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澂拿着一个盒子来到千机府,在前院没看到千帆,便知她在后院练功。到了后院时,见她在练功没去打扰她,全程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深深地看进眼里。
千帆停下来后发现南宫澂站在那里,便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刚来不久,我也想看看你练得如何?”
千帆挑眉,狭长的双眼里闪着灵动的光芒,笑着道:“要不我们来比试一下,我也想知道你的武功到了何种地步?”
南宫澂薄唇一扬,随后认真道:“我的剑永远不会对着你。”
闻言,千帆脸上绯红一片,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把她掬在手心里,放在心上如同珍宝。
南宫澂将手上的盒子递给千帆,道:“打开它。”
千帆接过,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躺着好似剑柄样的东西,银色的,只不过比一般的剑柄要长些且细些,不解道:“这是什么,剑柄?”
“这是一把剑。”
“这哪是剑,只有剑柄呀。”千帆好奇地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澂拿过来,握在手上,在右手大拇指处的一个小突点上轻轻地摁了一下,“咣”地一声,弹出了两尺长的剑刃,整个剑身呈银色,闪着银光,阳光一照折射出“米”字样的剑光来。
“这也太神奇了,剑刃竟然隐藏在剑柄中,连剑鞘都省了,你是怎么找到的?”千帆惊呼。
“这是我找人用精铁专门打造的。你有时要进宫,不便带着长武器,有时又有突发的危险,所以我找人打造了它,不用时可以收于袖中或是腰间,用的时候摁下机关就可。”
千帆笑着拿过来将它收进又放出,反复几次试验,发现它真的很灵活,收放自如,剑刃轻薄且窄,堪比软剑,又比软剑坚韧。想要试试它是否锋利,将自己的墨发撩到面前,正要下手去扯时,南宫澂拦下她的手,随后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轻轻地丢到剑刃上,只见头发一接触到剑刃便折断了——吹毛断发!
“果然是把好剑。”千帆不禁叹道。
“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取什么好呢?它的剑身泛着银光如同皓月的清辉,又隐藏在剑柄中,叫它月隐剑?”千帆思忖片刻,摇头道:“不妥,黑云隐月,何来天光?如今大战一触即发,百姓又要流离失所,何时才能安定?我希望天下不再有战争,百姓岁安,穆如清风,就叫它穆风剑。”
南宫澂知道她还在忧心宁国之事,他又何尝不是放心不下?
千帜和赤焰在入冬之前回来了,并且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宁国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在集结了。他们还打探到此次带兵之人是宁国漆皇后的弟弟漆宣雍,此人骁勇善战,威风八面,他在宁国人的眼里就如同千勇在丞国人的眼里一样,是个神一般的人物。
宁国当今的陛下和皇后恩爱三十年,两人共育有两子两女,两位公主已经出嫁,嫡长子宁如烨被立为太子,已娶太子妃,而受尽众人宠爱的小儿子宁吾炜从小跟着他的舅舅漆宣雍学武,年纪轻轻在宁国已无对手,与他的太子哥哥感情深厚,兄友弟恭,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未立功就已被封为光王殿下。
按理说这样的家世最容易心生嫌隙,外戚强大,容易专权。宁国不但没有君臣猜忌反而上下一心,将宁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带回来这样的消息对千帆来说无疑是一种压力,如此强劲的对手若是父亲在世,说不定还能一战。现在无人领兵,又军心不齐,恐难胜算。大丞占据中原,疆土最广又最繁华,济国居于北方,疆土虽广,人烟稀少,物资匮乏,而宁国居于南方,疆土少人又多。如今的宁国算是富裕,又有将才,扩疆对他们来说是必须的。
南宫澂得知消息后就着手准备应战之事,而在千帜他们回来不久后,边境的邸报就传到了兵部。李真将早就准备好的奏表上书南宫峻,南宫峻看了后气得把砚台都砸了,对堂下众臣问到谁能解危?堂下鸦雀无声,在南宫峻龙颜大怒时,一些人推荐段容骥,还有一部分人推荐候平,总之没一个让南宫峻舒心。
经过两日的争吵后,一些老臣发表他们的观点:段将军和候将军无论派他们谁去,有一方必定不甘心,宁国有三十万大军,那么我们也必须有相同数量的士兵,而他俩任何一方都不够数,所以他们俩都必须去。可是一军两将是大忌,得有一个人镇住他们,三皇子上次赈灾可见其能,又是皇子身份,由他坐镇方可万无一失。
南宫澈生怕这次又让南宫澂抢了功劳,也向南宫峻请旨出战。朝堂上每日为了此事争论不休,南宫峻唯恐失去先机,下令将此事交给南宫澂和南宫澈两人,嘱咐二人必定同心同德退敌,行军中若有异议,以长幼论资。
虽多波折,总算没出太多偏差。临行前日,公孙执善要给南宫澂饯行,众人忧心忡忡,实在无心宴饮便作罢。出征那日,千帆没去送南宫澂,她知道,只要心里有遗憾有念想便会想法设法地活着。
京城又恢复宁静了,只是这份宁静中多了一份不安,所有人都做着这样或那样的准备,希望这份宁静能够久一点。
千帆每日在府里和千帜练功,大军行军缓慢,此去丞宁边境,要近一月之久,估计南宫澂会在冬月到达,如今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让自己更加强大。
朔风无情越刮越冷,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了第一场胜战的消息,总算让京城的人脸上添了点颜色。
然而就在大家欢天喜地准备过除夕之时,一封八百里加急战报传来——三皇子失踪,五皇子受重伤,宁国已占了两座小城,现在大军已退居松城,松城乃是屏障,如果失守,宁军就会长驱直入,京城危矣!
南宫峻气得吐血,朝堂上原本同意借道的大臣此时指责那些老臣,不该回绝。那些老臣们据理力争,喧闹不已。宸妃听到五皇子受伤在南宫峻面前哭哭啼啼,惹来南宫峻一通大骂,受了气的宸妃又把帐算到沈凌羽身上,怪她左右陛下的决定,害得她的儿子受了重伤。
千帆得知消息后,怔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吐了一口血就倒下去了。阿宁像发了疯一样,哭得撕心裂肺。她怕千帆又像当年将军夫人出事一样,醒过来之后变傻了。守在她的身边一刻也未曾离开,呆呆地守着她,不敢想之后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千帆悠悠转醒,阿宁发现大呼道:“小姐,你醒了!”只见千帆面无表情,眼神黯淡,双唇惨白,和当年的情况一样,不由得悲从中来,瘫坐在地,随即哭了起来。
千帜和青柳,公孙执善,柏清颜等人看她这样,猜想千帆怕是难过此关,眼神凝重,难过地看着千帆,他们无法想像这样的事情竟要再次发生,她以后如何,千机府又将如何?
“我还没死,你哭丧什么?”千帆突然出声道。
听到声音的阿宁,立马起身,震惊问道:“小姐,你没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阿宁指着所有人,生怕错过什么。
“你怕我还像当年一样没用吗?可笑,同样的事我不会再懦弱两次,你们放心。别哭了,替我更衣。”
阿宁走向一旁的华服,正准备拿起时,千帆说道:“不是那件,去兵器室拿一身盔甲来。”
柏清颜不解,问道:“千帆,你要盔甲干嘛,你现在应该要好好休息!”
“我要穿着盔甲进宫面圣,我要请战!”千帆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
众人知道,既然她没被打垮,必定会奋力迎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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