不敢问。
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一张高级牌竟招了个徒手撕狼人的大佬,在积分总榜的排行肯定不低啊。
好似知道他所思所想,靳修年道:“我叫靳修年。”
最后,他满怀恶意笑出一口大白牙,“积分总榜第一。”
活像个痞里痞气的老流氓。
看着任巩当地石化,一旁的仇清没忍住,再次笑出声。
这人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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