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了吧,只咱俩的时候别装了,刚刚我都快钻地缝了,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吧?”桑宇说着递出烟盒,笑道,“抽烟吗?”
陈逸文皱眉摇头,“不抽。”
桑宇收回手,“不过,你往后长期在c市,还真得请你多照看着点我妈,做弟弟的先谢谢你了哥!”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提我也得尽心照顾,后妈也是妈来着。”
“说的没错!后爹也是爹!”
两人在吸烟室笑作了一团。
得,看来他妈妈是不会跟他去a市了……
老来伴老来伴,那就希望妈妈和叔叔相伴终老吧!
至于a市的房子,干脆装修后和覃安搬进去住好了!
“不过桑宇……覃安就是你说的男朋友?”
桑宇止住笑意,认真道:“嗯。”
“今天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不知道该不该提……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在a市总部工作的时候。公司与覃安的公司有所合作……”
桑宇立马有了兴趣。
覃安几乎不提公司,一提起却是转让股权彻底脱离公司。桑宇本就诸多疑问,只是覃安不提他也就没问。
“他的公司其实他正式接手没几年,算是‘夺权’夺回的公司,所以我真是搞不懂他辛辛苦苦夺回的公司现在却又要拱手让人。不止我,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这样的做法。”
“夺?”
“看来你身边的八卦不谈企业?”陈逸文笑着继续道,“他爸妈离世后公司就落入了他人之手,家族企业通病,一家人明争暗斗不可开交。不过,他都没和你说起过他家里的事吗?”
“……”
“也对,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离得越远越好。”
陈逸文对覃安的认知也就是这些茶余闲谈,毕竟虽然公司间有合作,但是陈逸文本人并没有参与过多。与覃安也就是覃安来过自己公司一回,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当然了,那时候覃安身边跟着一位一看就非常亲密的人,陈逸文现在怎么好和桑宇说出口。再说了,谁还没个过去?
父母去世后公司实权被“家人”控制,覃安花大力气抢回公司,没过几年却又拱手让人?
为什么?
什么情况下才会让他将父母半生心血浇筑的公司拱手让人?
桑宇找不到任何会这样做的理由。
见桑宇陷入沉思,陈逸文起身道:“就算再尴尬,咱们也得落座了。”
桑宇回过神来,立即站了起来。
覃安还一个人面对他们,论尴尬,覃安岂不是更尴尬?想到这里,桑宇还加快了脚下步伐。
桑宇进入包间发现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
只见覃安与陈爸爸相谈甚欢。就覃安平时那淡漠样,居然会侃侃而谈?
“哈哈哈哈,小宇,逸文,你们来得正好。你们说说巧不巧?安安的父母与我还是大学同窗。”
桑宇张了张嘴,“?真巧!”
所以刚刚这俩人一直在谈关于覃安父母的话题?难怪覃安能打开话匣子。
桑宇顿时好后悔出去抽了根烟,不然还能在现场看看覃安谈天说地的样子。
桑妈妈突然“哎呀”一声,“我怎么忘了!我还醒着酒呢!等着,我让服务员去拿酒!”桑妈妈站起身离开了包间,不多时就随着服务员返回了餐桌。
两名服务员分别拿着醒酒器,红酒进入。其中一名服务员将两瓶红酒一一放下。
桑宇一看那酒瓶就一晃神。
他凑近酒瓶看了看,这一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立马惊诧地看向覃安。
覃安会意,却只是对他轻松地笑了笑。
桑宇凑近他耳边道:“这酒……你放密码箱里带过来的?”
“嗯。想着送阿姨正好,红酒美颜。”他自认只是从货架上随便拿的红酒,至于价值,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美什么颜……几百万的珍藏级别的酒就这么……他要是说出这两瓶酒值几百万,他老妈得当场晕过去。
覃安抓住了桑宇的手,凑近道:“不要让叔叔阿姨有负担,只是酒而已。”
碍于场合,桑宇只得收声。
同样惊诧的还有陈逸文,他算是业余酒品爱好者,在看到的时候也是一惊。
“这酒……”
陈逸文刚说了两个字,桑宇就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并指了指覃安。
陈逸文会意,只点了点头。
服务员倒完酒出去,桑妈妈率先举起了酒杯,“那就先祝孩子们事业有成!来,干杯!”
?干杯……
桑宇脸部肌肉都不自觉抽动了几下。
回到家,桑宇再也坐不住,一打开家门立马跑去打开了覃安带来的那只密码箱。果不其然,里面除了一堆首饰盒子外,还躺了两瓶酒。
这么远带过来也不怕半路就碰碎报废了?
桑宇快要当场晕过去。
桑妈妈不懂酒,她当然没什么负担,可是桑宇这下负担大了。
在覃安看来这或许仅仅只是酒,可一旦这酒赋予这么高的价值,它已经不单单只是酒而已。
桑宇立马将覃安拉到卧室“教育”了一番。
“覃安,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严正声明一下。虽然钱是你的,你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可你要是钱真的多得烧得慌,你干脆做你的慈善事业去吧!反正以后不许再随便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糟蹋。”
“在我看来,酒仅仅只是酒而已。”
“那些酒你不是说很多都是你爸妈的珍藏品吗?那你就继续为他们保存着!”
“他们都死了。人都死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有意义,酒还需要传承吗?”面对桑宇的严正“指责”,覃安反倒轻松打趣。
“覃安,你还这么年轻,你现在在跟我谈的是看破生死吗?”
覃安笑道:“你之前不也说,人死了什么也不知道吗?事实也是如此。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这些身外物还有何用?”
桑宇从未如此接近覃安的内心,原来他的内心如此荒芜。
“覃安,不是这样的,他们虽然走了,你可以记得他们。”
“记得?”覃安轻笑出声,“这是最没有意义的事。他们那么早就离开了我,我对他们早就没有太多记忆。”
他伸手轻抚着桑宇的脸,“桑宇,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忘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认真,桑宇心中都慌乱了一下。
“你说的什么话!呸呸呸!收回去!多不吉利!哪儿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覃安大笑起来,“早晚的事。”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