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很安全。”仇清开玩笑似的拉上衣领,状若无意地说:“你们在这里等多久了?”
靳修年看了下时间,钟塔指针指向九点,“一个小时九分零三秒,我是跟着小丑来的,中途遇见这家伙,愣是赖在这儿不肯走。对了,你来的时候见过萧沁他们吗?”
“没有,你也没见过吗?”仇清怔住,转而问道:“你确定是跟着小丑来的吗?”
“有问题吗,”靳修年起身拉开碍事的卷毛,露出堵在糖果店门口的黑袍巫师,“有这老家伙堵在门口,我进不去。”
见此,仇清这才注意到堵在糖果店门口的不是石像,而是一位年至槁暮的黑袍老者,眉发皆白,手捧一叠纹有神秘图案的卡牌,静默无语站立着。
他走到老人身前,黑袍老者微微仰头,露出帽兜下苍老的容颜,“你好我是泰阿罗,是洛伐克最后一位预言巫师,请问你想占卜什么?”
“和我说的一样。”靳修年走到仇清身边,“你不抽卡他不让你过去,我拿不准里面有没有变化,不确定你们会不会来,于是没动。”
闻此,仇清直接浅声问:“请问可以抽几张卡?有什么寓意吗?”
“这位先生,你们有三个人,上帝允许你们抽三张,这套牌只有黑白红三面,分别寓意接下来发生的是吉是凶还是未知,天使与恶魔各占10,小丑独占80,请慎重对待。”
老者一边说,一边摸出三张卡牌展示,一面是囚禁在笼子里的黑翼天使,一面是披有圣洁衣袍笑得不怀好意的恶魔,另一面则是一张狂笑的小丑面具,分别代表吉凶与未知变化。
“要抽么?”靳修年决定听从仇清的意见。
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如今只遇见仇清这一人,温明曦有温铭琛护着,应该不会出事。
经过一番沉思后,仇清道:“抽。”
“你来替我们抽吧。”他笑了笑,表示谁来都无所谓,旁边的卷毛只顾着吃,根本没那个要抽卡的心思。
靳修年点头,重新站到老者身前,他对自己的运气一向很自信,怎么说也得出两张天使卡嘛。
老者笑眯眯地洗好卡牌,将它们依次排列在靳修年身前,“先生,请抽卡。”
靳修年随便挑了一张,老者掀开一看,嗓音和蔼,“很遗憾,是张恶魔牌,您接下来会发生一件很倒霉的事。”
啧,还有两次。
他经过一段筛选排查,又选一张,老者掀开牌面,笑道:“很遗憾,又是一张恶魔牌,您接下来会发生一件非常倒霉的事。”
某自以为欧皇的靳大佬:“……”
仇清没忍住,弯唇笑了笑。
逆向欧皇。
老者又一次洗好牌,递到靳修年面前,“先生,请抽卡。”
靳修年舔着后槽牙,真心感觉这牌欠收拾,这次他没有立刻掀开卡牌,而是伸手攥住仇清的右手,直接拨开最上面的一张。
老者掀开卡牌,笑道:“是天使牌,您接下来会发生一件很幸运的事。”
靳修年:“……”
仇清:“……”
某人再次陷入自我怀疑中。
“抽卡完毕,感谢二位的参与,本次抽卡将赠予你们三条小丑的线索,请认真听。”
老者右移一步,将糖果店大门让了出来,他小心把卡牌放好,沙哑的声音犹如魔音环绕耳侧,“第一,我不是真的动物;第二,我曾被世界抛弃;第三,我将我所遭受的苦难百倍奉还。”
于此同时,两人任务栏都出现这三局箴言,老者枯瘦的身体逐渐化为泡影,在地上落下三张动物面具,是他们最开始带的那几张。
仇清弯身捡起面具,将那张狐狸面具递给靳修年,“进去吗?看一场马戏。”
“进去的前提是你得把这家伙给弄走。”靳修年接过面具,示意后面还有个专心致志在啃糖的傻帽。
“简单啊。”仇清莞尔,进入糖果店,在原先的位置翻出几颗酒心巧克力来,他有意在卷毛前面晃了晃,“你跟我,这些都是你的,不然,我会把它们分给许多爱吃糖的小朋友。”
卷毛愣住,很快听话的走进来,在仇清把巧克力放在他手上的瞬间,有只手直接掳走了一半,卷毛愤怒地对着靳修年呲牙。
“看什么?”靳修年挑眉,也分给仇清两颗,“你尝尝。”
卷毛腾起的火焰在某人的恐吓下再度哑火,敢怒不敢言地藏好剩下的,慢吞吞跟在仇清身后。
“我又不是小孩子。”仇清无奈一笑,但没有拒绝,看向卷毛的眼神透着可惜,“不不知道他是天生的傻气还是被身份影响造成的。”
“我猜应该是后者,不然他可活不过初级副本。”靳修年道,他直接从桌上挑出那把钥匙,顺理成章打开密道的机关。
……
初入的会场很嘈乱,仇清三人带好面具在最后一排挑好座位,等待马戏的开始。
会场喧哗大部分是孩子的笑声,中途靳修年故意碰掉身边人的面具,发现都是正常人,会笑着表示不介意,一起同小孩谈论马戏表演。
一如既往的开幕式,造型夸张的小丑又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滑稽搞笑的动作引得周边小孩笑声不断,不同的动物依次出场,在训练家的指挥下标准地完成各种动作,没有任何不对劲儿的举动。
最后一道节目是猴子表演空中飞人,小丑当众脱去浮夸戏服,站在高高架起的舞台上,摇晃着尾巴表演各种极限的动作,然而在尾声时,表演突然出现偏差,猴子慌张抓住钢丝滚落下来,那些表演铁圈四散飞舞,砸伤不少看客,场面突然混乱起来。
“畜牲!这都表演不好!”训导员愤怒地拿着皮鞭抽打猴子,“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下一秒,训导员换上笑脸依次安抚受到惊吓的观众。
遍体鳞伤的猴子狼狈退场,仇清起身拉着靳修年走下看台,“我们去看看。”
“先生,请您发放属于我的工资。”颤抖微弱的乞求话语,在红幕后响起。
身着破烂的猴子卑微地跪在啤酒富商身前,颤抖着瘦弱的手指,莹润的眼珠澄澈无知,像个懵懵懂懂的少年。
“工资?你还有脸要工资?你今天搞砸了表演,知道我要陪多少钱吗?你还敢来要工资?”富商不耐烦吸了口烟,一脚将猴子踢开,并嫌弃地啐口唾沫。
“别忘了你是一只猴子,我收留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不快滚!别让我炒你鱿鱼!”
“先生!我只要一美元啊,这对我很重要,求求您了……”
“滚滚滚!别碍我眼!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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